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张华胜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掐诀。埋在土里的阵符瞬间爆发,淡金色的灵网 “唰” 地收紧,死死缠住黑熊的四肢。灵纹如同烧红的烙铁,贴在黑熊的黑毛上,冒出阵阵白烟,疼得黑熊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
“给我老实点!” 张华胜身影一闪,持剑冲向黑熊。长剑上的斩兽纹愈发鲜艳,他对准黑熊的左眼,狠狠刺去 —— 这是妖兽最薄弱的地方,即便黑熊皮糙肉厚,也未必能挡住斩兽纹的锋芒。
“铛!”
出乎意料的是,剑尖刚触到黑熊的眼皮,竟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黑熊猛地甩头,巨大的头颅直接撞向张华胜,速度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躲。
“噗!”
张华胜被撞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一棵大树上,树干瞬间断裂。他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震惊:“这玄铁黑熊的皮,竟然比三阶法器还硬?”
没了束缚的黑熊愈发狂暴,它爪子一挥,直接将困兽阵的灵网撕成碎片,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张华胜。每一步都像踩在张华胜的心跳上,地面的裂痕不断蔓延。
张华胜咬牙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持剑冲上去。这次他不再攻击黑熊的眼睛,而是瞄准它的腹部 —— 那里的毛发相对稀疏,或许是弱点。长剑带着淡白色的灵力,如同毒蛇般刺向黑熊的肚子。
“噗嗤!”
这次终于得手,剑尖刺入黑熊腹部半寸,带出一串黑红色的血珠。
“吼 ——!”
剧痛让黑熊彻底失控。它猛地抬起右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拍向张华胜。张华胜连忙侧身躲避,可还是被爪风扫中肩膀,“咔嚓” 一声,肩胛骨瞬间断裂,长剑也脱手飞出,插在远处的泥土里。
“该死!” 张华胜脸色惨白,捂着流血的肩膀后退。他想再掐诀动用灵纹,可内腑震荡,灵力根本凝聚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熊扑来。
“砰!”
黑熊的爪子拍在张华胜身边的地面上,激起漫天碎石。张华胜趁机滚到一旁,却还是被碎石砸中,浑身是伤。他抬头望去,只见黑熊腹部的伤口不断流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 刚才那一剑虽没致命,却也让它元气大伤。
一熊一人,此刻都没了再战之力。黑熊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张华胜,却再也没力气扑击;张华胜靠在断树上,肩膀和胸口不断流血,灵力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树洞里,李凡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李凡轻轻拍了拍怀里的虎子,将它装入袖口,示意它别出声,然后脚下展开《踏月步》—— 淡金色的灵力凝于脚尖,身影如同淡烟般飘出树洞,悄无声息地靠近战场。
张华胜最先察觉到动静,他猛地抬头,看到李凡的瞬间,眼中满是惊恐:“你是谁?!不知道这是御兽宗…”
他想抬手攻击,可刚一动,肩膀的剧痛就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凡走向黑熊。
黑熊也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它想挣扎着站起来,可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刚撑起前爪,又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无力的呜咽。
李凡走到黑熊身边,低头看了眼这头四阶妖兽 —— 即便濒死,它身上的威压依旧惊人,黑毛上还沾着碎石和血迹,腹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没有犹豫,右手抽出腰间的黑色匕首,指尖凝聚起赤金色的灵力 —— 这是他修炼《裂山拳》后凝练的灵力,比之前更加锋利。他对准黑熊的头颅,狠狠刺下!
“噗嗤!”
匕首轻易刺穿了黑熊的头骨,黑熊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李凡拔出匕首,伸手探入黑熊的头颅 —— 指尖触到一颗冰凉的、拳头大的内丹,内丹泛着浓郁的黑色灵光,还带着淡淡的温热,正是四阶玄铁黑熊的内丹!
“四阶内丹。” 李凡心中一喜,将内丹收入小玉瓶。
“你敢抢我的东西!”
张华胜见李凡取走内丹,急得双眼通红。他忍着剧痛,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 这是御兽宗的 “爆兽符”,能暂时激发妖兽的残魂攻击,可他现在手里没有妖兽尸体,只能用自身灵力催动,即便如此,也能发出筑基四层的威力。
“去死!”
张华胜将灵力注入符纸,符纸瞬间燃烧起来,一道淡黑色的兽魂从符纸中飞出,直扑李凡后背。
李凡早有防备,听到身后的动静,脚下踏月步一转,身影瞬间飘出三尺,避开兽魂的同时,右手凝聚起一缕淡青色的剑气 —— 正是《缥缈剑经》的 “流云” 式。
“唰!”
剑气如同流云般掠过,直接将兽魂斩成碎片。余威未消的剑气擦着张华胜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张华胜吓得浑身一僵,再也不敢动弹。他看着李凡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恐惧 —— 这个神秘修士不仅能轻松取走黑熊内丹,还能随手化解他的爆兽符,实力恐怕比自己还强!
李凡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知道张华胜已是强弩之末,翻不起什么浪花,而且这里既然御兽宗在此历练,可能还有实力更强的修士,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对张华胜下手。
“我们走。”
李凡对着袖口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展开踏月步,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直到李凡的身影彻底不见,张华胜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看着黑熊的尸体,又摸了摸脸上的血痕,眼中满是不甘和阴狠:“此仇,我必报!”
而另一边,李凡带着虎子向远处疾驰。他尚不知这万兽山距离一流宗门有多远,所以没有对这一流宗门的御兽宗弟子下杀手,却不知,他一时心软给自己留下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