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元年的春天,金陵城沐浴在新朝的光辉之中。朱标登基后的第一道诏书,是减免天下赋税三成,为期三年。这道诏书如同春风,吹遍了大明的每一个角落,百姓奔走相告,称颂新皇仁德。
早朝时分,奉天殿内庄严肃穆。朱标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丹陛下的文武百官。经过胡惟庸案的清洗,朝堂上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但也多了不少新鲜血液。
陛下,新任户部尚书齐泰出列奏道,减免赋税的诏书已经发往各布政使司。据各地回报,百姓欢欣鼓舞,皆称陛下圣明。
朱标微微颔首:百姓安乐,方是治国之本。然减免赋税,国库必然吃紧。户部可有应对之策?
齐泰从容应答:臣已核算过,近年来国库充盈,足以支撑。且陛下推行一条鞭法后,税收更加规范,隐田漏税大为减少。以去年为例,虽减免部分赋税,实际入库银粮反较前年有所增加。
这时,都御史练子宁出列:陛下,臣有本奏。近日各地藩王纷纷上表,请求入京朝贺。依祖制,藩王无诏不得入京,此事当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这不仅是礼仪问题,更关系着新朝与藩王的关系。朱元璋在位时,对藩王管制极严,但如今新皇登基,各方都持观望态度。
朱标沉吟片刻:诸王皆是朕的骨肉兄弟,新皇登基,想要入京朝贺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吧,令诸王分批入京,每次不得超过三人。在京期间,一应起居由礼部安排,不得私自结交朝臣。
这个决定既体现了亲情,又保持了警惕,群臣皆称陛下圣明。
退朝后,朱标在文华殿召见徐达、李文忠等老将。这些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臣,如今成了新朝最重要的支柱。
诸位爱卿,朱标开门见山,朕登基以来,北元可有异动?
徐达答道:回陛下,王保保自黑水城败退后,一直在漠北舔舐伤口。但近日探马来报,他正在联络瓦剌各部,似乎有所图谋。
看来这位老对手还是不死心。朱标轻笑,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北元,而是国内。朕准备在全国推行新政,需要军队的支持。
李文忠立即道:陛下放心,军中上下必定全力支持新政。
有李将军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朱标取出一份文书,这是朕拟定的军制改革方案,诸位看看。
文书上详细列出了改革内容:设立五军都督府,明确各卫所职责;改善军户待遇,允许军户子弟参加科举;在边境推行军屯与民屯结合...
徐达仔细阅读后,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陛下深思熟虑。特别是允许军户子弟参加科举这一条,必能鼓舞军心。
军队是国家柱石,将士们流血牺牲,他们的子弟理应有机会出人头地。朱标道,不过改革要循序渐进,先在京卫试行,成功后再推广全国。
谈完军务,朱标又问起另一件事:徐爱卿,朕听说近日有些老臣对新政颇有微词?
徐达迟疑了一下:确实有些议论。主要是觉得新政太过激进,担心会引起动荡。
朕明白他们的顾虑。朱标叹息,但治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父皇打下了这片江山,我们要做的是让它更加稳固。
离开文华殿时,已是黄昏。朱标没有乘坐龙辇,而是信步走在宫中的青石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琉璃瓦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这座皇宫,这个国家,如今都压在他的肩上。
陛下,徐妙锦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该用晚膳了。
朱标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妙锦,你说朕是不是太着急了?登基才三个月,就推行这么多新政。
徐妙锦轻声道:陛下心系天下,是万民之福。只是...改革确实需要时间,陛下也要保重龙体。
你说得对。朱标望向远方,有些事情,急不得。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陛下,周王殿下在宫外求见。
朱标微微一怔:让他到武英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