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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打在县长办公室老旧的木地板上,乔颖就站在这片孤岛的中心,背对着办公桌,目光投向窗外。

楼下院子里,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色匆匆的干部夹着文件袋小跑而过,仿佛生怕在这片区域多停留一秒。

她知道他们怎么看她。那些窃窃私语,那些躲闪的眼神,即使她关紧门窗,也能精准地刺入她的神经。

“疯婆子”他们肯定这么叫。因为她雷厉风行,因为她要求严苛,因为她当众发火时毫不留情面,声音能穿透好几层墙壁,将那层温情脉脉、一团和气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母老虎”或许吧。因为她不像前任县长那样好说话,不接受任何模棱两可的汇报,不理会那些盘根错节的人情世故,她只要结果,要效率,要百分百的准确。

她像一个闯入精密却缓慢运转的机械齿轮组的硬物,打乱了所有固有的节奏,引得怨声载道。

“省里来的瘟神”这个称呼带着一种排外的、幸灾乐祸的恶意。仿佛她的到来,给这个偏安一隅的小县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动荡。

他们看不到,或者不愿去看她带来的新思路、新要求背后可能蕴含的改变与机遇,他们只看到了她的不近人情,看到了她打破“舒适区”带来的阵痛。

随便吧。她强迫自己咽下喉咙口那点酸涩的硬块,对自己说: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吗?或许曾经是在乎的。刚从省城下来时,她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希望能尽快融入,做出成绩,证明自己。

但周遭那无处不在的、柔软的抵触,那种阳奉阴违的敷衍,那种“你不过是来镀金迟早要走”的潜台词,像冷水滴在热油里,瞬间炸焦了她所有试图温和的尝试。

“一个个的,都用那种眼神看我……”

“怕我?躲我?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嚼舌根,说我是个疯子,是个泼妇吧?”

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些画面:茶水间里,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哎,听说了吗?今天又把农业局的老张骂得狗血淋头,就为报表上差了个小数点!”

“啧啧,更年期了吧?火气这么大?”“谁知道呢,省里来的大小姐,脾气大得很,惹不起躲得起呗……”然后是一阵心照不宣的、压抑的嗤笑声。

这种想象让她胃里一阵翻搅。不是难过,是一种被羞辱后的愤怒,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憋屈。

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不久前那两个被她骂跑的联络员。心里不是没有过一丝涟漪般的愧疚,但那涟漪太微弱,瞬间就被滔天的怒火和失望彻底淹没了。

第一个,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丫头,看起来怯生生的,说话声音像蚊子哼。乔颖本想给她个机会,锻炼一下。

结果呢?一次重要的项目协调会,让她做会议记录。拿回来一看,关键议题的讨论要点记录得支离破碎,前言不搭后语,最后竟然还有一句,“乔县长今天好像说了个重要指标……”

“好像”?!

就这轻飘飘、不确定的两个字,让乔颖积压了一上午的火气瞬间顶到了天灵盖!她把那叠记录纸狠狠摔在桌上,吓得那小丫头猛地一哆嗦,脸瞬间白了。

“‘好像’?!你告诉我,什么是‘好像’?!会议上我明确提出的三季度经济增长保底目标,数字说得清清楚楚,要求各部门拿出硬措施,到你这里就成了‘好像’?!你的耳朵是装饰品吗?你的笔是拿来画画的吗?!搁在省委开会,领导能把你连同会议桌一起扔出窗外!你这记录给谁看?有什么用?是不是以后落实不了,都可以推说是县长‘好像’说过,所以没当回事?!”

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又尖又利,像玻璃刮过金属表面。小丫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乔颖最看不得这种软弱,挥挥手让她出去,第二天就听说小姑娘哭着眼综合股请求调岗,说什么也不肯再靠近县长办公室半步。

第二个,是个年轻小伙子,看起来倒是机灵,主动请缨要来给县长服务。

乔颖心想,男的或许抗压能力强点。结果第一次让他整理装订汇报材料,就出了大纰漏。

那么重要的招商政策汇报文件,他竟然能把顺序装订乱了!害得她从后往前看了好几页,越看越觉得逻辑不通,差点以为是自己忙昏了头,直到发现页码不对!

