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从小玉郎手里接过烈火灯,与他们换了位置。
鲛人擅水,若是遇到危险,在此地恐怕派不上用场。
她放出织机继续引路,不到半个时辰,织机停在洞穴的墙壁前,不再挪动。
柳诗诗看看左右两边:
“不能绕行吗?”
织机扑腾翅膀,努力向墙壁中挤进去。但它只将墙壁烧出一个黑洞,看着柳诗诗又开始叽叽喳喳。
“你若是变大了,几人命都要交代在这里。我来吧。”
柳诗诗猜测着它的意图,拒绝道。
她抽出发簪,
“你们都往后走远些!”
鲛人不明所以,只有小玉郎拉着他逃也似的向外奔跑。
随着发簪化剑,柳诗诗举剑用力一刺。墙壁如同豆腐一样被刺开一个狭窄的深洞。
她等了一阵,青烟终于现身。
“娘子这次怎么要做贼?”
青烟手指轻轻一动,剑气围绕着剑身飞速旋转。
柳诗诗再一刺,墙壁瞬间被钻出半人来高的深坑。
“还没见底?”她看着坑洞有些意外。
“那是自然,这墙可厚着呢!娘子若是想刺穿,可得……”
“不行。”柳诗诗打断他:“你收着些,还有别的人在洞内呢!”
青烟似乎为了自己不能展现威武而有些惋惜:
“哎……好不容易被唤出来,还是这些小事……娘子就不能……”
柳诗诗没等他开始絮絮叨叨,又连接刺了好几下。随着青烟手指一弹,剑气瞬间深入坑洞,砂石乱飞!溅到连诗诗脸上一阵刺疼。
三息后,柳诗诗见到坑中出现一个白点,即刻收了剑。
坑洞四周的砂石还在掉落不停。她让织机围绕着四周放出火焰,让石头微微凝固。
坑洞已经被开出一人来高的宽度。她走入其中一脚踹向白点!
哗啦啦!一阵碎石掉落的声音。
这墙终于被打通了!
一股热浪从对面涌出!
织机扑腾着翅膀迫不及待地飞了过去!
柳诗诗喊道:
“过来吧!”随即又用发簪划了几下墙壁四周,让出口更规整些。
她弯腰穿过坑洞,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十分惊讶!
春花会的情报没有错,确是火晶!
这是一间被修整得十分方正的宽敞石室,做工似乎与之前的石屋相似。石室中央摆满了花盆,花盆中全是火晶!火晶似乎被精心堆砌出来,像凌霜花一般,在黑暗中发出浓烈的红光,煞是好看!
唯有一盆之中的火晶少了一瓣花叶,花盆面前的地面,被灼烧出一个深深的坑洞!似乎这颗充当花瓣的火晶意外掉落在地上,已经融化地面沉入地下去了。
织机在花盆间来回旋转吮吸,一副沉溺其中的模样。
“不急于一时,你等等。”柳诗诗大手一挥,将所有花盆连带火晶尽数收入九花钉。唯有落入地下那颗无法取出。
鲛人和小玉郎弯腰进来,只看见织机在地面的一个小洞边上飞来飞去,叽叽喳喳。
“我怎么感觉温度似乎没有刚才炙热?”鲛人有些不解。
“织机收了烈火罢了。”柳诗诗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鲛人走到小洞旁边,点点头:
“应当是这里了,里面有东西。”
“应当是火晶掉入地底,落入海水中了。”柳诗诗揣测道:“你打算怎么办?要收走还是?”
鲛人摇摇头:
“我只是奉命查看,既然是火晶引发,还需要回去禀明族长,带齐法宝再来处理。”
“我有一法。”柳诗诗不怀好意地笑道:“让织机下去炼化了它,就能皆大欢喜。”
鲛人闻言:
“还有此法?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小玉郎站在一边瞧着,偷偷笑了。
“那可不行。”他出言阻止道:“那不能让诗诗白做呀!”
“也对。”鲛人点点头,:“若姑娘肯出手帮忙,我承你一个人情!”
未等柳诗诗拒绝,小玉郎连忙说道:
“不至于,拿避水珍珠来换就行。”
鲛人有些意外:
“这样就可以吗?”
“呃……”
“当然可以。本就是举手之劳,欠个人情说重了,就当交个朋友吧。”小玉郎打断柳诗诗的话,一副与人为善的模样。
“避水珍珠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若姑娘不嫌弃,回去取来送你。”
柳诗诗瞧着小玉郎那狐狸模样,有些心虚:
“就当留个念想吧,拿个两颗就行。”
鲛人满脸高兴,一副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的感激模样:
“那就劳累姑娘了。”说着他拱手谢过:“族人唤我海昌。”
“映湖娘子。”柳诗诗也报了家门。
柳诗诗对着织机小声交代一番,织机迫不及待钻入地面,带起一条火尾。
“炼化还需要一些时间,且在此处等等吧。”柳诗诗就地坐下。
而小玉郎和鲛人,也开始攀谈起来。
小玉郎忽悠人的场面好久没见过了,柳诗诗看着他与海昌称兄道弟,颇有些怀念。
她偷偷拉过小玉郎嘱咐道:
“差不多得了,别贪心不足生出仇怨。海昌心性纯良,你别坑害他。”
小玉郎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不也没说实话么?”
“那件事说不说与他无碍。倒是你,我要不拦着,你还不得将人骗光?”
“在下哪有如此黑心?都没要他护身的珍珠……”
“合着你连这都惦记???好歹人也救了你的命呀。你倒是报恩啊!”
“报了呀,这不留下他护身珍珠了吗?”
柳诗诗对他的强词夺理翻了个白眼,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小玉郎与海昌在石室内谈天说地,只有柳诗诗一个人在想事。
花盆应当附有阵法,所以海昌感觉不到灵力突然消失,只觉得温度降了下来。那么此处是谁布置的?神女?这个独立的房间又是做什么用的?卦象显示雨落离此处不远,那她又在哪里?
柳诗诗在两人谈话声中,想着这些疑问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那两人也靠着墙壁睡过去了。织机还没回来,她重新闭上眼睛。
突然,怀中一股温热传来。
纸人被毁?!
她施展术法切换视角,从钱相公家看到外闻观!似乎没有发现异常。
她心中计算着投放的纸人,还未等算出个所以然来,怀中又接连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