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站在窗前，望着白芷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头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道金纹，指尖轻轻摩挲着，心里翻腾着无数疑问。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也把远处山林间若有若无的琴音卷了进来。
她咬了咬下唇，转身拿起挂在腰间的竹筒式乾坤袋，系统界面在她眼前缓缓浮现出来。
【契约进度：53%】
【检测到高阶妖族血脉共鸣，请谨慎接触封印遗迹】
提示框闪了一下，又自动关闭。
“得走了。”她低声自语，“再拖下去，怕是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和墨言、南宫翎汇合，三人简单收拾后，决定动身前往红岩谷。这一路上，他们需要绕过几个村落，补充些干粮和符纸。
可刚走到第一个村子，就撞上了麻烦。
妖兽潮。
十几头低阶妖兽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冲着村口狂奔而来。村民们惊慌失措，有的往屋里躲，有的直接往外逃，场面一度混乱。
“别乱！”姜小芽第一时间站出来喊了一声，情绪读取异能悄然启动，感知着周围人的恐惧与焦虑。
墨言已经拔出剑，身形一闪挡在最前方，而南宫翎则一个翻身跃上屋顶，狐尾一甩，扫倒两头扑来的妖兽。
“你们先撤！回屋去！”他大喊。
就在妖兽即将逼近时，一道身影忽然从田埂边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锄头，动作干脆利落，一锄头下去，竟然生生砸碎了一头妖兽的脑袋。
血溅了一地。
姜小芽愣住：“王铁柱？”
那人抬起头，擦了把汗，咧嘴一笑：“俺这不是刚好路过嘛。”
几人配合默契，很快清掉了剩下的妖兽。村民纷纷出来道谢，有人搬来板凳请他们坐，还有人端来了热乎的米粥。
王铁柱坐在边上，一边啃饼一边说：“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红岩谷。”姜小芽没隐瞒。
王铁柱眼神变了变，放下饼，拍了拍裤子上的土：“那地方……有点邪门。”
“你也知道？”南宫翎挑眉。
“俺小时候听老一辈说过，那里有棵巨树，活了几千年，后来……”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听说它底下埋着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墨言神色微凝：“你见过那棵树？”
“见过。”王铁柱点头，“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那地方，早就没人敢去了。”
姜小芽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话里藏着点别的意思，但眼下也不是追问的时候。
“你要是不介意，一起走吧。”她说。
王铁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四人一路向西，穿过一片片丘陵和密林，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红岩谷外围。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一群村民拦了下来。
这些人穿着朴素，神情却异常呆滞，站在路中间，像是一堵墙一样，谁也不让过。
“让开。”墨言开口。
没人动。
姜小芽皱眉，悄悄释放情绪读取异能，试图感知他们的状态。可刚一触碰那些人的意识，脑袋就像被锤子猛敲了一下，一阵剧烈刺痛袭来。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树干，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了？”南宫翎立刻上前扶住她。
“不对劲。”她咬牙，“他们在……被人控制。”
“什么意思？”王铁柱问。
“他们不是自愿挡在这里的。”姜小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他们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墨言立即检查她的状况，发现她体内灵力紊乱，像是受到了某种迷幻法术的影响。
“这地方有问题。”他说，“而且，跟之前在祭坛感受到的气息很像。”
南宫翎眯起眼：“你是说，是那个东西干的？”
“不确定。”墨言摇头，“但它肯定和山谷里的某些存在有关。”
姜小芽靠在树边，呼吸急促，额头渗出冷汗。她想继续探查，却发现只要一靠近那些村民，头痛就加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
“不能再试了。”墨言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强行使用异能，只会伤及自身。”
“可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儿耗着。”南宫翎语气焦躁。
王铁柱蹲在地上，手指划过地面的泥土，忽然皱起眉头：“这些树……好像不太对。”
姜小芽抬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他们周围的树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混合了某种花粉的味道。
“是幻香木。”她喃喃道，“这种树……会释放影响神智的香气。”
“难怪他们会被控制。”南宫翎冷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去。”
“那我们就换个方向。”姜小芽咬牙站起来，扶着树干慢慢往前挪，“从侧面绕过去。”
墨言扶住她，语气不容置疑：“你不能再用异能了。”
“我知道。”她苦笑，“我就是个废柴，现在连个探测都做不了。”
“你不是。”墨言看着她，声音低沉，“只是现在不适合硬拼。”
四人绕过村庄，沿着山脚的小径前行。随着深入山谷，空气中的香气越发浓郁，偶尔还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吹过枯枝，又像是人在低语。
姜小芽走在最后，手紧紧抓着竹筒式乾坤袋，心跳越来越快。
她隐约有种预感——红岩谷里，藏着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而她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喂。”王铁柱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事。”
可就在她说话的瞬间，墨言忽然察觉到她体内有一丝陌生的灵力波动。
他皱起眉，却没有说破。
天色渐暗，山谷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黑暗中缓缓苏醒。
姜小芽的脚步一顿。
她抬头望向山谷深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