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会所厚重冰冷的金属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淮江新城区喧闹的市井声彻底隔绝。门内，是另一个世界。柔和却略显疏离的灯光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熏香与皮革混合的气息，空旷得近乎死寂。前台那位盲人女孩依旧保持着职业化的甜美微笑，空洞的双眼“望”向虚空，仿佛刚才的激活流程从未发生。
吴砚舟捏着手中那张刚激活的、触感冰凉沉实的银色灵能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卡片边缘精致的金色纹路。卡片正面，他随手注册的Id “Y_Z” 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刚才那盲人女孩舒缓的解说犹在耳边——充值、寄售、取货、套现……一套流程严密得如同精密的银行系统，却又笼罩在绝对的匿名和灰色地带之下。这哪里是淘宝？分明是修行者世界的暗网！一个不受华夏监管、能买卖功法、灵器、甚至情报的庞然巨物！
“感觉……有点邪乎。”吴砚舟小声嘀咕，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他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贴身储物袋里的那些“垃圾”——鬼爪、破扇子、生锈的轮子、狰狞的鬼头锤……那些从探索模式里开出来、被他嫌弃得不行、系统判定只是绿色品质的“灵器”，此刻在他脑海里，正叮叮当当地碰撞，发出金币般悦耳的脆响！
曾佩佩将卡片收好，神情依旧平静，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凝重：“背景很深。能让五处都只能默许其存在，背后的能量超乎想象。记住，在这里，保护好自己的信息是第一位。”
李子亦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会所内部奢华却冰冷的装潢：“比启灵大陆那些黑市倒是‘文明’多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被人黑吃黑。”他话虽如此，身体却保持着一种随时能爆发的警惕姿态。胡钦的记忆里，任何看似安全的交易场所，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孟殊文则更关注技术层面，她指了指刚才弹出感灵玉的金属小门：“科技与修行结合得相当成熟。那个感灵玉的触发机制，配合光感门锁，确保了只有真正的修行者能进入。这种技术整合，不是一般势力能做到的。”
四人穿过空无一人的豪华走廊，来到隔壁的充值处。同样是一位盲人工作人员，安静地坐在柜台后。操作流程极其简单：将现金（只收现金）放入特制的点钞口，机器自动识别数额，用户自行在加密触摸屏上输入灵能账号Id，金额瞬间到账。全程无需交流，工作人员只负责在需要时口头指引位置。
吴砚舟看着那台冰冷的机器，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内心的小人儿在疯狂呐喊：“充钱？不不不！我现在是要当卖家！卖家！” 他仿佛看到无数钞票正排着队，迫不及待要涌进他的口袋。
交易区的设计更是将“匿名”和“安全”做到了极致。寄售区和取货区被分割成数十个独立的小隔间，每个隔间仅容一人进入，入口呈迷宫状交错排列，相邻隔间的人绝无可能碰面。寄售时，在对应编号的隔间内放下物品，关闭保险柜式的金属门，系统自动扫描记录。取货则凭后台通知的密码和编号，在另一个隔间领取。整个过程，连物品流转的痕迹都被最大程度抹除。
“滴水不漏。”孟殊文评价道，眉头却未舒展，“但也意味着，如果在这里交易违禁品，追查的难度是地狱级的。”
“走吧。”曾佩佩率先转身，“该了解的差不多了。”
离开灵能会所，重新汇入喧嚣的人流，阳光有些刺眼。吴砚舟却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廖老师那边……”吴砚舟看向曾佩佩。
