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岳的意识空间突然安静了一瞬。
这…虽然十六岁的星极力修炼者算成年…但他心智方面还没完全发育成熟。
“她说什么？”池岳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
金羽的翅膀微微抖动，似乎在憋笑：“她说要亲你。”
“这…这不合规矩！”池岳的耳根瞬间红得发烫，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转圈，“我们还没...我是说...她可是公主啊！”
凌曜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人家是公主了？刚才不是还说人家是骗子吗？”
池岳的思绪乱成一团。他想起那个在训练场上意气风发的红发少女；想起她教他凝聚时间结晶时，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想起每次提到尘慧星时，她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外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季芸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几分羞恼：“你们都转过去！”
什么情况？
我才十六岁啊。
池岳的意识空间剧烈震荡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十六年的人生中，他从未面对过如此窘迫的局面。
“我还小…”他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金羽轻咳一声：“在灵泉惑星，十六岁已经算是成年人了。”
“但那只是修炼者的法定年龄！”
池岳急得直跳脚，“我连自己的契约兽都管不好，怎么…怎么能…”
凌曜突然凑近，龙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哦？所以你是在担心自己经验不足？”
“不是！”池岳的脸红得像季芸的头发，“我是说…这种事应该…应该…”
“应该什么？”黄金魔神抱着金属手臂，电子眼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先写份申请？让泊琴亮老师批准？”
外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季芸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池岳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烧起来了。
金羽拍了拍池岳肩膀，声音温和下来：“池岳，你害怕的不是这个吻，而是之后的承诺，对吗？”
池岳的身体僵住了。他慢慢抬起头，眼中的慌乱逐渐被迷茫取代。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整个尘慧星要继承…”
池岳的意识空间再次陷入沉默。他缓缓蹲下身，将脸埋进臂弯里，金色的时间之力在周身不安地流动。
“我…我还是继续装死吧。”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
金羽和凌曜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黄金魔神则直接翻了个白眼，金属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臂甲。
“喂。”黄金魔神用脚尖踢了踢装鸵鸟的池岳，“外面那个公主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池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依然固执地不肯抬头：“就当我已经死了…”
凌曜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爪子拍在池岳后脑勺上：“臭小子！人家女孩子都主动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这装死？”
“也许她只是试探我呢，这事她最擅长了。”
池岳蜷缩在黑暗中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金色的时间之力像不安的小蛇般在他周身游走。
金羽轻轻叹了口气，翅膀温柔地包裹住池岳：“你是在害怕她不是真心的？”
池岳的身体微微颤抖，没有回答。但金羽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不安——那个总是自信满满的少年，此刻却像个害怕受伤的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
凌曜用爪子挠了挠头，难得放软了语气：“小子，你想想，她要是真不在乎你，何必和你一起来这冰天雪地里？”
池岳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挣扎的光芒：“我只是不想再被当成工具…”
他缓缓躺平在黑暗中，像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
“算了，就这样吧。”池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放弃了。”
金羽的翅膀僵在半空：“什么？”
“我认输。”池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反正我也打不过灵越元，也配不上公主。不如就这样…唔…”
池岳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脸上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他猛地睁大眼睛，看到季芸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真的亲下来了！
这个吻轻如蝶翼，一触即分，却让池岳的意识空间瞬间天翻地覆。
“？”
我的初吻啊！！！
池岳的意识空间瞬间炸开了锅。金色的时间之力如同烟花般四处迸溅，整个黑暗空间被照得透亮。
“我…我的…”他结结巴巴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眼睛瞪得像铜铃。
金羽的翅膀猛地张开，羽毛根根竖起：“这…这就亲上了？”
凌曜的龙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现在的年轻人…”
黄金魔神则直接死机了，猩红的电子眼变成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外界，季芸已经飞快地退开，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池岳的意识空间里，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季芸的温度。
“她…她真的…”池岳的声音细如蚊呐，金色的瞳孔剧烈震颤着。
金羽用翅膀捂住眼睛，羽毛缝隙间却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我什么都没看见。”
凌曜的龙须一翘一翘的：“这丫头够猛的啊！”
黄金魔神终于从死机状态恢复，电子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装死？”
池岳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突然发现黑暗的意识空间正在发生变化——一缕缕金色的时间之力自发地交织在一起，渐渐勾勒出外界的景象。
“我们才认识半年啊…”
池岳的意识剧烈震荡着，他怔怔地看着外界浮现的画面——季芸红着脸退开，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们才认识半年…”池岳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金羽的翅膀轻轻拂过他的肩膀：“时间长短很重要吗？”
池岳的耳根又红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什么好的…连雪盲症都克服不了…”
“哈哈哈！”
凌曜突然大笑起来，龙尾拍打着地面：“臭小子，你现在这副扭捏的样子，比平时顺眼多了！”
池岳恼羞成怒地瞪了凌曜一眼，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时间之力的金纹在指尖流转。
“我…”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没想到她会…”
金羽温和地用翅膀拍了拍他的头：“现在你该明白她的心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