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沙漠的余温还未从衣物上散去,林辰团队的车已驶入北疆的冰雪世界。车窗外的景象从金黄沙丘变成纯白雪原,远处的山脉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像一头头卧在天地间的银色巨兽,寒风拍打着车窗,发出 “呜呜” 的声响,温度计显示室外温度已低至零下二十度。
“北疆冰窟遗迹在‘喀拉库勒冰原’深处,” 周志国翻着当地地质局发来的资料,“这里曾是元代钦察汗国的冬季牧场,冰窟其实是天然形成的冰川溶洞,后来被汗国改造成储存物资的隐秘据点,元代灭亡后,溶洞被冰川覆盖,直到十年前冰川融化才露出一角。”
小王将南字令牌与东字令牌并排放在膝盖上,用放大镜观察:“两枚令牌的背面都有细微的齿痕,拼在一起后,齿痕正好形成‘天枢’二字的一半,剩下的一半,肯定在北字和西字令牌上,四枚令牌拼齐,才能得到中枢秘殿的完整线索。”
林辰盯着车窗外掠过的冰原,突然让司机停车 —— 前方的雪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车辙,车辙旁还散落着几个印有 “极地勘探” 字样的罐头盒,罐头盒的生产日期是上个月,与伪装考古队的补给物资批号一致。“守陵人的先遣队已经到了,” 他拿起望远镜,远处的冰原尽头,隐约能看到几顶橙色的帐篷,“他们比我们快了半天路程。”
团队决定徒步靠近帐篷,避免开车惊动对方。换上厚重的极地服后,众人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朝着帐篷方向移动。冰原上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白雾,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避免踩碎冰面下的空洞。
距离帐篷约一公里时,小王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脚下的冰面:“这里的冰色不对!” 众人低头看去,脚下的冰层泛着淡淡的蓝色,与周围的白色冰层不同,用冰镐敲击,声音格外空洞。“是‘冰裂隙’!” 周志国脸色一变,“下面是空的,很可能就是冰窟遗迹的入口,守陵人应该是发现了裂隙,才在这里扎营。”
帐篷内的人似乎察觉到动静,走出两个穿着极地服的人,手里拿着雪地摩托的钥匙,像是要去冰裂隙附近探查。林辰朝周志国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冲上去,将对方按在雪地上。“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挣扎着喊道,口音带着明显的境外腔调。
“我们是地质局的,” 林辰亮出提前准备的证件,“这里属于禁入区域,你们的勘探资质呢?” 两人眼神闪烁,说不出话来,小王趁机搜查他们的口袋,找到一张手绘的冰窟地图,地图上的冰裂隙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 “冰下通道,北令在‘寒水殿’”。
“寒水殿?” 李教授凑过来,“元代钦察汗国的文献里提到过,寒水殿是冰窟的核心区域,用来储存珍贵的皮毛和玉器,常年低温,连蜡烛都点不着,守陵人的北字令牌,应该就藏在那里。”
就在这时,远处的帐篷突然传来警报声,剩下的守陵人先遣队拿着雪地步枪冲出来,朝着林辰团队开枪。“撤到冰裂隙旁!” 林辰大喊,众人拖着俘虏,朝着蓝色冰层的方向跑去。子弹打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其中一颗子弹击中了俘虏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
跑到冰裂隙旁,林辰发现冰层上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洞口,洞口周围架着简易的梯子,通向下方的黑暗。“下去!” 他率先爬上梯子,冰窟内的温度比外面更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像是尘封了千年的气息。
梯子下方是一条狭窄的冰道,冰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灯芯早已熄灭,灯盏上刻着的 “守陵” 标记,与令牌上的图案完全一致。“守陵人已经来过这里,” 周志国用手电筒照亮冰道深处,“油灯是他们点燃后又熄灭的,应该是在前面遇到了机关,暂时退了回去。”
冰道尽头是一扇冰封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与汉代卫氏秘库相同的西域符号,符号中央的凹槽比南字令牌更窄,显然是北字令牌的嵌槽。石门下方的冰面上,有几滩黑色的痕迹,用手指触摸,质地坚硬,与石城遗迹渗出的黑色液体相同。
“这是‘玄铁汁’,” 李教授蹲下身观察,“元代常用于封门,需要高温才能融化,守陵人没有足够的加热设备,所以才没打开石门。”
此时,冰道外传来雪地步枪的枪声,守陵人的先遣队已经追了下来。“必须尽快打开石门,” 林辰看着石门上的符号,“否则我们会被堵在冰道里,进退两难。” 小王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龙爷的日志本,翻到其中一页:“日志里提到,寒水殿的机关需要‘冰火相济’才能破解,火指的是令牌,冰指的是…… 冰窟里的寒水!”
林辰立刻让小王去冰道外取来积雪,融化成水,将南字令牌和东字令牌浸泡在水中。令牌接触寒水后,突然发出淡淡的红光,背面的齿痕变得清晰起来。“把令牌贴在石门的符号上!” 林辰将两枚令牌按在符号两侧,红光与符号产生共鸣,石门上的冰层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金属锁芯。
守陵人的先遣队已经冲到冰道中间,朝着众人开枪。周志国和李教授立刻还击,子弹打在冰墙上,溅起一片冰渣。林辰盯着石门上的锁芯,突然意识到 —— 还需要北字令牌才能彻底打开石门,现在的办法,只能暂时延缓守陵人的进攻。
他突然将浸泡令牌的寒水泼向冰道,寒水在低温下瞬间结冰,形成一道冰墙,暂时挡住了先遣队的去路。“我们先退到冰道深处,寻找其他入口,” 林辰喊道,“守陵人没有寒水,暂时打不开冰墙,我们还有时间!”
众人朝着冰道深处跑去,石门后的黑暗中,传来隐约的水流声,像是寒水殿的方向。林辰回头看了眼冰墙,守陵人的枪声还在继续,而他手里的两枚令牌,红光正逐渐减弱 —— 他知道,这场与守陵人的冰窟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北字令牌的下落,以及寒水殿里的秘密,还藏在更深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