“我哥说，灵能网的事五处高层知道，属于灰色地带，不鼓励也不禁止学生接触，但要求务必谨慎，尤其不能在上面泄露任何与五处、修行班相关的信息。至于任务App泄密的源头，”曾佩佩摇摇头，“那个瘦高个嘴很硬，只说是从灵能网上一个代号‘飞鼯’的情报贩子那里买的，具体怎么交易、对方是谁，一概不知。线索断了。五处会继续追查，但……”她没说完，意思很明显，希望渺茫。
一丝阴霾掠过心头。被人在暗处窥视的感觉并不好。但很快，吴砚舟就被更强烈的念头驱散了不快——赚钱！把那些占地方的破烂换成实打实的钞票和小钱钱！
回到附中签到点的宿舍，吴砚舟立刻扑到自己的床上，迫不及待地掏出曾佩佩送的加密笔记本电脑开机。曾佩佩则安静地盘膝坐在对面沙发，闭目调息，周身隐隐有灵力流转的微弱波动——那是属于林澜溪的修行习惯。
输入网址，登录灵能网。激活后的界面果然完全不同！简洁的黑色背景上，功能分区清晰：求购区、寄售区、情报区、交流区（匿名论坛）。吴砚舟鼠标直奔“武器类灵器”寄售区。
琳琅满目的条目刷了出来，但正如曾佩佩所说，好东西极少。
【疾风刺（残）】：短匕类，附带微弱风系加速效果。轻微使用后灵力紊乱副作用。标价：￥320,000。
【金鳞臂铠】：防御型，提升左臂抗击打能力。沉重，影响行动敏捷。标价：￥485,000。
【迷魂铃】：摇动可产生微弱精神干扰。对意志坚定者无效，易反噬。标价：￥380,000。
……
吴砚舟看得倒吸凉气。这些要么是残次品，要么副作用明显，价格却高得离谱！他迅速点开几个成交记录，发现类似他手中“鬼爪”、“破扇子”这种只有基础物理攻击加成、几乎无特殊效果也无明显副作用的“白板”绿色灵器，成交价基本在15万到18万之间！
发财了！吴砚舟的眼睛瞬间变成￥_￥！他的储物袋里，这种“垃圾”足足有七八件！就算按最低15万算，那也是一百多万！对他这个曾经为几百块生活费发愁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曾佩佩不知何时结束了调息，清冷的声音传来。
吴砚舟兴奋地转过屏幕：“佩佩你看！我就说我那些‘垃圾’有用吧！你看这个‘裂金爪’，跟我的那个‘爪’差不多，成交价十七万二！还有这个‘流风扇’，还没我那把‘引风扇’看着结实呢，敢卖二十六万八！” 他手舞足蹈，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我要把它们全卖了！瞬间变富！”
曾佩佩走过来，扫了一眼屏幕，泼下一盆冷静的冰水：“别高兴得太早。第一，频繁出售来源不明的灵器，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灵能网看似匿名，但那些大情报贩子手段莫测，难保不会顺藤摸瓜找到你。第二，”她点了点屏幕上那些物品描述，“你确定你那些东西，真的像描述的这么‘干净’？别忘了御鬼幡的前车之鉴。有些灵器的副作用，可能极其隐蔽，或者需要特定条件触发。贸然卖出去，万一买主用了出事，追查到你头上，就是天大的麻烦。”
吴砚舟发热的头脑被浇得一窒，高涨的情绪瞬间回落。曾佩佩说得对。灵能网水太深，自己这点斤两，玩不起。“那……那怎么办？” 他看着屏幕上诱人的价格，像守着金山却不敢挖，抓心挠肝地难受。
“少量，谨慎。”曾佩佩给出建议，“挑一两件最普通、看起来最没特色的，先试试水。价格别标太高，尽快出手，拿到钱就撤。最重要的是，”她盯着吴砚舟的眼睛，“绝对不能在上面提及任何出处之类的信息！就说是家传的，或者偶然在某个旧货市场淘到的。”
“嗯嗯！明白！”吴砚舟用力点头，财迷心窍，但小命更重要。他开始认真筛选储物袋里的“库存”，琢磨着先拿哪件倒霉蛋去换启动资金。
接下来的几天，吴砚舟化身成了最勤恳的打工仔。白天，他如同打了鸡血般疯狂刷着修行班的低级任务——清理流窜的低级修行者罪犯？上！追捕偷盗能量材料的异化野兽？冲！调查某地轻微灵气扰动的源头？包在我身上！效率之高、热情之旺，让同组的孟殊文和李子亦都啧啧称奇。动力简单粗暴：攒善恶点，晚上进探索模式开箱子！开更多的“绿色财产”出来卖钱！
曾佩佩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这家伙，对“钱途”的执着，简直刻进了骨子里。
夜晚，才是真正的“淘金”时间。
意识沉入系统，登录灵能网。黑色背景上，“Y_Z”的Id闪烁着微光。吴砚舟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武器类灵器寄售区”。