她当场就把那沓散乱的文件摔到他面前,纸张哗啦一下散落一地。 “你的基本功呢?!大学里没教过你怎么整理文件?没教过你装订前要逐页检查顺序?最基本的格式规范!最基本的工作态度!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小伙子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文件,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敢抬头看她。那副狼狈的样子,非但没有激起乔颖的同情,反而让她更觉火大——为什么她手底下尽是这种连最基本要求都达不到的人?

是啊,她脾气是不好。她承认。对着镜子的时候,有时甚至能看到自己眉宇间那道因为经常紧蹙而留下的浅浅刻痕,以及嘴角那两条不自觉下撇的纹路,这让她看起来总是处于一种愠怒和不耐烦的状态。

“可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她低声呢喃,这句话像一缕轻烟,只在绝对寂静的办公室里短暂存在,旋即消散。

有一瞬间,她眼中那层坚硬的冰壳似乎融化了一角,露出底下深藏的疲惫与……一丝惘然。

以前的乔颖是什么样的? 是省委大院里那个穿着得体、举止干练、虽然同样要求严格但至少懂得收敛锋芒、会适时展现笑容的乔处长?

是那个在专业领域侃侃而谈、逻辑清晰、能让下属又怕又敬的领导? 还是更早以前,那个刚刚大学毕业、怀着憧憬进入机关、对人对事还保留着一份温和与耐心的年轻姑娘?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省城,飘回那个如今只剩下冰冷回忆的、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那个她付出了全部真心和信任,最终却让她尊严扫地的男人,她的前夫。

外人眼里,他是多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学者型干部。说话永远不急不缓,待人接物周到得体,人人都夸她乔颖找了好丈夫,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只有她才知道,在那副完美的皮囊下,藏着一个怎样虚伪、冷漠、精于计算的灵魂。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一股熟悉的、被背叛的绞痛再次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为了这段婚姻,付出了那么多。最好的年华,全部的情感寄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牺牲了事业上更快晋升的机会,只为了平衡家庭,支持他的发展。

她以为自己构建的是一个坚固的堡垒,没想到只是一戳即破的华丽泡沫。

换来的的是什么?是他在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那些与她擦肩而过的、意味深长的目光,那些欲言又止的“提醒”。

是他手机里那些删删改改却终究会留下痕迹的、与不同女人的暧昧信息。是他在家里的冷漠敷衍,那种人坐在你对面,灵魂却不知道飘在哪里的疏离。

是他一次又一次被她揭穿谎言时,那套熟练的、倒打一耙的说辞——“乔颖,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总是疑神疑鬼?”“你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温柔一点,信任我一点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个男人受得了?”

她争强好胜吗?是,她承认。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感情里,她都要强,眼里揉不得沙子。连吵架,她都要据理力争,都要占据上风。

但那能全怪她吗?当她一次次发现蛛丝马迹,一次次心碎,又一次次被他的狡辩和拖延战术弄得精疲力尽时,当她所有的信任被踩在脚下碾磨时,她怎么能保持冷静?怎么能维持那种虚伪的、所谓的“体面”?

最后一次爆发,是她无意中在他遗忘在家里的备用手机里,看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照片。那一刻,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教养全都崩塌了。积压数年的愤怒、委屈、羞辱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我那能叫‘家暴’吗?” 她至今想起,仍觉得荒谬透顶,一股邪火直冲头顶,“那次我只是抓起玄关上的花瓶砸过去——我根本没想砸他!我只是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想砸碎那令人恶心的虚伪!这能算家暴吗?!”

