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冲上来的仆从们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的“闾大肥”。焦急的呼喊声,“少爷,快醒醒啊,少爷!”
“闾大肥”紧闭双眼,毫无反应,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仆从们愈发惊慌失措,他们手忙脚乱地摇晃着“闾大肥”的身体,试图将他唤醒。
“我是谁……”突然间,“闾大肥”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缓缓吐出了这三个字。然而,话音未落,他的头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可如何是好啊!”仆从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状况。
就在这时,一名年长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他定睛一看,发现少爷虽然看起来颇为凄惨,但似乎并无性命之忧,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先别慌,快把少爷送回府里去!”管家当机立断,连忙指挥着仆从们小心翼翼地将“闾大肥”抬起来,然后快步朝着山下走去。管家又赶忙补充道:
“还有,别忘了把钱也带回去!”
仆从们纷纷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期间秦秀也偷偷前来教曹帅阿尔泰语,正常的交流基本上没什么大的问题,等熟悉阿尔泰语之后,经过了几日的卧床调养,曹帅假扮“昏迷”的“闾大肥”终于睁开了双眼,但是“闾大肥”以前的事情似乎都忘记了。
仆人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以前的事情和“闾大肥”讲了一遍,不过让丫鬟们欣喜的是,这位少爷似乎很好说话了,以前动不动就被骂,现在也很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愁的是那些和少爷有染的一些丫鬟不再那么受宠了。
“悦伐大那!算算日子,还有几日便要作为华阴公主的驸马,这些日子少出去鬼混,知道吗?以前你怎么玩都无所谓,但是驸马就要有驸马的样子。”
“是!父亲,孩儿知道。”曹帅扮做的“闾大肥”恭恭敬敬的回道。
“悦伐大那,你现在也改名了,闾字可是汉家人的姓氏,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在公主跟前胡言乱语,小心你性命不保,也拖累家族!以后只有闾姓,等你身居高位之后回去灭了燕国也算帮杜伦可汗报仇了。”
“父亲,当年我们反叛篡位杜伦可汗为何没有追杀我们?”
“追倒是追了,只是你母亲为了救你甘愿作为俘虏,和可汗达成协议,我们放弃产业举族迁出柔然帝国,才换来的安宁。柔然帝国被灭后,你母亲也随着帝国一同殉国了,所以灭掉燕国是你这一生必做的事情。”
“好,大肥铭记在心。”
曹帅心里默念道,燕国作为青州国的敌人。闾大肥,我曹帅帮你灭掉燕国也算是为你了结了心愿。
以后我就替你活下去了。
……
红绸自城门一路铺到公主府前,鎏金铜炉里燃着西域进贡的安息香,烟气顺着风卷成游丝,缠上垂落的珍珠帘。
“闾大肥”身着闾氏特制的银线锦袍,领口绣着柔然旧部的苍狼图腾,被喜娘搀扶着踏上汉白玉阶时,靴底碾过的红毡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吉时到 ——”
赞礼官的嗓音穿透礼乐声,“闾大肥”被推到殿前,抬头便撞见拓跋玉鲜站在雕花廊柱下。
她头戴九凤朝阳钗,流苏垂在眉间轻轻晃动,红色嫁衣裙摆上用金线绣满日月星辰,裙摆扫过金砖地时,仿佛整片星空都在随之摇曳。
“闾公子倒是比传闻中安分。”
她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笑意,流苏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前日听闻你坠崖后性情大变,我还当是旁人诓骗。”
“闾大肥”垂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还是按秦秀教的规矩拱手。
“能得公主垂青,是闾某三生有幸。” 他刻意让语调沉了沉,却在抬眼时撞进她清亮的眸子。
拓跋玉鲜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领口:“这苍狼绣得歪歪扭扭,倒像是……” 她顿了顿,指尖滑过狼眼的位置,“倒像是被人补过。”
香炉里的香灰 “簌簌” 落在托盘上。
曹帅扮演的“闾大肥”喉结滚动,正想找话遮掩,却见她已转身走向喜堂,红色裙摆扫过门槛时,留下淡淡的龙涎香。
“走吧,闾公子。” 她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飘过来,“按照中原的习俗拜完堂,你我便是夫妻了。”
跨火盆时,火星溅到袍角,烫出个芝麻大的洞。曹帅盯着那焦痕,拓跋玉鲜穿着红色的礼,看见温婉如玉的新人曹帅此刻心里五味杂陈。
“一拜天地 ——”
随着赞礼官的口令俯身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
曹帅与拓跋玉鲜相对而立,红绸将两人的手腕缠在一起。她的指尖微凉,触到对方掌心时轻轻一颤。
“往后……” 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曹帅抬头,正看见她流苏后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 —— 那是个穿着闾大肥皮囊的陌生人,却在这一刻,忽然生出些莫名的悸动。
礼炮声骤然炸响,望着漫天飘落的彩纸,曹帅心里有了一阵的恍惚。
婚房之中,曹帅缓缓掀开新娘的红布,俩人都静静的看着对面不说话,看着眼前娇艳的红唇,贝齿紧咬,以及那红润的俏脸,新郎官猛咽口水,喉结上下窜动着,暧昧的气息慢慢笼罩着两人。
曹帅再也忍不住低下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将嘴唇慢慢伸了过去。
随着衣衫一件件滑落,拓跋玉鲜里面那紫色的轻纱包裹着的身体渐渐显露在曹帅眼前。
拓跋玉鲜赶紧捂着胸口,先是惊慌失措,后来渐渐明白自己就要成为人妇,不再抗拒,脑海慢慢变得一片空白。奶妈临行前交代练习的房中术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能生涩地回应着。
“夫人,我们安歇吧!”
曹帅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传来,带着一丝酥麻。
“嗯!”拓跋玉鲜的声音低若蚊虫,虽然表面上假装镇定,略微抖动的小手还是泄露了她的心境。那里面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沉闷的嗯哼和床板摇拽的声音。
**之音不断传出直到深夜,留守的丫鬟们不禁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