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墨晶”矿石!这与那半块神秘令牌的材质描述吻合!朱标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巧合。“玄影”留下的令牌,其材质来源或许就在大明境内,至少,有渠道可以获取!
他立刻下令毛骧,全力追查“墨晶”与伶仃岛海盗。同时,他密令广州官府及广东都司,以清剿海盗为名,对伶仃岛周边海域进行侦察,但暂不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殿下,此事或可双管齐下。”刘伯温建议道,“既然‘墨晶’现世,可命工部及天下各矿监,查阅古籍矿脉图志,看是否有‘墨晶’记载。或许,此物并非来自海外。”
朱标采纳其议,通令全国查访“墨晶”。果不其然,数日后,江西矿监呈报,在赣南山区,古籍中确有“墨玉”或“玄石”记载,形容其“色如浓墨,质坚而温”,但矿脉早已湮没,久未开采。同时,四川也有类似矿物“乌金”的传闻。
(承)
线索似乎指向了内陆。难道“玄影”令牌的材质源于国内?这与“扶桑”之约似乎产生了矛盾。朱标心中疑窦丛生,感觉仿佛有两股,甚至多股不同的势力在交织行动。
就在这时,前往赣南调查的锦衣卫带回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在废弃的矿坑附近,发现了一个隐蔽的、近期曾有人活动的地下作坊遗址!遗址内遗留有一些破碎的冶炼坩埚和少量未提纯的黑色矿石碎渣,经顾青辨认,与令牌材质成分一致!更令人不安的是,在遗址深处,还发现了一些刻画在石壁上的、与那“黑水部”刺客图腾有几分相似的扭曲符号,以及一些简陋的、用于测试火药配比的痕迹。
“他们……他们不仅可能在寻找或开采‘墨晶’,还可能在此地秘密试验火药,甚至……尝试仿制或改良火器?!”顾青得出这个结论时,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转)
这个消息让朱标勃然变色。对手的触手,竟然已经深入内地,在朝廷眼皮底下建立秘密据点进行危险试验!这远比单纯的海盗或逃亡海外的威胁更大。
“查!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是谁在背后支持这个秘密作坊!矿坑所在地的官府、卫所,是否有人渎职,甚至与之勾结!”朱标震怒,下令彻查赣南官场。
同时,他加强了对国内所有已知矿产地,尤其是稀有矿产的监控,并严令各地,发现任何未经官许的私采、试验行为,立即上报。
伶仃岛那边,广东水师的侦察也有了结果。确认岛上确有一股海盗盘踞,但其据点防守严密,且岛上地形复杂,强攻损失必大。水师提督建议,或可采取围困封锁,或派精干小队潜入侦查。
(合)
面对错综复杂的局势,朱标保持了冷静。他判断,赣南的秘密作坊是关键,其存在说明“玄影”或其同党在国内仍有根基,且活动能力不容小觑。而伶仃岛海盗与“墨晶”打听事件,可能是一条独立的线,也可能是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他决定,重点打击内地隐患。借着清查赣南秘密作坊的由头,他推动了对全国矿业和边远地区治安的一次整顿,揪出了一批渎职官吏和地下势力,一定程度上净化了内部环境。
对于伶仃岛,他采纳了水师提督的建议,命其继续封锁监视,伺机而动,但不做无谓的强攻。他隐隐觉得,那个小岛,或许将来能钓到更大的鱼。
经过这一番梳理,朝政愈发清明,朱标的权威也进一步树立。朱元璋对此十分满意,将更多权柄下放。
腊月时分,正当朝廷准备迎接新年之际,北疆传来紧急军情:扩廓帖木儿亲率大军,趁黄河冰封,绕过徐达主力防线,直扑大同!大同守将告急,若大同有失,北元兵锋可直指山西,威胁京师西侧!朱标接到军报,立刻下令徐达分兵救援,并命周边诸卫驰援。然而,就在调兵遣将之际,朱标收到了朱棣从北平发出的一封密信,信中并非请战,而是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堪称冒险的战术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