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闪开!”
眼见那疯马车没有丝毫减速迹象,反而越冲越快,祁哥瞳孔一缩,厉声大喝!
他知道避无可避,心下一横,体内内力奔涌,沉腰立马。
手中那杆长枪如同毒龙出洞,猛地向前一递,精准无比地扎向狂奔而来的驮马前蹄之前的空地!
“唏律律——!”
驮马受此惊天一吓,发出一声惊恐的嘶鸣,前蹄猛地高高扬起,整个车身随之剧烈后仰,几乎要立了起来!
车轮在官道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险之又险地停在了那寒光闪闪的枪尖之前,溅起一片尘土。
“唔!”
车厢内,剧烈的颠簸让我猛地前冲,我第一时间将绾绾紧紧护在怀里,用后背抵住了车厢壁。
(姬九这混蛋!又他妈在搞什么鬼!)
一阵恼火瞬间涌上心头。
“咳咳咳……哎哟喂,颠死哥了!”
车辕上,传来姬九那故作夸张的咳嗽声和抱怨。
史大则慌忙钻进来,脸上带着紧张:
“东家!你们没事吧?”
“无妨。”
我压下火气,语气冰冷,
“去,让他们立刻让开。若再耽搁,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东家!”
史大瓮声应道,脸上闪过一丝厉色,立刻钻出了车厢。
车厢外,祁哥身后的护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呼着围上来:
“祁哥!”
“祁哥你没事吧?”
祁哥摆了摆手,目光却死死盯着对面,低声道:
“无碍,都戒备!”
他心中惊疑不定,飞速打量着眼前奇特的组合:
(这两人……一个穿着名贵白袍,气质诡异。
一个打扮得像山匪,凶悍魁梧……这组合着实奇怪。
而且车厢里刚才似乎还有人发声?听其命令,不像是寻常劫道的……)
他走南闯北,经验老道,深知某些人最是惹不起,当即压下火气,率先拱手,语气尽量缓和道:
“这位兄弟,实在对不住!我等是走货的商队,行路谨慎惯了。
方才兄台车速实在太快,我等还以为是遇上了……咳,误会,纯属误会!还请海涵!”
“误会?”
姬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用马鞭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难以置信”的受伤表情:
“你管这叫误会?你差点吓死哥的宝贝马儿!还差点撞坏哥的车!你居然说误会?
你看哥这风度、这气质、这卓尔不群的颜值!哪一点像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不上台面的勾当?!
你这是在侮辱哥!赤裸裸的侮辱!”
祁哥被他这一顿连珠炮似的抢白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指了指旁边正捏着拳头、一脸凶相的史大:
“不…不是,兄台,我没说你,我是说…这位好汉……”
史大正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些人,闻言一愣,铜铃般的眼睛瞪向姬九。
“看我干嘛?”
姬九立刻甩锅,指着史大对祁哥大声道:
“他说你像劫道的!兄弟,这你能忍?这要换了我,我肯定忍不了!他这分明是看不起你啊!”
史大头脑简单,被姬九一拱火,顿时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怒哼一声,体内《焚天炼体决》微微运转。
一股灼热的气血之力透体而出,迈步就欲上前。
祁哥见状,心中警铃大作,暗骂自己嘴快,连忙后退半步,再次拱手:
“兄弟息怒!是在下眼拙!绝无看不起的意思!既然双方都无大碍,不如就此别过,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手下赶紧检查货物,只想尽快打发走这伙疯子。
“啧,真没劲……”
姬九撇撇嘴,似乎因为没打起来而感到十分失望。
就在这时,车厢内传出我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
“姬九,玩够了就走!别浪费时间。”
“哎,得令~”
姬九拉长了声音应道,没好气地瞪了祁哥一眼,仿佛在怪他害自己没了乐子。
他跳上车辕,对着史大喊道:
“二傻子,还杵那儿给人当门神呢?上车走了!”
“嗷!”
史大这才收起架势,恶狠狠地瞪了祁哥一眼,笨拙地爬回车上。
“驾!”
姬九一抖缰绳,马车绕过商队,重新上路,留下一地烟尘。
“吁……总算走了。”
祁哥直到马车远去,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竟已被冷汗浸湿。
“祁哥!凭什么给他们让路道歉啊!明明是他们的错!”
那个叫小龙的年轻护卫提着刀,满脸不忿地凑过来。
“闭嘴!你懂什么!”
祁哥低声斥责,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摸出一枚温润的红色玉佩。
只见那玉佩此刻竟微微发烫,表面流光闪烁,显然并非凡物。
“这‘赤阳玉’是老爷花大价钱求来的,对煞气、阴邪之气最是敏感。”
祁哥面色凝重,心有余悸地望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那几个人……绝不是普通人。我这块‘赤血玉’对杀气最是敏感,方才一直发烫示警!他们身上……背着不少人命!”
他顿了顿,心有余悸地补充道:
“尤其是车厢里那个发话的……给我的感觉,比车外那两个更危险!
记住,走镖在外,越是看起来平常的,越不能掉以轻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安到达运城才是正经。”
“嗷嗷……明白了祁哥。”
小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马车上。
“东家,我…我没处理好。”
史大低着头,有些懊恼。
“无妨。”
我淡淡道,
“对方是个懂进退的聪明人。我们赶路要紧,没必要节外生枝。”
“弟弟~!”
车辕上,姬九那幽怨的声音立刻飘了进来,
“要哥说,你就是圣母心泛滥!这要按哥的脾气,他妈的居然敢说哥是劫匪!还拿枪指着哥!非得把他们……”
“驾你的车!”
我没好气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我们又不是疯子,难道看谁不顺眼就杀光吗?赶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