曾佩佩的警告犹在耳边：“少量，谨慎。” 他强压下把储物袋里七八件破烂一股脑全挂上去的冲动，目光在物品栏里逡巡。
“就你了！看起来最人畜无害！” 他选中了那把系统描述为【引风扇（绿）】的破烂扇子。扇骨是某种暗淡的金属，扇面布满污渍和破洞，怎么看都像是垃圾堆里捡来的。他按照曾佩佩的“剧本”，编撰了极其简单的描述：
【名称】：无名旧扇
【类型】：武器类灵器
【效果】：基础物理攻击加成（挥击），无明显特殊效果。
【状态】：轻微磨损，功能完整。
【来源】：家传旧物。
【标价】：￥160,000
【备注】：无。
确认，提交！系统提示寄售成功。吴砚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屏幕，生怕下一秒就跳出“物品存在严重隐患，交易取消”之类的提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吴砚舟开始怀疑这破烂是不是连平台都嫌弃时，“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寄售通知】：您寄售的物品“无名旧扇”已被用户“*（匿名）”拍下！成交价：￥160,000。扣除平台手续费（5%）￥8,000，净收入￥152,000已存入您的灵能账户绑定匿名银行账户！请尽快安排线下资金确认与物品交接（平台已自动生成交接指令）。
“成了！”吴砚舟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死死捂住嘴才没叫出声。十五万二千块！就这么到手了？！他颤抖着手指点开手机银行App（关联的匿名账户），看着那串数字后面多出来的“152,000.00”，心脏狂跳，仿佛第一次牵到女神的手。
初战告捷，信心倍增。他立刻如法炮制，挑出那只看起来最普通、只是爪子锋利点的【青冈爪（绿）】和那个边缘带锯齿、像个破齿轮的【辟火圈（绿）】。同样简洁的描述，同样标价十六万，迅速上架！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更短。不到两小时，两件物品相继被拍下！
【青冈爪】成交价：￥160,000（净收入￥152,000.00）
【辟火圈】成交价：￥160,000（净收入￥152,000.00）
看着账户里累计四十万五六千元人民币的数字，吴砚舟感觉像在做梦。这钱来得也太快了！他仿佛看到了无数钞票正挥舞着小翅膀朝他飞来。储物袋里还躺着几件“财产”，特别是那把造型狰狞、沉甸甸的【灭魂锤（绿）】。系统描述很简单：“沉重，破甲效果。” 吴砚舟犹豫了一下，曾佩佩的警告再次浮现。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最终还是没忍住暴富的诱惑。
“就再试一件！最后一件大的！”他自我安慰着，点开了【灭魂锤】的寄售界面。这次，他稍微多写了点，想看看能不能抬点价：
【名称】：灭魂锤（仿古式）
【类型】：武器类灵器（钝器）
【效果】：基础物理攻击加成（沉重，破甲微弱）。材质特殊，对阴属性生物及坚韧木质结构可能有微弱克制效果（推测，未严格测试）。
【状态】：保存完好。
【来源】：家传旧物。
【标价】：￥3000,000
【备注】：无。
挂上去之后，吴砚舟心里七上八下。三百万？是不是太黑了？这玩意儿看着唬人，实际效果也就那样……他做好了流拍或者被砍价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
【灭魂锤】的寄售信息挂上去后，并未像前几件那样很快被拍走。吴砚舟盯着屏幕，从期待到忐忑，再到有点失落，心想果然贪心了，这破锄头不值三百万。就在他准备调低价格或者干脆撤下来时，寄售状态栏突然闪烁起来！
【寄售通知】：您寄售的物品“灭魂锤（仿古式）”已被用户“（匿名）”加入关注！
【寄售通知】：您寄售的物品“灭魂锤（仿古式）”已被用户“（匿名）”加入关注！
短短几分钟内，关注人数跳到了五个！然后，竞价开始了！
用户“（匿名）”出价：￥3，100,000
用户“（匿名）”出价：￥3，300,000
用户“*****（匿名）”出价：￥3，500,000
……
价格如同坐上了火箭，在吴砚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路飙升！最终，在距离拍卖截止还有最后十秒时，一个匿名用户直接砸下了：
【成交价】：￥15,200,000!
