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影分身之术?还是我昨晚熬夜出现幻觉了?!”
“笨啊!是双胞胎!林校长居然有个双胞胎姐妹?从来没听说过啊!”
“我的天,这也太像了!但这气质完全不一样啊!台上那个是霸气女王,这个是温柔仙女啊!”
“李枫桥这小子他挽着仙女?他把校长的双胞胎姐妹给拿下了?!”
“牛逼!这才是真正的牛逼!睡不到校长,就睡她姐妹?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无数道充满了八卦、震惊、嫉妒和难以置信的目光,在主席台上的林优沐和台下的林优雪之间来回切换。
主席台上,林优沐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手里的签字笔“啪”地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滚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挽着李枫桥手臂、缓缓走来的女人。
那是她的姐姐。那个从小只会躲在茶馆里绣花被她保护在羽翼下的姐姐。
此刻,林优雪穿着她这辈子都穿不出来的那种正室范儿,站在她最想得到却得不到的男人身边,接受着全场的瞩目。
她的纯洁,她的无辜,此刻都变成了对林优沐最辛辣的嘲讽。
嫉妒。
疯狂的嫉妒像浓硫酸一样泼在林优沐的心上,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穿着赝品礼服的小丑,坐在高高的主席台上却比台下的任何人都卑微。
高粱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镜片后的寒光一闪而逝。
他没想到,李枫桥竟然真的敢把林优雪带到这种场合来。
这是在向他示威!
是在告诉全校师生,他李枫桥不仅有军方背景,还是林家的女婿,和他高粱是平起平坐的连襟!
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狂,还要不懂规矩!
“肃静!”
高粱拿起面前的话筒,沉声喝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音响系统被放大了无数倍,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官威,瞬间压下了全场的躁动。
“这里是严肃的学术答辩现场,不是菜市场!都像什么样子!”
他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如探照灯一般,死死定格在第一排正中央。
李枫桥已经带着林优雪在最显眼的位置坐下了。他旁若无人地帮林优雪整理了一下裙摆,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动作温柔而体贴。
林优雪接过水,有些怯生生地看了台上一眼,但随即她感受到了身边男人传递过来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勇敢地回视了过去。
这一幕夫妻同心,看得台上的林优沐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李枫桥同学。”
高粱冷冷地开口,打断了台下的温情时刻。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请注意答辩纪律。无关人员,请立刻离开核心区域。不要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
这是在赶林优雪走。也是在给李枫桥第一个下马威。
李枫桥慢慢地站起身。
他没有立刻上台,而是先转头,给了林优雪一个安定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直视高粱,没有丝毫的退让。
“高书记,您可能误会了。这位不是无关人员。”
他的声音清朗,不需要麦克风,也清晰地传遍了全场的每一个角落。
“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林优雪女士。”
“根据《汉东大学学位授予及答辩管理办法》第三章第十二条规定,公开答辩允许公民旁听。作为家属,她比在座的任何一位同学,都更有资格坐在这里。”
妻子两个字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实锤了!
竟然已经领证结婚了?!
林优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虽然早就知道,但当众听到这两个字从李枫桥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一种被人当众扇耳光、扒光衣服的屈辱感。
高粱被噎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枫桥竟然把校规背得这么熟。
他深深地看了李枫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好。既然是家属,那就坐着吧。希望待会儿,她还能坐得住,别被某些不堪入目的事实给吓到了。”
这句话里充满了恶毒的暗示,仿佛接下来要展示的不仅是学术问题,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闻。
“李枫桥,上台。答辩开始。”
李枫桥整理了一下领带,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讲台。
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那里,面对着台下五百双复杂的眼睛,面对着台上那七个掌握着他生杀大权、准备将他撕碎的大佬。
他没有丝毫的怯场。
他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打开精心准备的ppt,而是从那个昂贵的真皮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
“啪!”
他将文件重重地拍在讲台上。沉闷的声响通过麦克风传出,震得所有人心里一颤。
“各位尊敬的评委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李枫桥的声音平静、有力,回荡在偌大的报告厅里。
“我是汉东大学法学院2021级本科生,李枫桥。”
“在开始我的陈述之前,我要向答辩委员会申请——临时更改我的论文题目。”
更改题目?
临场换题?这是答辩大忌!几乎等于自杀!
台下的法学院王院长立刻拍案而起,怒斥道:“胡闹!简直是胡闹!论文题目是早就开题定好的,经过了层层审批,怎么能说改就改?你把学术当儿戏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校规校纪?!”
李枫桥笑了。
他看向那位气急败坏的王院长,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嘲讽。
“王院长,别急着扣帽子。您先听听我的新题目,再决定要不要驳回。”
他转过身,拿起讲台上的粉笔。
“刷刷刷——”
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他用遒劲有力的行楷,写下了一行令人心惊肉跳的大字——
《基于汉东省近年来重大工程案例分析——论权力寻租与高校学术腐败的共生关系及其法律规制》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扔掉粉笔,粉笔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粉笔盒中。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过身。
此时的高粱,脸色已经铁青一片,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狰狞的杀意。
李枫桥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高书记,您马上就要主持全省的政法工作了,对权力寻租这个话题,应该很感兴趣吧?”
“我觉得之前的题目太理论、太空泛了,配不上今天这么大的场面。”
“不如结合一下咱们汉大的实际情况,比如月牙湖校区扩建工程?”
“您觉得这个新题目,够不够分量给您即将发布的任命公告,献上一份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