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不以为然：“怕什么？那些邻居没一个好东西，请他们都是给他们脸了！”
秦淮茹没吭声，虽然怕被人说闲话，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莫小蝶心里不满，可知道说了也没用，干脆闭口不言。
傻柱一直沉默，他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默认。见他不反对，棒梗也只好认了。
贾张氏得意地笑了，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她让秦淮茹晚上去通知邻居，明天办酒席——晚上人齐，份子钱也能多收点。
天黑后，秦淮茹挨家挨户敲门，说给棒梗和莫小蝶补办喜酒。邻居们虽然瞧不上贾家，但人家亲自来请，不去怕被人说闲话，大部分还是答应了。
最后，秦淮茹站在付卫国家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门——他家可是大户，份子钱肯定不少。
即便希望微乎其微，秦淮茹仍决定试一试。
付卫国拉开门，见是她站在门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有事？”他挑眉问道。
他实在想不通，贾家人怎么还敢登他的门。
“付国，我们家准备给棒梗补办酒席。”秦淮茹挤出笑容，“都是老邻居了，希望你能赏个脸，来喝杯喜酒。”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院里其他人都答应了，就差你了。”
“关我屁事。”付卫国冷笑一声，直接甩上门。
道德 ** ？他可不吃这套。
什么“不计前嫌”，什么“大家都去了”，摆明是逼他低头。
“有病。”他嘟囔着坐回沙发，继续看他的电视。
门外，秦淮茹僵在原地，脸上 ** 辣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被这么干脆地拒绝，还是让她难堪。
“神气什么！”她咬着牙往回走，“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前院阎家，阎埠贵拎着两条鱼哼着小曲进了屋。
三大娘接过鱼扔进厨房水桶，坐下吃饭时顺口提道：“老阎，淮茹刚才来说，贾家要给棒梗办酒席。”
“你答应了？”阎埠贵扒了口饭问。
“没，等你拿主意呢。”
阎埠贵夹了块红烧肉，摆摆手：“明儿推了吧，懒得凑热闹。”
阎解放忍不住问：“爸，为啥不去？”
“动动脑子，”阎埠贵敲敲碗边，“贾家现在穷得叮当响，摆酒？八成是想捞份子钱。”
阎埠贵果然精明过人，一下子就猜中了七八分。
这家人脸皮可真够厚的，居然想靠收礼金赚钱。
就算得罪贾家，这酒席咱们也不能去。
赔本的买卖，谁爱去谁去！
阎家人纷纷点头赞同。
他们一向精打细算，怎会让人占自家便宜？真是笑话。
中院易忠海家。
秦淮茹来通知酒席的事，被直接回绝了。
如今他和贾家的关系已经跌到谷底，无论如何都不会去。
要论道德 ** ，他易忠海才是行家，哪轮得到秦淮茹这个小辈得逞。
贾家屋里。
秦淮茹正在汇报情况。付卫国不来在意料之中，但听说易忠海也不来，傻柱虽然不满却也理解。
三大娘刚才来说阎家也不参加，秦淮茹猜到是阎埠贵看穿了他们的打算。
一家人都暗骂阎家太会算计，心里难免记恨。
不过这事确实不占理。
除了几家有过节的，大部分邻居都会来。秦淮茹盘算着，今天的礼金肯定不少。
第二天清晨。
贾家人早早起床忙碌。
棒梗带着莫小蝶去饭馆捡菜，贾张氏忙着和面。
傻柱和秦淮茹在院里摆了十几张桌子。
到了约定时间，宾客陆续到来。三个院子都挤满了人。
来的不光是院里邻居，秦淮茹还叫来了乡下亲戚，连隔壁巷子抹不开面子的也被请来了。
傻柱也请了轧钢厂的老同事和徒弟们，像马华、小胖等人。
虽然之前因为失去味觉，傻柱把徒弟马华得罪得不轻，但毕竟师徒情分还在，马华思来想去还是来了。
院子里挤满了人，少说也有六七十号，贾张氏乐得合不拢嘴，收份子钱收到手软，红包塞得口袋鼓鼓囊囊。
等桌子坐满人，傻柱和秦淮茹端上几盘码好的窝头，众人一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酒席讲究顺序，一般先上冷盘，再上头菜、热炒，接着甜点、主食、汤和水果。可贾家倒好，第一道直接上主食，还是粗粮窝头。
“哪有酒席先上窝头的？这不是赶客吗？”
“粗粮窝头，现在谁还吃这个？贾家也太抠门了！”
许大茂盯着盘子里的窝头，心里直犯嘀咕。他本来打算等酒席结束打包剩菜，可这寒酸样，连花生米都没有，哪还有兴致？
“该不会后面全是这种玩意儿吧？”他暗自琢磨。
旁边刘光福、刘光天兄弟俩也拉长了脸。
“贾家可真行，第一道菜就让人‘吃饱’！”刘光福讥讽道。
二大妈原本还想劝他们别多嘴，可看到第二道菜是盆清汤寡水的青菜汤，脸色也沉了下来。
“妈，贾家这是存心糊弄人啊！”刘光天忍不住说道。
刘光福和刘光天冷冷地扫了秦淮茹一眼，待她走远后，转向二大妈说道：“以后少跟贾家来往。”
二大妈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口，却觉得味道发酸，立刻吐了出来。不仅他们这桌，其他宾客也纷纷抱怨。
