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父皇手中的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确是朕赏给老四的及冠礼。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这块和田玉是吐蕃进贡的珍品,背面这五行局的图案,是老四特意请应天最好的匠人雕刻的。
我屏住呼吸,看着父皇在殿内来回踱步。晨曦透过窗棂,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触及的可能是一个远超想象的阴谋。
标儿,父皇突然停下脚步,你即刻带人去老四的燕王府。记住,要暗中查访,不可打草惊蛇。
儿臣遵旨。我躬身领命,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若真是四弟朱棣所为,他为何要在玉佩上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
(承)
燕王府坐落在应天城东,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我带着毛骧和一队便装锦衣卫,以探望弟弟为由登门拜访。
朱棣亲自在府门前相迎,一袭绛紫常服,笑容温润如玉。皇兄今日怎么得空前来?他执礼甚恭,举止间看不出丝毫异常。
我环顾府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透着风雅。听闻四弟近日得了一幅王羲之的真迹,特来开开眼界。
在书房赏画时,我暗中观察每一个细节。多宝阁上陈列着各式古玩,墙上挂着名家字画,一切都符合一个闲散王爷的品味。直到我的目光落在书案的一方砚台上——那砚台的材质,与密道中发现的药瓶如出一辙。
这方端砚倒是别致。我故作随意地拿起砚台把玩。
朱棣笑道:皇兄好眼力,这是前些时日一个古董商送来的,说是前朝旧物。
我指尖轻轻摩挲着砚台底部的刻痕,心中一震。那里刻着一个极细微的字标记,与秋雯帕子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转)
离了燕王府,我立即命毛骧去查那个古董商的底细。同时让太医署暗中检验那方砚台——果然,砚台材质中检测出了与紫金线相同的毒素。
殿下,毛骧深夜来报,那个古董商三个月前就离开应天了,据说是往北边去了。
线索似乎就此中断。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若真是朱棣主谋,他为何要把证物明目张胆地摆在书房?
次日清晨,我求见父皇,将发现一一禀报。父皇沉吟良久,忽然问道:标儿,你觉得老四有这个胆量吗?
我仔细回想朱棣平日里的为人:好读书,喜书画,虽有些才气,但向来循规蹈矩。四弟性子谨慎,不似会行此大逆之事。
朕也这么想。父皇从龙案下取出一本奏折,这是今早收到的密报,你看看。
奏折上写着,三个月前,燕王府曾遭窃,丢失了不少珍玩,其中就包括那方端砚。
(合)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若砚台是失窃之物,那现在的持有者很可能是故意栽赃。但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一个藩王?
我忽然想起胡太医临死前的话:五行局。这个神秘组织既然能在宫中布下如此精密的毒网,其势力必定盘根错节。
父皇,我抬起头,儿臣请求继续追查五行局。四弟可能也是受害者。
父皇凝视着我,目光中带着欣慰与担忧:标儿,你记住,帝王家的事,从来都不简单。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你...可准备好了?
儿臣准备好了。我坚定地回答。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查明真相,我都必须走下去。
就在我准备告退时,一个小太监匆匆送来急报:燕王府来人禀告,朱棣突发急病,症状与当年皇后娘娘的病状一模一样!更令人震惊的是,在他的枕下发现了一封血书,上面写着:五行逆转,真龙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