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洞外的雾气刚散,林辰就带着警员们将宋代秘藏文物搬上运输车。陈教授捧着云纹官窑瓷盘反复检查釉面,林辰靠在车旁快速浏览元代古墓现场照片 —— 盗洞边缘的青花瓷残片上,“龙纹符号” 的龙首朝向一致,龙鳞用元代典型的 “点彩” 技法绘制,和元青花名品上的纹样如出一辙。
“元代古墓在北方草原故城附近,” 周志国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当地赵教授说,那是元代万户府属地,墓主人可能是蒙古族贵族,陪葬品里或许有元青花玉壶春瓶。”
林辰将照片发给技术科比对符号,转身和陈教授告别。车子驶离雾隐谷时,他指尖还留着云纹瓷的触感 —— 从宋代藏宝到元代龙纹,新势力显然在有计划地盗掘高等级墓葬,这背后绝不止简单的文物走私。
六小时后,车队抵达草原故城。北方的风裹着沙粒,吹得遗址旁的经幡猎猎作响。元代古墓的盗洞在土坡上,直径一米左右,洞壁的镐头痕迹杂乱,和 “云哥” 团伙的专业凿痕截然不同,更像临时拼凑的队伍所为。
“盗洞打在耳室,” 赵教授蹲在洞口,“元代蒙古贵族墓多是多室结构,耳室放生活用品,主墓室才是棺椁和贵重器物。看破坏程度,盗墓者只拿走了几件陶俑和青瓷碗,没进主墓室。”
林辰捻起洞口的泥土,指腹沾到一点黑色油污。技术科当场检测出是柴油成分,还混着马粪 —— 盗墓者用柴油发电机照明,且骑马往返。“追马蹄印!” 周志国很快在土坡下找到痕迹,朝着草原深处延伸,每隔几百米就有新鲜马粪标记。
草原落日把影子拉得漫长,马蹄印在余晖里泛着淡金。追踪五公里后,一座废弃蒙古包出现在视野里,外拴三匹黑马,马背上的布袋露着元代青瓷的釉色。林辰示意警员隐蔽,自己和周志国悄悄靠近,蒙古包内传来酒瓶碰撞声和醉话。
“‘龙爷’说了,拿到元青花给十万!”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响起。
“龙爷?” 林辰心头一紧,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头目称呼。他朝周志国使眼色,两人同时踹开门。
蒙古包内的三人瞬间僵住,酒瓶 “哐当” 落地。头目掏匕首刺来,林辰侧身躲过,反手拧住他的手腕按在毡毯上;另一个拿马鞍砸向周志国,被当场制服;逃跑的盗墓者刚出蒙古包,就被埋伏的警员抓住。
布袋里除了被盗的陶俑、青瓷碗,还有张手绘的草原古墓分布图,五座古墓旁都画着龙纹符号。“‘龙爷’让我们先探这座,” 头目交代,“没见过他本人,只让把文物送黑风口废弃矿场,再转运出去。”
林辰立刻安排技术科定位 “龙爷” 的电话,同时带警力去黑风口布控。废弃矿场在草原与山脉交界处,铁门锈迹斑斑,巷道纵横如蛛网。深夜十一点,一辆印着 “草原运输” 的皮卡车驶入,两名黑衣男下车朝巷道走,像是在等交货。
“行动!” 警员们从巷道两侧冲出,围住两人。对方想掏枪反抗,被林辰和周志国按在地上。皮卡车后备箱里,除了文物包装材料,还有本交易账本,记录着多笔元代文物卖给境外买家的信息,交易地点都在边境口岸。
“‘龙爷’肯定在边境附近,” 林辰翻着账本,“准备去边境布控。”
就在警员们收拾装备时,林辰突然停住脚步 —— 矿场石壁上刻着个龙纹符号,龙首朝边境方向,下方还刻着 “明日午时,黑风口交货”。
“他明天会来这里?” 周志国凑过来。
林辰指尖摩挲着石壁上的刻痕:“改计划,留在这里设伏。”
北方的夜空星星密布,风裹着寒意吹过巷道。林辰靠在石壁上,口袋里的元代瓷片硌着掌心 —— 明天的交货,是抓 “龙爷” 的关键,但他总觉得,这矿场的巷道里,藏着比交货更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