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最近在琢磨一件事。
他看着沈星辞简单的家，想起人类似乎都喜欢亮闪闪的珠宝。
他的星辞也该有，而且要有最好的。
幽冥界堆着无数珍宝，来自远古陪葬或祭祀，蕴含着力量和美丽。
以前他觉得无用，现在或许能博星辞一笑。
但他犹豫。
幽冥界和这里景象不同，他害怕星辞不喜欢或害怕。
晚上，两人靠在沙发时，夜溟开口：“星辞。”
“嗯？”沈星辞正看书，懒懒应声。
“想不想……去看看我真正的地方？”夜溟问得小心。
沈星辞抬头，惊讶：“幽冥界？”
“嗯。”夜溟点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那里有很多东西，或许有你喜欢的。”
语气带点期待和紧张。
沈星辞确实好奇，他对夜溟的过去了解少。
他合上书坐直：“会麻烦吗？我去合适吗？”
“不麻烦。合适。”夜溟立刻肯定，“你是我的。”哪里都能去。
沈星辞看他眼含期待，笑着说：“好，我去看看。”
夜溟眼睛亮了，拉起沈星辞的手：“闭眼。”
沈星辞一闭眼，就感觉被冰凉柔和的力量包裹，耳边风声呼啸，有模糊的哭声低语，很快寂静。
几秒后，脚踩实地。
“可以了。”夜溟声音响起。
沈星辞睁眼。
他站在巨大黑色怪石宫殿露台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幽暗虚空，远处是散发磷光的冥河支流，光点沉浮。
天空灰暗，无日无月，有巨大的阴影滑过。
空气冰冷，有古老沉寂气息，无生机，却有死亡和永恒的磅礴美。
“这里就是……”沈星辞喃喃，被震撼到。
“嗯。”夜溟站他身边，小心看他反应，见只有惊叹无恐惧，才放心。
挥手让周围阴冷气息变柔和。
“喜欢吗？”他问，不确定。
“很壮观。”沈星辞诚实说，看向夜溟，“你平时待这？”
“以前是。”夜溟点头，补充，“现在有你在的地方更好。”
沈星辞心里一暖，握住他的手。
“带你去看东西。”夜溟牵着他走进宫殿。
宫殿内部巨大，廊柱高耸，道路曲折无尽，墙嵌发光，奇异宝石照亮，最后停在一扇巨大黑曜石门前。
夜溟推门，石门无声滑开。
门后景象让沈星辞再次愣住。
巨大的洞窟里堆满难以计数的珍宝，如山一般。
非规整金条，各种金块金器金饰，有古老样式带岁月痕，在幽光下发光。
除了黄金，还有堆山的白银，更多的是各种宝石：血红玛瑙、幽蓝蓝宝石、翠绿翡翠、璀璨钻石……许多个头纯度超现世最好，随意堆放成彩色丘陵。
还有非人间的材料，发奇异能量光，财富价值无法估量。
“这些……”沈星辞说不出话，知道夜溟是鬼王，却没想到这么富。
“都是你的。”夜溟认真说，拉着他进入宝库，拿了一镶巨大蓝宝石纯金的酒杯塞他手里，“喜欢吗？”
沈星辞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古董金杯，哭笑不得：“阿溟，太贵重……用不上啊。”
“没关系，”夜溟混不在意，又拿出一串鸽蛋大珍珠项链想戴在他的脖子上，“戴着玩。”
珍珠温润，带着淡淡的阴气。
沈星辞连忙阻止：“等等……太夸张。”想想自己戴着这能压断脖子项链上课，真是惊悚。
夜溟不解：“不喜欢？”他觉得这个亮闪闪的很配星辞。
“不是不喜欢，”沈星辞无奈地解释，“太显眼。人类世界用不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金杯，“这拿出去，是会被博物馆逮着追的程度。”
夜溟皱眉，才考虑这问题。
他看着满洞窟的珍宝，又看看沈星辞，明显困扰：“那……要什么？这还有很多。”
说着便拉着沈星辞往深处走，金银珠宝自动让路。
最终停在一堆色彩柔和的温润宝石前，这些不大，光内敛，色纯净美。
挑选了一会儿，他捡起一颗指甲盖大、形状圆润、透淡樱粉色透明宝石，又找了一根不知材质的银光黑丝线。
将粉宝石用丝线穿上，做成了一串极简单却精致的项链。
“这，”他递给沈星辞，满眼期待，“很小，不显眼。喜欢吗？”
沈星辞这次没拒绝，他看得出来夜溟是真心想送，用心挑选出不“夸张”的。
“很喜欢，”他笑着点头，戴上项链，小巧的粉宝石坠在锁骨间，衬皮肤愈白，“谢谢阿溟，很漂亮。”
见沈星辞收下并且戴上，夜溟满意了，周身阴气透着愉悦，他又环顾宝库，似乎还想找。
“够了够了，”沈星辞连忙拉住他，“这一件就好。再多没地方放。”
夜溟这才作罢，但是郑重宣告：“这都是你的。随时来拿。”
沈星辞看着眼前足以买几国的财富，看着一脸“只是小礼物”的夜溟，感慨万千，亲亲他的脸颊：“好，知道。现在该回去了？有点儿冷。”
这里阴寒真是非活人能承受。
夜溟立刻紧张，揽他入怀用阴气隔开寒意：“这就回去。”
轻微失重穿梭感。
再睁眼，就回到了温暖明亮的公寓客厅。
仿佛刚刚震撼人心的幽冥宝库之旅只是一场梦，只有颈间冰凉润泽粉宝石和手指银戒，能验证真实。
夜溟仔细确认沈星辞并无不适，这才放心。
“下次，”沈星辞摸着脖子上的宝石，笑着说，“去看别地方？比如……你以前常待地方？”
他倒是对庞大幽冥宫殿本身更感兴趣。
“好。”夜溟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星辞想去，哪都可以。
对他而言，整个幽冥界，乃至一切，只是取悦怀中人的背景工具，星辞的笑，比满洞窟珍宝，耀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