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犬那一声喷嚏还没散尽，金雾凝成的符文在半空晃了晃，像块烧到发白的烙铁，烫得灵田上空的灵气都扭曲了一瞬。姜小芽盯着那符文，手指已经摸上了腰间的竹筒袋。她没动，但系统界面在她眼皮底下自动弹了出来，红字闪得跟警报似的：【辣酱喷雾耐高温测试通过，残留灵力吸附率97.3%】。
她眯了眯眼，把喷雾掏出来。
刚才护狗那一下，喷头被天帝分身溢出的金光燎过，边缘有点发软，歪歪扭扭的。她晃了晃瓶子，辣雾喷出来一缕，不再是之前那道细线，而是铺开成扇面，像超市门口那种自动感应的驱蚊水。
“哟。”她嘀咕，“歪打正着。”
她当场拆了喷头，从竹筒袋里翻出两张废符纸，卷成喇叭口，拿辣酱残液一粘，再插回瓶嘴。咔哒一声拧紧，她对着地缝里残留的黑气试了下。
“点射。”
一道红丝射出去，精准钉进一道灵压裂缝，滋啦一声，黑气直接炸毛。
“面喷。”
她一按到底，整片灵田前头像被掀了盖的火锅，红雾铺天盖地，那些游荡的残党灵力像遇到盐的鼻涕虫，全缩成黑点，噼里啪啦往下掉。
“再来个雾爆。”
她把喷头拧到最大档，往地上一放，辣雾喷柱直冲天灵盖，轰地炸开，红云翻滚，连南宫翎的尾巴都下意识卷了卷。
“行了。”姜小芽收瓶，“能用了。”
墨言站在三步外，剑匣还没收，听见动静转过头。他没说话，但袖口的二维码闪了两下，像是在点头。
白芷从泡面棚里钻出来，手里还捏着给狗涂口红的那支深紫膏体，左眼青光未散，右眼美瞳歪了半边。“你这玩意儿，刚才喷的那一下，我左眼看到的灵压纹路全乱了。”她顿了顿，“跟被开水烫过的泡面一样，打结。”
“说明管用。”姜小芽把改装喷雾塞进袋里，“阴气遇辣则溃，破媚灵素浓度够高，连天帝分身都能压住，对付这些残渣更不在话下。”
话音刚落，地底又是一颤。
不是敌人来了，是灵田自己在抖。姜小芽蹲下，手指戳了戳土，黏糊糊的，带股铁锈味。她拔出一根刚冒头的灵稻，根须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不是灵压。”她甩掉泥，“是虫。”
白芷也蹲下来，左眼一扫，瞳孔猛地一缩：“影噬虫。靠吞灵力活命，还能反哺宿主。清不掉的话，整片田三个月内就得废。”
南宫翎第九条尾巴无声竖起，扫过空气，信号阵自动展开。光纹在低空织成网，几处黑点在网中显形，密密麻麻，像霉斑。
“它们藏在瘴气里。”他说，“普通灵力碰不着。”
姜小芽冷笑：“那用不普通的。”
她抽出改装喷雾，抬头看墨言：“来点风。”
墨言抬手，剑气一旋，地面落叶全飞起来，形成一道低空气流。姜小芽站到风口，喷雾对准信号阵锁定的区域，一按到底。
“面喷模式，走你。”
红雾顺着风势铺开，像一张辣味渔网，兜头罩下。影噬虫刚想遁地，就被辣雾黏住，滋啦爆响，一只只从虚空中跌出来，抽搐着化成黑灰。
墨言剑光一闪，残虫全灭。
“干净了？”姜小芽问。
南宫翎尾巴一收：“信号清了。”
她松了口气，把喷雾往袋里一塞，转身就走：“走，去协会。”
白芷愣了下：“现在？”
“现在。”姜小芽头也不回，“这玩意儿能杀虫，能封印，能当驱蚊水，还能当香水——你说能不能卖？”
白芷眼睛亮了。
美妆协会门口，天还没亮透，队伍已经绕了三圈。有穿宗门制服的，有裹黑袍的，甚至还有扛锄头的散修，全举着灵石袋，嚷着要买“辣酱喷雾”。
“限购！”白芷站在门口小桌上，右眼贴着新换的亮片美瞳，左眼扫着后台数据，“每人最多两瓶，实名登记，违者拉黑百年！”
底下一片骂声。
“凭什么限购！”
“老子出十倍价！”
“把配方交出来！”
几个壮汉直接冲上来，伸手就抢白芷手里的登记册。她往后一跳，辣酱喷雾掏出来，对着地面一喷，红雾瞬间在协会门口画了个圈，结界成型。
冲在最前的那人一脚踏进去，整条腿像被滚油浇过，嗷一嗓子跳出来，裤腿都焦了。
“再敢越界，喷的是脸。”白芷冷冷道。
人群瞬间安静。
姜小芽坐在协会二楼，脚翘桌上，盯着系统光屏。积分数字一路狂飙，从一百万，跳到两百万，再到两百八十万——然后停了。
她皱眉：“还差二十万。”
团子从系统深处冒了个头，奶声奶气：“检测到洛清寒直播间仍有三包老坛酸菜代金券未使用，建议宿主……”
“我知道。”姜小芽打断它，掏出手机，点开修真界通用群。
她发了条新消息：
【限时活动：转发“辣酱喷雾”广告至三个群，截图发我，送洛清寒直播间“剧透体验券”一张。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消息发出去三秒，群炸了。
【我要！】
【已转！】
【转了转了，券呢？】
【我拉了十个群，能多给一张不？】
姜小芽没回，只盯着积分条。
一秒，两秒，三秒……
积分数字开始跳：
285万……290万……295万……300万！
【叮——】
系统提示弹出：【异能开发屋·Lv.4权限解锁，可预载三种异能组合技，是否立即兑换？】
她刚要点头，竹筒袋突然震动。
她拉开拉链，三花犬从里面探出头，嘴上口红还在，但眼神不太对，瞳孔深处有金光一闪而过。
它张了张嘴，没叫，而是对着系统光屏——缓缓吐出一小团金雾。
金雾飘到半空，凝成一个字。
不是符文，不是印记。
是一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