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山东清查元廷档案,发现朝中官员通敌贪腐密信!
徐达这份军报,如同一道惊雷,在看似平静的应天朝廷炸响。朱元璋接到密报,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将我召去,只让我看了军报的开头几句,便收了起来。
“标儿,你可知为政最难之事为何?”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我思索片刻,答道:“可是平衡各方,驾驭群臣?”
“是,也不是。”朱元璋目光锐利,“最难者,在于人心难测,在于硕鼠藏于庙堂之高!北伐将士在前线浴血拼杀,竟有人在后与元廷暗通款曲,蛀我根基!”
他虽未明说,但我已从刚才瞥见的几行字和父亲的震怒中猜到了大概。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必然引发朝局动荡。
“父皇,此事…需慎重。”我谨慎地建议,“仅凭元廷遗留档案,恐有构陷之嫌,需确凿证据。”
“朕自然知道!”朱元璋冷哼一声,“徐达做事稳妥,若无几分把握,绝不会轻易上此密报。他已将相关档案封存,秘密押送回应天。”
(承)
数日后,几箱贴着封条的档案箱被秘密送入宫中。朱元璋没有动用常规的司法部门,而是直接交给了亲军都尉府(锦衣卫前身)和心腹文官组成的秘密小组进行核查,连李善长、刘伯温都暂时未告知详情,只让我从旁观察学习。
核查工作进行得极其隐秘。我目睹了那些精干人员如何比对笔迹、分析信物、交叉验证,将一堆杂乱的信件逐渐梳理出脉络。随着调查深入,几条隐藏在光鲜官袍下的暗线逐渐浮出水面,涉及户部、兵部的几名中低级官员,甚至隐约指向了一位在朝中颇有清名的侍郎!
这些信件内容,有的是向元廷泄露朝廷军政动向(如粮草转运路线、兵力部署),有的是利用职权在军需采购中贪墨牟利,还有的则是为自己留后路,向元廷权贵示好。
(转)
证据逐渐确凿,朱元璋的怒火也积累到了顶点。但他依然没有立刻发作,他在等待,也在权衡。
一日,他忽然问我:“标儿,若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我深知这是考校,沉思良久方答:“儿臣以为,首恶必办,以儆效尤,尤其通敌者,罪不容诛。但…牵连不宜过广。如今北伐未竟,朝局稳定为重。若掀起大狱,恐人人自危,反伤国本。当以确凿证据定罪,速战速决,同时明发诏谕,安抚群臣,言明只惩奸恶,不罪无辜。”
朱元璋听罢,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你有仁心,顾虑朝局,这是好的。然对蠹虫之患,有时需用重典,方能震慑宵小。”
(合)
又过了几日,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清晨,亲军都尉府的人马突然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涉案的七名官员从府邸或衙门直接带走。与此同时,朱元璋召集重臣,公布了部分确凿证据。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尤其是那位素有清名的侍郎涉案,更让人震惊。
朱元璋雷厉风行,下令三法司会审。案件审理得极快,证据确凿,涉案官员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最终,两名通敌主犯被凌迟处死,抄没家产;其余贪墨、渎职者,或斩首,或流放,皆依律严惩。
处置完毕后,朱元璋又明发上谕,痛陈奸臣之害,申明律法之严,但同时强调朝廷对绝大多数恪尽职守官员的信任,要求百官引以为戒,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以雷霆手段开始,又以相对克制的范围结束,虽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并未造成朝局的全面混乱,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整肃了吏治,敲响了警钟。
风波暂息,我本以为可以稍缓一口气,专心于日常政务学习。不料,北方徐达再次送来紧急军报,而这一次的内容,让刚刚经历内部震荡的朝廷,再次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王保保趁冬季黄河冰封,遣精锐骑兵,绕过我军重点布防区域,突袭了兵力相对空虚的河南汴梁(开封)方向!守将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