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床上的淘淘翻了个身，棉质的薄被被他揉得皱巴巴一团。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道细微的裂纹，脑子里像缠了团乱麻，反复转着同一个念头：金手指的秘密，到底该跟芳妹说吗？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枕套边缘，他想起芳妹昨天递给他热红薯时的模样——指尖还沾着灶灰，却特意把最甜的那头塞到他手里，眼里亮闪闪的全是信任。
可正因为这份信任，他才更犹豫：这秘密太离奇，万一说了，芳妹会不会觉得他在胡言乱语？会不会从此跟他生分？
思绪飘远，又落回四合院那个世界。
他记得那时也是纠结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跟雷洛，伍世豪，妹妹相熟透露了金手指的存在。后来更是凭着能先知，使自己成为亚洲首富。
这么一想，淘淘心里的疙瘩松了些。他坐起身，随手把皱掉的被子扯平——既然有过那样的先例，既然芳妹待他这般真心，或许这次也该试着坦诚些。
至少，得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只会靠着运气混日子。
芳妹推门进来时，额角沾着点细密的汗。
没顾上擦汗，就径直走到淘淘跟前，语气带着点追问：“淘淘，你上次给我的那两万块钱，到底哪来的？”
淘淘正靠着床头走神，听见这话猛地回神，眼神有点发慌：“啊？什么……两万块？”
“就是你前阵子塞给我的那两万！”芳妹往前挪了半步，语气更实在了些，“你别跟我说是阿宝还的，昨天晚上阿宝特意过来，还拿了三万块，说那是欠你的钱，刚凑齐还上。那你给我的那两万，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淘淘彻底无奈了，心里疯狂吐槽：不是吧，我借你的钱，你还给我媳妇，私房钱都木有啦，兄弟！
张淘淘很快想通了，反正也没打算一直瞒着芳妹空间的事。
他起身握住芳妹的手，眼神里带着点期待：“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便拉着她，一同走进了空间里。
一进空间，芳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站在原地：遍地都是饱满的西瓜，全然陌生的场景让她满眼诧异。
淘淘看着她的样子，缓缓道出实情：“芳妹，我其实重生了，这是我带回来的空间。
我走过的地方它都会记着，定位后穿门就能马上到，平时也能用来存东西，你看这些西瓜就是放在这儿的。”
淘淘瞧着芳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回神，也没多啰嗦，直接在空间里定位到四九城，伸手牵住她轻轻一拉——两人眨眼就站在了一条陌生的街头。
芳妹眼神发直，傻愣愣地盯着周围的建筑，半天没动。
淘淘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这就是四九城，带你好好逛逛。”
话刚说完，耳朵突然被芳妹一把揪住，她带着点嗔怪的语气问：“你啥时候来过这儿？是不是背着我在外头有人了，快老实说！”
淘淘疼得直咧嘴，忙不迭求饶：“没有没有！我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就算有那胆也没那腰子啊！早被你榨得没力气了！”
芳妹听了，脸颊瞬间红透，赶紧松开手，却还嘴硬道：“就算光有那心也不行！”
淘淘牵着芳妹的手，把王府井和西单两条热闹的街都转了个遍。
街头巷尾满是烟火气，供销社橱窗里摆着时兴的的确良布料，小摊上堆着包装精巧的水果糖，还有沪上少见的北方点心，看得人眼花缭乱。
走到一家卖小百货的铺子前，淘淘停下脚步，指着里头的搪瓷杯、印花手帕，拉着芳妹低声商量：“你看这些东西，样式新颖，沪上那边少见，咱们要是挑些好卖的进货回去，指定能受欢迎。”
芳妹这才从逛街的新奇劲儿里回过神，想起方才没问完的事，连忙拽了拽淘淘的袖子，追着问：“你刚说重生的事儿，再跟我说说呗？之前到底咋回事啊？”
淘淘早有准备，顺着话头编了段戏码，说自己前阵子大病一场，梦里把往后几十年的事儿都过了一遍，醒了就带着空间回来了。
他怕芳妹起疑，还特意提了两件未来会发生的小事佐证，接着又跟她讲起往后的赚钱路子——倒腾国库券，购买发财证，哪一年的股票能挣大钱。
他说得头头是道，连进货渠道、卖货技巧都捋得明明白白。芳妹站在一旁，眼睛越听越亮，原本还带着点疑惑的神情彻底消散，满是期待地盯着淘淘，连声音都透着兴奋：“真能这样？那咱们往后日子可就有奔头了！”
淘淘见芳妹满眼兴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应道：“放心，咱们一步步来，先挑些轻便好带的货试试水。”说着就拉着她往之前看中的小百货铺走，指着货架上印着碎花的搪瓷脸盆和绣着鸳鸯的毛巾：“这些东西家家户户都用得上，沪上现在还多是素面的，带回去指定好卖。”
芳妹凑过去摸了摸毛巾的料子，又拿起脸盆看了看釉色，点头附和：“确实好看，摸着手感也厚实。”正说着，铺主笑着过来搭话：“姑娘眼光好，这都是新到的货，要多少？量大能便宜。”淘淘趁机跟铺主聊起价格，还问了能不能定期送货，三言两语就把进货的门道摸得差不多。
等出了铺子，芳妹还在琢磨：“咱们这次带多少合适？要是卖不完咋办？”
淘淘拍了拍胸脯：“放心，空间能囤货，先少进点试试，卖得好下次再来。”
他说着就拉着芳妹往街角的点心铺走，“先买两斤京八件，回头我也去找爷叔拜个师。”
芳妹笑着点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边走边跟淘淘算着账：“搪瓷盆要是能赚五块一个，进二十个就是一百块，再加上毛巾……”
淘淘听着她絮絮叨叨的盘算，心里暖烘烘的——重生回来，有她陪着一起规划日子，比什么都强。
两人逛到夕阳西斜，才提着买好的点心，定位回了沪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