另一桌坐着傻柱的亲友。马华原本不想来参加酒席，但碍于傻柱的再三邀请，念及师徒情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始终记得傻柱曾诬陷他，差点害他丢了工作。可既然傻柱主动邀请，或许心里也有几分歉意。
然而，马华万万没想到，酒席上的菜竟如此寒酸——粗粮窝头、青菜汤，简直像打发乞丐。如今早已不是缺粮的年代，这样的安排无异于羞辱人。
比起马华的隐忍，刘岚直接拍桌嚷道：“傻柱，你这酒席办得可真‘大方’啊！当我们是难民吗？我们可是交了份子钱的，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这一嗓子引得满院宾客纷纷怒目而视。虽然第三道菜还没上，但众人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傻柱听到动静，哪还敢继续上菜？他丢下勺子，扯下围裙，借口上厕所溜之大吉。再不走，恐怕连份子钱都保不住。
酒席上，棒梗、莫小蝶和秦淮茹硬着头皮端上第三道菜。面对众人的冷眼，三人挤出笑容，照着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应付：“这是为了忆苦思甜，接下来还有好酒好菜，大家稍等。”
然而，他们只准备了三道菜，最后一道炸茄条还是挑卖相稍好的凑数。菜上齐后，这一家子立刻脚底抹油——再不走，怕是要挨揍了。
心再大，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况且逃跑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最先溜走的，就是那个收礼金的贾张氏。
许大茂这桌上，第三道菜炸茄条刚端上来，他拿筷子拨开外面裹的淀粉。发现茄子颜色不对劲，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居然用不新鲜的茄子来糊弄我们！
刘光福和刘光天也各夹了一块查看，表情同样难看，二大妈更是面沉似水。其他桌的客人听闻后纷纷效仿，结果所有人的表情都出奇地一致。
最气愤的当属秦淮茹的娘家人。坑外人也就罢了，连自家人都坑，实在太过分。
以后贾家人要是敢踏进秦家村，别怪我们不客气！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这个念头。
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掀翻桌子，更有直接冲向贾家讨要说法的。
贾家做事太缺德了，我们好心参加酒席，就给我们吃这个？
还不如我家的伙食呢！
早说不该来，贾家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能安什么好心？
礼金算是打水漂了，我看他们就是借办酒席骗钱！
必须让他们退钱！
对，退钱！
退钱！退钱！
此刻众人只有一个念头：这酒席没法吃，必须讨回礼金。于是宾客们纷纷起身，浩浩荡荡地堵在贾家门口。
傻柱、秦淮茹、贾张氏！你们出来给个说法！众人齐声高喊，屋里却毫无动静。
按理说再聋也该听见了。又喊了几声仍不见人影，许大茂从人群中挤出来，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门。
门被踹开后，刘岚怒气冲冲闯进屋内，四处搜寻不见人影，顿时明白过来。众人见屋内空无一人，这才恍然大悟。
呸！这钱扔给乞丐还能听声谢谢！
早知道贾家不是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许大茂冷笑一声，朝贾家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众人虽觉贾家行事过分，却也无可奈何。份子钱既已入了贾家腰包，岂有退还之理？
跟贾家人待久了，圣人都得变畜生！
赶明儿打雷，准先劈死这些缺德玩意儿！
刘岚暗自摇头。她与傻柱相识多年，原以为他只是性子直，心地不坏。见他被开除时还心生怜悯，如今只觉得咎由自取。
呸！当打发要饭的呢！
要饭的都比他们有骨气！
往后这家人死在大院里，我眼皮都不带眨的！
众人纷纷效仿许大茂，冲着贾家屋子吐唾沫。虽有人恨不得烧了贾家，终究顾忌这家人品性，只得作罢。除秦家等少数人外，多数都愤然回家。仍有部分人不肯离去，非要讨个说法。
此时傻柱的餐厅里，贾家人正忙着拆红包数钱。今日进账颇丰，一家人已开始盘算重新开业的事宜。只需翻新桌椅，置换厨具，将破损物件变卖，再进新货，饭馆就能重张。在她们看来，即便丢了颜面，能换来店铺重开也值了。
柱子，咱们还能回去吗？秦淮茹有些不安。
房子在那儿，谁敢拦我们？贾张氏满不在乎。众人闻言皆露鄙夷——这老东西确实没几年活头了。
莫小蝶提议：不如等半夜再回，过几 ** 们气消了再说。
傻柱无奈点头。今日贾家算是把街坊亲友得罪光了，不过横竖名声早已败坏，再多些闲话也无所谓。
夜深了，付卫国独自坐在工作间里。
他放下笔，看着面前摊开的最后一张零件设计图——空调毛细管组件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