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九重破境,刀锋初试
小院被围,杀气盈野。赵千峰志在必得,嵩山弟子剑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入院中,将“魔教奸细”碎尸万段。几名原本对东方白抱有同情或中立态度的江湖客,见嵩山派势大,又证据“确凿”,也纷纷选择了沉默或后退,生怕惹祸上身。
院门紧闭,院内悄无声息,仿佛空无一人。
赵千峰脸上狞笑更甚,以为东方白怕了,厉声道:“白方!不,东方白!你这魔教妖人,还想龟缩到几时?再不滚出来受死,休怪赵某下令火攻,将你烧成灰烬!”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吱呀”一声,院门从内缓缓打开。
东方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青衫,面容平静,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冷冷地扫过门外众人。他的气息似乎与往常无异,但若是有绝顶高手在此,便能感觉到,他体内仿佛蕴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股引而不发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赵副掌门,好大的威风。”东方白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仅凭些许臆测和不知真伪的‘指证’,便敢带人围攻薛神医客人的居所?这便是嵩山派的做派?还是你赵千峰,假公济私,欲盖弥彰?”
他反将一军,直接点出赵千峰可能别有用心!
赵千峰被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一声令下,七八名嵩山精英弟子立刻挥剑扑上!剑光闪烁,组成一个简易的剑阵,封死了东方白所有退路,狠辣异常!
面对如此围攻,东方白竟是不闪不避!他向前踏出一步,体内《混元先天功》轰然运转!一股远比后天八重时更加磅礴、更加精纯、带着混元如一意境的内力,如同潮水般奔涌而出!
“轰!”
他周身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几名扑上来的嵩山弟子,只觉得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剑势一滞,气血翻腾,前冲之势竟被硬生生遏止!
“什么?!”赵千峰瞳孔骤缩,满脸骇然!“这气息……后天九重?!你竟然突破了?!”
不仅仅是突破!东方白此刻散发出的气息,凝练厚重,远非普通刚突破的后天九重可比!那混元如一的特质,更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现在才看出来?晚了!”东方白冷笑一声,他终于不再隐藏实力!昨夜熔炼《混元先天功》后,他的积累早已足够,方才在院中最后的冲刺,不过是水到渠成,一举踏破了后天九重的门槛!
他身形一动,《草上飞》步法在《混元先天功》的加持下,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瞬间切入剑阵之中!
他没有用剑,而是并指如刀!指尖之上,混元内力凝聚,吞吐不定,竟散发出凌厉无匹的刀意!这是他将《夺命连环三仙剑》的剑意融会贯通后,化用于指掌之间的新领悟!
“唰!唰!唰!”
指风破空,如同绝世宝刀出鞘!精准无比地点在那些嵩山弟子持剑的手腕、肘部关节处!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接连响起!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七八名弟子手中长剑纷纷脱手,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秒杀!依旧是秒杀!但对手换成了结成剑阵的嵩山精英弟子,而东方白,甚至未曾拔剑!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实力震慑住了!那些原本后退的江湖客,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头。慕容芷捂住小嘴,美眸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这才过去一夜,白大哥的实力竟然恐怖至此?!
赵千峰脸色煞白,又惊又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这个年轻人!此子不仅是魔教副教主,更是一个武道天赋恐怖无比的怪物!
“一起上!杀了他!”赵千峰狂吼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长剑出鞘,身先士卒,带着剩余的所有弟子,如同疯狗般扑向东方白!他知道,今日若不能将东方白留下,后患无穷!
面对包括赵千峰这名后天九重高手在内的全力围攻,东方白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凝重,但更多的却是沸腾的战意!
“来得好!正好用你们,试试我新功法的威力!”
他长啸一声,《混元先天功》全力爆发!周身淡金色的光泽隐隐浮现,《铁布衫》的防御已然融入新功法之中!他不再局限于指法,拳、掌、腿、肘,全身各处皆可为兵器!
“轰!砰!啪!”
小院门口,顿时化作一片修罗场!劲气碰撞声、骨骼碎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东方白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虎入羊群!他的内力仿佛无穷无尽,混元如一,刚柔并济!时而刚猛无俦,一拳将一名弟子连人带剑轰飞;时而阴柔刁钻,一指洞穿对方护体罡气;时而又凭借强悍的肉身,硬抗攻击,反手制敌!
