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沉吟了一下,模仿着领导做报告的语气:“这样吧!第一,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门板修理费,一样不能少!具体数额……老闫,你文化高,你给核算核算!”
闫埠贵心里门清,立刻接口:“我看,傻柱你这属于故意损坏他人财物未遂加上恐吓威胁,性质恶劣。赔谢大超五块钱,算是医药费和压惊费,怎么样?”
五块钱?
傻柱一听,人都傻了。
就五块钱你们给我墨迹半天?
早说啊!
看那架势,我还以为这伙人要坑我几个月工资呢。
“第二!”刘海中继续宣布,“你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给谢大超鞠躬道歉,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第三,大晚上打扰大家休息,就罚你打扫全院公共卫生一个月!以示惩戒!”
傻柱这下听的眼前一黑,赔钱又丢人还要当苦力!
此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刘海中这分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往死里整治傻柱,顺便打他的脸!
可他此刻被“避嫌”二字架着,根本无法插手。
刘海中满意地看着傻柱如丧考妣的表情和易中海铁青的脸,最后看向谢大超,语气“和蔼”地问:“大超啊,二大爷这么处理,你还满意吗?咱们院里办事,最讲究的就是公平公正!”
谢大超心里暗笑,这刘海中真是个好用的“枪”。
谢大超面上却露出几分感激的说道:“二大爷处理得公道,我没意见。一切都听二大爷的安排。”
“还有这钱就再辛苦二大爷一下,给我要过来。”
“好!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刘海中一锤定音,感觉今晚真是扬眉吐气。
随后刘海忠又转头看向傻柱,脸色立马变了,没好气的说道:“该你了傻柱。”
傻柱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屈辱地弯下腰,又对着谢大超含糊地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捂着脸,在易中海恨铁不成钢的注视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跑了。
这场闹剧,以他彻底颜面扫地告终。
易中海看着谢大超平静无波的脸,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刺头生出了一丝真正的忌惮。
他对今晚的事情很不满意,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甚至刘海忠跟闫埠贵,居然不识趣,没有站在他这边。
易中海不甘的对着谢大超说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了。”
谢大超一点也不生气,微笑道:“一大爷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这不就交给二大爷处理了。”
易中海被谢大超这句软中带刺的话顶得心口一堵,差点背过气去。
他这话本是想敲打谢大超,暗示他年轻人要懂得收敛,别太嚣张。
没想到被谢大超轻飘飘地借力打力,反而像是在肯定他主动请刘海中主持公道的“谦逊”行为。
这简直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弹了自己一脸灰!
他看着谢大超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只觉得格外刺眼。
一旁的刘海中却听得浑身舒坦,觉得谢大超这话简直是说到了他心坎里,是在众人面前肯定他二大爷的权威和公正。
他不由得挺了挺胸脯,甚至觉得易中海刚才那句话有点不识好歹了。
人家大超这年轻人多懂规矩,多给我老刘面子!
“你……”易中海指着谢大超,手指都有些发颤,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
再纠缠下去,只会显得自己这个一大爷更加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他最终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硬生生把那股恶气咽回肚子里,脸色铁青地甩下一句:“好!好得很!还有刘海中,这事你处理得好!以后院里的事,难为你多操心吧!”
这话明显是气话。
说完,易中海再也不看任何人,黑着脸,转身背着手就朝着中院自家走去,脚步又快又重,显然气得不轻。
贾东旭见状,赶紧灰溜溜地跟上。
刘海中却仿佛没听出易中海话里的反意,反而觉得这是易中海在众人面前承认了他的能力。
顿时更加志得意满,对着易中海的背影还扬声说了句:“老易你放心!院里的事有我老刘在,绝对出不了岔子!”
闫埠贵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这老刘真是……有点缺心眼。
谢大超看着易中海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冷光。
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谢大超对着还在兴奋头上的刘海中和平静的闫埠贵点了点头:“二大爷,三大爷,麻烦你们了。天晚了,回去休息吧。”
院里的邻居们见没热闹可看了,也纷纷议论着散去。
傻柱踉踉跄跄地摔进自家屋门,反手插上门栓,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的屈辱和疼痛关在外面。
傻柱每呼吸一下,胸口都像是被钝器砸过一样闷痛难忍。
心里一开始是不爽,此刻早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现实和火辣辣的疼痛。
傻柱咬着牙,解开自己的衣服。
当看到自己胸口的那一刹那,傻柱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左侧胸口的位置,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紫黑色的印子!
那淤青深重,边缘已经开始肿胀,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
“嘶——!”一股钻心的疼让他差点叫出声,触电般缩回了手。
这他妈是多大劲啊?
傻柱看着那印子,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刚才谢大超打他的画面。
那动作快得他根本没看清,力道却大得离谱!
他现在完全相信,当时谢大超要是真想下死手,他可能真就交代在那儿了。
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混合着强烈的屈辱和难以置信,淹没了他。
“怎么可能……那小子……他什么时候……”傻柱喃喃自语,眼神发直。
他又想起谢大超那双冰冷平静的眼睛,想起他面对一大爷时毫不退缩甚至反将一军的言辞,想起自己最后被迫道歉赔钱、还要打扫全院一个月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