花瓶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砸在身后的墙上,碎裂声清脆刺耳。他当时脸上那副惊恐又夹杂着虚伪痛心的表情,她永生难忘。他居然……居然立刻就报警了!

警察上门,他演技精湛,对着民警痛心疾首地诉说她的“情绪不稳定”、“长期猜疑”、“失控行为”,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饱受精神折磨的受害者。她百口莫辩,所有的愤怒在此刻都成了他指控的佐证。

他成功让全省委大院的人都看尽了她的笑话!看她乔颖,那个一向骄傲、从不肯低头的乔援朝的女儿,她的婚姻失败得像一场荒诞离奇的闹剧!那些平日里对她父亲阿谀奉承、对她笑脸相迎的人,背地里不知怎样津津乐道地咀嚼着这桩丑闻。

而她的父亲,乔援朝,那个她从小敬畏、努力想得到其认可的男人,的反应更是彻底寒了她的心。

他没有问一句缘由,没有给她任何倾诉的机会。在他看来,真相不重要,女儿的感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面子,是乔家的声誉,是不能让这件事继续发酵影响他的仕途。

“沉淀?” 乔颖嗤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凄凉,“说得好听!这分明就是流放!二话不说就把我发配到这个天高皇帝远的鬼地方来,眼不见为净!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需要被处理的麻烦,一个需要被藏起来的瑕疵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想平复胸腔里那股激荡不休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情绪混合物——愤怒、委屈、羞耻、不甘……它们翻滚着,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窗外,天色渐渐暗淡下去,夕阳给远方的山峦镶上了一道血红色的边。办公室里的阴影开始拉长,吞噬着光亮,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她环视着这间装修老派、弥漫着陈旧木头和纸张气味的办公室,心里涌起巨大的厌烦,“看着孟宪平那种和稀泥、磨洋工、凡事讲‘稳妥’讲‘人情’的老油条,看着下面这群战战兢兢、毫无主动性和专业能力、只会唯唯诺诺或者阳奉阴违的干部,我就一肚子火!”

她感到一种深刻的孤独。在这里,她没有盟友,没有理解。她的高标准被视作找茬,她的高效率被视作折腾,她的雷厉风行被视作不近人情。她所有的努力,仿佛都打在一团软塌塌的棉花上,使不出力,还得不到任何积极的正向回应。

“你们觉得我是在耍威风?我是在较劲!” 她对自己说,仿佛在为自己所有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支点,“跟我爸较劲!我要让他看看,他把我扔到这里,我照样能干出成绩!跟那个毁了我生活的男人较劲!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只会活得更好,更成功!跟这个看尽我狼狈模样的世界较劲!我偏不认输,偏不倒下!”

这股较劲的执念,成了支撑她在这个“沉淀之地”没有彻底崩溃的唯一动力。它驱使着她,必须更强硬,必须更挑剔,必须不能出错。

“我必须强硬,必须不能错。我要是稍微松一点,示弱一点,所有人都会说:‘看吧,她果然不行,离了她爸她什么都不是,连个小县长都当不好。’”

这种想象让她如芒在背,“我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嘲笑我,尤其不能让我爸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他把我扔到这里,我偏要在这里开出一片花来!”

她需要的是绝对的执行力和效率,只有这样才能最快速度地打开局面,做出亮眼的政绩,才能风风光光地、挺直腰杆地回省城去。她要让那些看笑话的人闭嘴,要把那些丢掉的尊严,一件一件地、靠自己的能力捡回来!

“可你们……连一个能跟上我节奏、听懂我要求的人都找不到!” 这巨大的现实落差让她感到绝望般的愤怒,“这让我怎么不急?怎么不火大?我不是来陪你们过家家的,我不是来‘沉淀’养老的!我的时间有限,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所以,别怪我苛刻。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太慢,太弱,太不懂得什么叫职业,什么叫标准。也怪……这所有的一切,把我逼成了现在这个,连自己有时都感到陌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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