《混元先天功》的玄妙展现得淋漓尽致!内力恢复速度极快,消耗远小于常人,而且攻防一体,几乎没有短板!
赵千峰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堂堂后天九重,竟然完全被东方白压制!对方的内力品质之高,远超他的想象!招式更是狠辣精妙,每每攻其必救,让他束手束脚!
“不可能!你这是什么邪功?!”赵千峰又惊又怒,剑法已然散乱。
“井底之蛙,也配评说我的功法?”东方白冷笑,觑准一个破绽,避开刺来的长剑,一记蕴含了全身混元内力的掌刀,狠狠劈在赵千峰的剑脊之上!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赵千峰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传来,虎口崩裂,长剑竟被硬生生劈断!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口喷鲜血,踉跄后退!
主帅重创,剩余嵩山弟子更是士气崩溃,被东方白如同砍瓜切菜般纷纷击倒!
转眼之间,小院门口躺倒一片,哀嚎阵阵。唯有东方白青衫猎猎,傲然而立,周身气息澎湃,竟似毫发无伤!
他一步步走向面如死灰的赵千峰,眼神冰冷:“现在,该我问你了。指使你陷害于我,与向问天勾结的,除了嵩山派,还有谁?那个‘使者’,究竟是谁?”
强大的气势压迫而下,赵千峰肝胆俱裂,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响彻全场:
“阿弥陀佛!白施主,还请手下留情!”
只见少林玄难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以及面色复杂的薛慕华,在一众高手的簇拥下,匆匆赶来。显然,这边的打斗动静,终于惊动了他们。
看到现场一片狼藉,嵩山派众人惨败的景象,玄难等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他们看向东方白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审视。
东方白脚步一顿,心知今日无法再对赵千峰下杀手了。他收敛气息,转身面对玄难等人,拱手道:“大师,道长,薛神医。非是晚辈妄动干戈,实乃嵩山派欺人太甚,欲置我于死地,晚辈不得已自卫反击。”
薛慕华看着地上哀嚎的嵩山弟子和面如死灰的赵千峰,又看看气定神闲、实力深不可测的东方白,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叹了口气:“此事……老夫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白少侠……你……唉!”
他已然不知该如何称呼东方白。若他真是魔教副教主,那便是正邪不两立。可观其言行,又似乎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反而屡次相助百草轩。
玄难大师目光深邃地看着东方白:“白施主,你一身武功,玄奥精深,却非中土正统路数,更兼杀伐之气过重。你,究竟是何人?”
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东方白知道,身份已经无法再隐瞒。他深吸一口气,迎着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朗声道:
“不错,我并非白方。”
“本座,乃日月神教副教主,东方白!”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尽管已有猜测,但当东方白亲口承认时,带来的震撼依旧无与伦比!
日月神教!副教主!东方白!
这几个字,代表着魔道巨擘,代表着血腥与杀戮!与眼前这个俊朗不凡、医术高超、言谈从容的年轻人,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现场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呜咽。
东方白傲立当场,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玄难、冲虚和薛慕华脸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魔教出身,非我所选。但今日之事,孰是孰非,诸位心中自有公论。我东方白行事,但求问心无愧。若有人因我出身便要除之而后快,尽管放马过来!”
“这君山岛,本座不待了!告辞!”
说罢,他不再理会众人反应,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烟,朝着百草轩外疾驰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拦住他!”赵千峰挣扎着嘶吼。
但玄难大师却双掌合十,默然不语。冲虚道长拂尘轻摆,亦未阻拦。薛慕华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东方白展现出的实力和那股凛然之气,让他们一时难以决断。更重要的是,宝卷失窃之事疑点重重,若贸然留下东方白,恐怕正中了真正幕后黑手的下怀。
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东方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君山岛的密林之中。
他走了,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和无尽的谜团。
君山风云,因他而起,亦因他离去而暂告一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魔教副教主,必将在这综武江湖,掀起更大的波澜!
而此刻的东方白,心中一片清明。身份暴露,固然带来麻烦,但也是一种解脱。从此,他将以真正的身份,踏上这条充满荆棘与机遇的强者之路!
下一步,便是返回黑木崖,与那真正的幕后黑手,好好算一算总账!向问天,任我行……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