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寒光乍现,直逼咽喉!危急关头,朱标多年习武的本能救了他一命。他猛地后仰,同时踢翻面前书案。 “嗤”的一声,匕首穿透案几木板,离他喉咙仅半寸之遥!
刺客一击不中,毫不停滞,身形如影随形,再次扑上,招招致命。朱标拔刃格挡,金铁交鸣之声在寂静夜空中格外刺耳。他心中骇然,此人武功极高,且对东宫布局似有了解,竟能绕过外围警戒直抵书房!
“有刺客!护驾!” 窗外终于传来侍卫惊怒的吼声与急促的脚步声。
刺客眼见行踪暴露,虚晃一招,竟不恋战,身形一闪便欲穿窗而逃。
“留下!” 朱标岂容他轻易脱身,不顾危险,揉身而上,短刃划向对方背心。刺客反应极快,回手一格,借力向前窜出。就在其半个身子已探出窗外时,闻讯赶来的毛骧终于赶到,甩手一枚铁蒺藜激射而出,正中刺客小腿!
刺客闷哼一声,身形一滞。就这瞬间的耽搁,数名侍卫已扑上,刀剑齐下。那刺客眼见无法脱身,竟反手一刀,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自己喉管,鲜血喷溅,当场毙命!
(承)
东宫瞬间灯火通明,侍卫层层戒严。朱标脸色阴沉,看着地上已无生息的刺客。此人面容普通,身着夜行衣,全身搜遍,无一物能证明身份,连所用匕首也是军中常见制式。
“殿下,卑职失职!” 毛骧跪地请罪,额头冷汗涔涔。竟让刺客潜入太子书房,简直是锦衣卫的奇耻大辱。
朱标摆手让他起来:“此人武功路数诡异,不像中原一派,且对宫中警戒规律极为熟悉,必有内应。查!从他如何潜入,到接触过何人,一查到底!” 他顿了顿,补充道,“重点查近期宫中人员变动,尤其是……曾服役边军、或与江湖有所牵扯者。”
他心中凛然,“烛龙”未除,“玄影”在逃,如今又有如此高手潜入行刺,对手的疯狂与能量,远超预估。
(转)
刺杀事件被严格封锁消息,但暗中的调查以雷霆之势展开。毛骧亲自坐镇,梳理所有可能漏洞。很快,发现宫墙一处年久失修的排水口有新鲜攀爬痕迹;同时,查出负责该区域巡查的一名老太监,于三日前告假离宫后失踪。
顺藤摸瓜,发现这名老太监早年曾在北平燕王府当差,后调入京师,其人好赌,近期曾欠下巨额赌债,但就在告假前,赌债被人还清。还债者,经查是一个早已关闭的当铺伙计,线索再次中断。
但这条线索,隐隐又将矛头指向了北平,指向了与朱棣相关的人和事。尽管朱棣本人仍在京城养病,但其旧部……朱标不敢深想。
(合)
五日后,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通过对刺客尸体更细致的检验,忤作在其耳后发现一个极其微小的刺青——一条盘绕的怪蛇,蛇首有角。刘伯温辨认出,此图案与古籍中记载的北方草原“萨满教”中某个崇拜凶神的部落图腾极为相似!
与此同时,北疆徐达密报抵达。信中提及,近日抓获的元军探子身上,也发现了类似蛇形刺青。据探子零星口供,此部落战士勇悍异常,常被北元贵族聘为护卫或执行特殊任务。
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北方。是北元恼羞成怒下的报复?还是“玄影”与北元勾结后策划的行动?或是那隐藏的“烛龙”借刀杀人?
朱标站在重新加固的书房窗前,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目光冰冷。他下令,将刺客图腾临摹,发往北疆,让徐达设法查明具体所属部落及其与北元贵族的关联。同时,进一步加强自身护卫,并密令各地藩王加强王府警戒。
就在朱标全力应对北方威胁时,南方却传来一个令人错愕的消息:已被剿灭的“四海货栈”在广州的一个秘密银库被偶然发现,库中除巨额金银外,还有一封以“玄影”口吻留下的信,信中并非挑衅,而是写道:“太子殿下,游戏方才开始。‘烛龙’非你所能想。若欲知‘门’之秘,可来扶桑一晤。” 随信,还有半块质地奇特、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墨”字。这“门”之一说,让朱标心中再次涌起那股熟悉的、源自穿越者的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