“一千五……一千五百二十万？！”吴砚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脑一片空白，反复数着那个数字后面的零。扣除5%的平台手续费76万，净收入1444万人民币！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痛告诉他这不是梦！一把破锄头，卖了近一千五百万！加上之前的45万多，他的个人资产瞬间接近了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大关！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吴砚舟在床上无声地翻滚，激动得浑身发抖。他下意识地摸向储物袋里剩下的几件“垃圾”，眼神火热。再卖一两件，凑够2千万也不是梦……
但下一秒，曾佩佩冷冽的声音如同警钟在脑海中敲响：“频繁出手来源不明的灵器，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贸然卖出去，万一买主用了出事，追查到你头上，就是天大的麻烦。”
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吴砚舟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他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1444万”入账通知，又看看储物袋里剩下的东西，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灭魂锤】能卖这么高，绝对是运气！是因为它那点‘可能’的克制效果撞大运了！再卖？万一出事呢？万一被人盯上呢？”他喃喃自语，贪婪的火焰被理智强行压灭。
“够了！见好就收！”吴砚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做出了决定。剩下的几件“垃圾”，暂时封存！这笔飞来横财，已经足够改变他和小姨的生活了！
解决了“钱途”大事，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涌了上来。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之前的焦虑一扫而空。灵能网的钱已经成功转入匿名银行账户，随时可以提取现金。下一步？当然是改善生活！
带着这种“老子有钱了！”的膨胀感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吴砚舟再次将意识沉入系统。财富自由近在眼前，探索的脚步也不能停歇！
就在他准备继续深入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叮！】
【发现区域：摩罗教外峰·凡胎殿。】
【恭喜！区域“摩罗教外峰前山”探索完毕！探索度：89%。获得奖励：善恶点+200，经验值+300，瑞囡等级+2！】
光芒笼罩“瑞囡”，等级提升的暖流划过。但吴砚舟的注意力完全被前方吸引...
笼罩前山的淡淡白雾在此地骤然稀薄，视野陡然开阔。一片规模庞大的废墟呈现眼前。残垣断壁连绵不绝，倒塌的梁柱半埋在荒草中，依稀能辨认出曾经的屋舍轮廓。不同于前山怪物游荡的“热闹”，这里一片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虫鸣，连腐化怪物的低吼都消失了。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废墟中央，一座相对保存还算“完整”的巨大建筑矗立着，飞檐斗拱依稀可见昔日气派，只是朱漆剥落，门扉歪斜，巨大的牌匾斜挂在门楣上，布满裂纹和厚厚的灰尘，勉强能辨出三个斑驳的古体大字——凡胎殿。
“凡胎殿……”吴砚舟喃喃道，心头警铃大作。曾佩佩的话在耳边回响：外峰往往是凡人奴仆聚居之地，为修行者打理杂务，甚至……充当食物。眼前这片死寂的废墟，比他之前探索的任何地方都更符合这个描述。没有怪物，反而意味着更大的凶险——要么此地已被彻底“清理”过，要么，盘踞在这里的东西，让那些低级的腐化怪物根本不敢靠近！
他操控“瑞囡”，小心翼翼地踏上一块碎裂的青石板。
“咔嚓。” 细微的声响在绝对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
废墟深处，凡胎殿黑洞洞的大门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细微的声音惊动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从废墟深处弥漫开来。
灵能会所冰冷的金属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锁住了吴砚舟那颗因为暴富而狂跳不止的心。捏着那张承载了一千五百万人民币）的灵能卡，指尖冰凉的触感也无法浇灭血液里的灼热。直到坐进出租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熟悉街景，他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积压的兴奋和那丝挥之不去的、来自地下世界的阴冷感一同呼出去。
“佩佩说得对，这水太深了。”吴砚舟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身藏好的储物袋。里面躺着刚刚出手“灭魂锤”换来的巨款，还有几件暂时按兵不动的“绿色财产”。曾佩佩冷静的分析犹在耳边：频繁出手来源不明的灵器，就是黑夜里的萤火虫，太扎眼；灵器潜在的隐蔽副作用，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钱要赚，但命更要紧。
“砚舟，发什么呆呢？”身旁的赵思怡轻轻碰了碰他，眼神带着关切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自家这个外甥，几个月前还在为下学期的学费生活费发愁，如今竟已手握一千多万巨资，轻描淡写地说要买带院子的别墅了？这转变如同天方夜谭。
吴砚舟回过神，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安抚性质的笑容：“没事小姨，就是有点累。房子的事，就拜托你啦！我的要求很简单，独栋，带院子，能立刻住进去最好，二手房也没关系，位置……离你学校别太远就行。”他刻意说得轻松，不想给小姨太多压力。一千多万在手，淮江这种三线城市的别墅，还不是随便挑？膨胀感如同发酵的面团，在他心底悄悄鼓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