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可怜的娃欸!看看,看看,看把孩子馋的。不就是几个野鸡蛋嘛,还是人娃儿自己找回来的,你也要拿到集市上去卖?我说,张翠花,做人可不能像你这样,抠抠搜搜的。”
就在一家人在讨论到底如何处理李晚带回来的野鸡蛋和野兔时,一道女声传来,这声音,看似在为李晚打抱不平,却又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打着层层补丁、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裳,身形伛偻,白发稀疏的老妪,站在那摇摇欲坠的竹篱笆院墙处,正探头望向这边,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渴望,好似希望能因为自己的话,让李家大闹一番似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住在李家右边的李梁氏。
“呸!多管闲事!”看到李梁氏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李老太忍不住叹了一口。“梁大妮,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管管你的好大儿吧!可别那天输的棺材本都没了。”
“你……”听了李老太的话,李梁氏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如被骤雨冲刷般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副尴尬又难堪的表情。只见她嘴唇微微颤抖,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恼羞成怒,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身体也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呸,谁愿意管你家的破浪事。”说完反身回了屋。
李晚一家住在村东头,周围住户不多,一左一右住的都是亲戚。左边住着的是大堂伯李有根一家,平日里跟李晚一家关系还不错,往来频繁,关系热络。家中有事时,他们总会热心地伸出援手,有时是一把米,有时是一颗菜,脸上洋溢的是真诚的关切。
说起来,李晚还得叫李梁氏一声二奶奶。这李梁氏从年轻时起就和李老太不对付。她们差不多时间嫁到李家村。虽说李老太是续弦,但李老头对她很好,家里的几个孩子也听话孝顺。而李老二活着的时候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对着李梁氏就是拳打脚踢,怀了几个孩子都没保住,好不容易才生下儿子李金宝,又被自己宠的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如今不知在哪染上了赌瘾。因此,李梁氏看到李老太时,眼神中总会隐隐透露出嫉妒。和李家人打交道时虽然嘴角挂着笑意,话语里却藏着酸溜溜的意味,表面上维持着亲戚的情面,背地里却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
李晚“……”不是,我还没出场呢,你老咋就撤退了呢,说好的女主光环,大杀四方呢?
“二奶奶,我都听我奶的。让我二叔卖了买药给我爹吃!”李晚对着李梁氏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李老太“……”
李家众人:“……”
“你这丫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李母摸了摸李晚的脑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不都是你惯的么。”李老太一脸的嫌弃,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