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元帅和杜壆元帅早早的结束了生擒董平和张清的任务。
可是其他战场还在继续!
官道上尘土飞扬。
双鞭呼延灼率领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南行进。
他身着铁甲,跨坐乌骓马,腰间别着那对闻名天下的水磨八棱钢鞭,每一根都有孩童臂膀粗细。
这位北宋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后代,此刻面色凝重,心中翻涌着复杂情绪。
三日前,他接到太尉高俅的紧急军令,命他即刻南下驰援。
高俅在江南战场连吃败仗,损兵折将,不得不向各处求援。
呼延灼虽不齿高俅为人,但呼延灼深知皇命难违,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只得点齐兵马南下。
“将军,前方三十里便是青云隘,据探马来报,有梁山贼寇设防拦截。”副将韩楚策马前来禀报。
呼延灼浓眉一挑:“梁山贼寇?我们去江南剿灭方腊,这梁山的贼人凑什么热闹?”
“莫非是梁山和江南方腊勾结,准备南北夹击。
可是如今却是派来一群女将,不知这是何意,且人马有一万有余,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梁山的男人都吓得藏了起来,家中无人,他不就只能派女人前来,这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
一旁的副将,不屑的说道。
呼延灼先是一愣,随后仰天大笑,竟然认可了副将的说辞。
“哈哈哈哈!梁山无人矣!竟派女流之辈前来拦我?莫非卢俊义小人故意羞辱于我?
不过这高太尉也不算没用,竟然真被他说中,只要出征必有人拦截。
看来这天下的贼人现在都联系了起来,竟然搞起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把戏。
既然我们这里被拦截,看来其他几处的援军,也同样如此。
不过派几个女将过来,这是小看谁呢?”
但军中也不都是狂妄之辈,也有头脑清醒之人,另一员副将,谨慎进言道。
“将军不可轻敌,听闻梁山军中女将也都甚是了得,尤其是那扈三娘人称一丈青,双刀功夫了得。
还有一个叫琼英的,飞石之术神出鬼没,梁山之上多有男将败于其手。
还有一个叫庞秋霞的女子,箭术也甚是了得,具有百步穿杨的本领。
如果是这几个女子,倒也麻烦!”
不愧是朝廷的正规军,对梁山倒也了解不少。
呼延灼不屑地挥了挥手:“女流之辈,纵有几分本事,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别被那些江湖传言蒙蔽了双眼。
沙场征战,岂是闺阁嬉戏?传令下去,加速前进,今日便在青云隘前扎营,明日一早,看我如何擒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
主将都说出如此大话,副将哪还能多言,只能心中一叹,退到一边只能在心中祈祷,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好!
次日清晨,青云隘前,两军对垒。
呼延灼一马当先,来到阵前,只见梁山军阵前,两位女将英姿飒爽。
左边那位,正是一丈青.扈三娘,身披大红战袍配金甲,手持日月双刀,坐下青鬃桃花马,生得眉目如画却英气逼人;右边那位是琼矢镞.琼英,同样红袍但配银甲,腰悬飞石袋,背负宝剑,虽美貌如花,但明眸皓齿中却暗藏杀气。
看到二女这美貌但又不失英姿飒爽,呼延灼阵中不时有吞咽口水之声传来。
不等呼延灼开口,阵中一员副将倒是先开始怪叫。
“哎呦!哪来的两个娇娘皮儿!不在闺房中绣花,倒来这刀枪阵里卖俏!不如跟了爷爷回去,做个暖床小妾,好过在这白白送了性命!”
他声音粗嘎,带着下流的腔调,在肃杀的军阵中显得格外刺耳。
左右兵士有低声哄笑的,也有皱眉不语的。
这人愈发得意,不待将令,一夹马腹,挥舞着环首大刀便冲出阵去。
他那匹黄骠马卷起尘土,蹄声如雷,气势汹汹,直取二女。
扈三娘嘴角微扬,那笑意冷如冰刃,却不曾言语。
只见她与琼英交换了一个眼神,如秋水交汇,瞬息间心意已通。
琼英轻轻一磕马镫,策马微微向前,看似要独迎敌锋。
赵莽见状,心中狂喜,暗道这女娃子胆怯,口中更是污言秽语不断:“小白娘子等不及了?让爷爷先疼你……” 话音未落,已冲至一箭之地。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琼英纤手在绣鞍旁的锦囊中一探一扬,一道乌光快似流星,破空无声,直取赵莽面门!正是她的绝技——“飞石”!
赵莽只觉眼前一黑,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枚卵石已正中他鼻梁!
他“嗷”的一声惨叫,眼前金星乱冒,剧痛钻心,手中大刀几乎脱手,庞大的身躯在马上晃了两晃。
这电光火石间的迟滞,便是生死之隔。
一道红影如旋风般已卷到他的侧翼!正是扈三娘!
她的桃花马快如闪电,静时似火,动时如风。
赵莽刚捂住血流如注的脸,腥甜之气充塞口鼻,忽觉脑后金风袭来!他魂飞魄散,勉强欲举刀格挡,却已是太迟。
扈三娘的日月双刀,左手刀虚晃一招,引开他残存的注意力,右手刀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如新月坠地,悄无声息地掠过他的脖颈。
赵莽那尚未出口的惨叫,连同他满腹的污言秽语,被永远地封在了喉中。
他只觉得天地瞬间旋转起来,仿佛看到自己那无头的身躯还在马背上兀自挺立,随即眼前一黑,陷入永恒的沉寂。
“噗通!”
尸身沉重地栽落马下,溅起一片尘土。
那匹黄骠马受惊,长嘶一声,拖着空鞍跑回了本阵。
从赵莽拍马出阵,到尸横当场,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对面军阵鸦雀无声,方才那些哄笑的兵士个个面如土色,紧紧攥住了手中兵器,看向场中那两位女子的目光里,已充满了惊惧。
秋风掠过,卷起几片枯叶,拂过扈三娘冷冽的刀锋和琼英平静的面容,仿佛只是拂去了一丝微尘。
二女并马而立,依旧是一个艳如烈火,一个冷若冰霜,仿佛方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聒噪的蚊蝇,未曾在这修罗场上,激起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