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
“因缘和合，便是众生。”
“众缘所生，众处受生，众多生死。”
“你可明白？”
迦尼眸光怔怔，恍然大悟。
“大智慧者，我悟了。”
话落，他岿然不动，端坐菩提树下，开始悟道。
莫语：“？”
悟什么了？
这一次，他真的没听懂，满脸疑惑。
女子莞尔一笑，“你不必懂。”
莫语回过神来，“师尊，您怎么在这？”
“师尊？”
“看来，未来我收了一个不错的弟子。”
女子眼中浮现满意之色。
她轻轻抬手。
莫语手中的记忆碎片悄然浮起。
“另两块，找到了么？”女子眼中透着怀念。
“只找到一块。”莫语如实回答，心中却是好奇。
面前的女子，似乎更像一个生灵，而非一段记忆。
“昔年身陨之后，记忆化作三份，脱离神魂，各自遁去。”
“其中一份，遁入太灵之墟，我的记忆受到牵引，吸收太灵之墟中的力量，渐渐形成灵体并诞生出灵智。”
莫语眼眸一怔。
也就是说，面前的女子，不再单纯是玄女，而是一个新的生灵？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灵体没入初墟，而这记忆碎片也成了空壳，掉落在太灵之墟中。”
“距今，已经不知多少岁月了。”
“师尊，你没想找回本体么？”莫语试探开口。
女子莞尔，“找不找，又有何区别。”
“不过重来一次而已……”
莫语：“……”
“师尊，这是你记忆中的世界？”
女子摇头，“并非。”
“这是，他的记忆。”
莫语转头看去，迦尼依旧在悟道之中。
周身佛光环绕，五彩虹芒在他背后凝聚。
“这是，佛门的修行之路！”
“他，究竟是谁？”
女子缓缓开口，“他是万千求道者之一。”
“从平凡之路中踏出不凡。”
“如今的他籍籍无名，但日后他却有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字。”
“佛陀。”
！！！
莫语一愣。
佛陀？
佛门的创建者！
西陵佛国的缔造者！
他竟然也和自己师尊有关系？
女子轻轻挥手，四周景色突变。
天际，一尊大佛金身傲然立于天地之间，佛光环绕，气息惊人。
又是一晃，画面再变。
佛陀独自一人踏入太灵之墟，盘坐其中，直至完全失去生机……
莫语深吸口气。
真的是佛陀。
“根据佛国历史记载，昔年佛陀毫无征兆莫名失踪，原来是在这太灵之墟中圆寂了。”
“难怪，历代佛门圣僧都会选择将遗体葬入太灵之墟。”
女子摇了摇头。
“他并非圆寂，而是想以此为世间生灵寻一处极乐世界。”
莫语有些疑惑。
“你可知，这太灵之墟，灵为何不死不灭？”
！！！
“师尊，你是说是佛陀？”
“是。”
“佛陀以身为源，构筑初墟，为所有灵提供生命之源。”
“……”
莫语罕见沉默。
这才是真正普渡众生么？
“那，这里为何有佛陀的记忆？”
“佛陀是佛陀，迦尼是迦尼。”女子淡淡开口，“佛陀源自迦尼，但并非一直是迦尼。”
“师尊，你是想告诉我。”
“此刻的你早已不是师尊，而是新的生灵？”
“你不想与之融合，对吗？”
女子莞尔，“你很聪明。”
“可是，没有你，师尊她无法恢复力量，她会死的……”
“玄女，早已死了。”
“即便复活，也不过再死一次。”
莫语：“……”
他从女子眼中看到了灰暗，消极……
她，在逃避！
莫语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玄女记忆新生的灵如此……
“前辈，若有一天，世界倾覆，太灵之墟，彻底消失。”
“你又该如何？”
女子身影微动，“万千生灵，又有谁能逃过一死。”
莫语抬手，一把抓住女子手腕：
“如今你有机会避免这个结局！”
“太灵之墟根本不是什么极乐世界，只不过是你逃避的借口！”
“曾经，我与你一样，想要避开一切纷争。”
“但后来，我明白了。”
“有些东西，是躲不了的！”
“师尊，你也一样。”
“与其等死，倒不如拼死一搏！”
女子怔怔出神，“当年，我已经尝试过，但失败了，甚至看不见一丝希望。”
“这次不一样！”
“有何不同？”
莫语扬起嘴角，“这次有我。”
“师尊，有我在，我们包赢的！”
玄女愣了愣。
而后，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你？”
“连大帝都不是，如何能赢？”
“你来找我，便足以说明，现在你们手中并无任何力量。”
“而，敌人，却一直活到现在。”
！！！
一直活到现在，难道真的是仙么？
“那又如何？”
“仙，也未必杀不了！”
女子叹息一声，“年轻气盛。”
“如今的你，纵然为仙，依旧看不见任何希望……”
话落，女子轻轻挥手。
莫语感到一股无形推力，不可抗拒。
不过一瞬。
他就被推到了初墟之外，记忆碎片也消失不见。
想要进去，却再也办不到。
“尊上！”
“可找到了？”
四大神君上前。
莫语眼神一黯，摇了摇头。
“只能，靠自己了。”
“我会想别的办法，让师尊彻底恢复！”
他虽遗憾，但并未灰心。
“尊上，我们接下来如何？”
“回去么？”
莫语摇头。
“先找个地方，突破涅盘。”
“是。”
几人离开，寻找合适的突破之地。
原本的位置，女子身影悄然再现，她看着手中记忆碎片，喃喃自语：
“你收的弟子，能走到哪一步呢？”
“能否超越当年的你，又能否超越他们……”
女子摇了摇头，抬眸望向莫语远去的方向。
而后，悄悄跟了上去……
……
太灵之墟另一侧，灵墟茧的数量骤然减少。
所见皆是一片虚无。
虚无之中，还有灰雾不断弥漫。
“尊上，这灰雾中，有极为恐怖的气息，当心！”玄穹出声提醒。
“放心，我有分寸。”
莫语看着前方，深吸口气：
“涅盘重生！”
“就在今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