可他眼中没有半分放弃的颓丧,反而燃起一抹近乎疯狂的亮光。指尖在储物戒上狠狠一抹,一枚泛着淡淡金芒的羽毛悄然浮现 —— 那是金翅鹏临别时赠予的本命羽毛,是他压在最后、从未舍得动用的底牌。
“凡哥!” 虎子趴在他肩头,琥珀色眸子映着那枚羽毛,神识传音里满是惊喜,“这是…… 金翅鹏的羽毛!”
李凡没有回话,只是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羽毛上。
淡金色羽毛瞬间被染红,却没有黯淡,反而像是被唤醒了沉睡的力量,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他死死攥着羽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压榨丹田,连经脉因过度催动灵力而传来的撕裂痛都全然不顾 —— 他不能死在这里,云姐还在黑灵宗等着他,流风城的秘境是他变强的机会!
“嗡 ——”
金光骤然暴涨,化作一只半丈大的金翅虚影,将李凡与虎子牢牢裹在其中。那虚影展开翅膀,竟带着金翅鹏特有的凌厉风势,猛地一振!
“咻 ——”
比青鸾御空诀快了数倍的速度骤然爆发,李凡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金色流星,破开厚重的云海,朝着南方流风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沿途的云层被金光冲散,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金色轨迹,连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呼啸声。
身后的陆建原本已经追到近前,脸上还挂着胜券在握的狞笑,手中长剑已经凝聚起淡紫色灵光,只待再劈出一剑便能将李凡重创。可那道突然爆发的金光,却让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
“那是什么?!” 他厉声嘶吼,下意识地催动灵力加速追击,黑色飞舟爆发出浓郁的灵光,几乎要冲破云海的阻碍。可那道金色身影快得离谱,不过转瞬之间,便已拉开数十里距离,连残影都快要看不清。
陆建抬手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淡紫色光刃划破云海,却只堪堪擦过金色虚影的边缘,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剑气落在远处的云层里,炸开一团巨大的灵力波纹,却连阻拦那道金光半分都做不到。
“追!给我追!” 陆建气得浑身发抖,金丹后期的威压疯狂扩散,震得周围的云海翻涌不止,“他撑不了多久!绝不能让他跑了!”
可金色虚影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化作天际的一个小点,朝着流风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李凡裹在金光里,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可他死死咬着牙,视线死死盯着南方 —— 那里有流风城的方向,有秘境的希望,更有云姐还在等着他的念想。
虎子爪子死死抠住李凡的衣领,琥珀色眸子映着漫天金光,神识传音里带着焦急却又满是坚定:“凡哥,撑住!我们快到了!马上就能到流风城了!”
李凡微微点头,指尖的羽毛还在散发着温暖的金光,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他知道,这是金翅鹏前辈留给自己的生机,也是他眼下唯一的希望。只要能撑到流风城,只要能进入秘境,他就能有机会提升实力,就能离救回云姐更近一步。
金色的流星划破天际,身后的黑色飞舟还在苦苦追击,可那道金光却像一道永不熄灭的希望,朝着南方的天际,疯狂飞去。
流风城西南两百里,一脉青苍山脉横亘天际。山间空地上,空间涟漪如潮水般不停翻涌,数千名筑基修士屏息凝神,目光死死锁在中央那道变幻不定的光幕上,低低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不愧是云台秘境!天衍阵宗的阵道造诣冠绝天下,竟也耗费数月光阴,才找到这处隐秘阵门。” 有人望着光幕上流转的玄奥符文,语气满是敬畏,“不知内里藏着哪位大能的传承,光是这阵仗,便知非同小可!”
“这般精妙绝伦的阵法,放眼整个东域修真界,也唯有天衍阵宗有实力破解。” 另一人附和着,目光中难掩炽热。
光幕之下,七名天衍阵宗的元婴修士盘膝而坐,指尖法诀翻飞,浑厚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光幕。那光幕如同一道尘封万古的石门,在灵力催动下缓缓变幻形态,缝隙中渐渐溢出一股古朴沧桑的气息 —— 似有钟鼎鸣响暗藏,又似有灵韵流转其间,让周围的筑基修士呼吸骤然急促,紧张、激动与贪婪交织在脸上,眼神亮得惊人。
终于,“嗡” 的一声巨响,光幕彻底洞开,化作一道丈许宽的光门,门后幽暗深邃,却隐隐透着令人心颤的宝光。
维持阵法的元婴老者须发皆张,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山谷:“根据我们的推算,本次秘境开启时间为半年,进入后生死自负,天衍阵宗筑基弟子,即刻入秘境!金丹弟子各司其职,维持秩序!”
他目光扫过外围修士,语气骤然凌厉,“非本宗筑基修士,半个时辰后再行进入,每人缴纳三千五百灵石,敢擅自硬闯者,杀无赦!”
光幕两侧,数名身着天衍阵宗青纹道袍的金丹修士肃立如松,其中一人声如裂帛:“本宗筑基弟子速入!凡敢冒名顶替者,立斩不饶!顺便警告一下,筑基以上的修士不要想压制境界进入,后果自负。”
话音未落,数百名早已按捺不住的天衍阵宗筑基弟子,如潮水般涌向光门,一个个面带得意之色,身形化作残影,争先恐后地冲入了那片未知的秘境之中。他们占了先机,自然有机会先得到秘境里的宝物。
外围的数千名修士见状,顿时炸开了锅,各种情绪交织蔓延:
有人面色涨红,望着天衍阵宗弟子的背影低声抱怨:“凭什么他们能先进?他们占了先机,到时机缘都被他们抢光了,这秘境又不是天衍阵宗私产!”
话音刚落,便被身旁同伴死死拽住,低声说道:“别忘了是天衍阵宗发现并打开了进入秘境的隐秘阵门,”并示意他看清光幕前金丹修士和森然法器,抱怨的修士只得悻悻闭嘴,眼底却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