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道之傲：威压降临，劝降之语
凌霄殿的金光剧烈翻涌起来，方才被暖光托住的瞬间，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下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天道分身的意识终于彻底锁定矿坑方向，那股看似微弱的念力暖流，此刻竟像附骨之疽般缠上了聚灵塔的根基，绝非“凡俗伎俩”所能解释。
“藏头露尾的鼠辈。”金光中传来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以为凭这些杂碎的念力，就能撼动天道秩序？”
话音未落，整个黑煞城的灵力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大地都在屏息。凡人们只觉胸口一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修士们则脸色剧变，握紧了手中的法器——这是天道分身动真格的威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凛冽。
但它并未立刻动手，反而将目光投向偏殿中的林野，金光凝聚成一道人形轮廓，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野，你可知罪？”
林野端坐不动，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声音平静无波：“不知。”
“煽动凡俗、勾结修士，以念力扰乱灵脉，此乃逆天之举。”天道分身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念在你曾有归顺之心，若此刻臣服于我，既往不咎，还可赐你‘天道使者’之位，如何？”
这劝降之语掷地有声，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在它看来，没有生灵能拒绝这种诱惑。
与此同时，矿坑深处，石磊正指挥着众人加固引灵阵。他将带来的二十人分成两组：一组由老修士带队，继续往阵眼填充带“念想”的旧物，断剑、旧帕、糖纸……每一样都用特制的符纸包裹，确保念力不流失；另一组则由年轻人组成，手持石磊提前炼制的“传声符”，沿着地脉走向布点，将散逸的念力汇聚成线。
“记住野哥的话！”石磊压低声音，额头渗着细汗，“咱们的念力弱，全靠‘聚’！符纸亮到第三盏灯的亮度就停，千万别贪多，免得被天道盯上！”他手里攥着一张林野给的“隐息符”，能暂时屏蔽他们的气息，这是计划里最关键的掩护。
聚灵塔下，夜无殇的安排则更为隐秘。他带的人不多，只有五个，但都是擅长隐匿气息的修士。他们正用特制的“蚀灵铲”，小心翼翼地挖着塔底的泥土——那泥土被“蚀灵水”泡过，早已失去吸附灵力的特性。
“慢着点，”夜无殇按住一个急于求成的修士，“只挖三寸深，把‘断灵石’埋进去就行。”那断灵石是林野用废弃灵晶熔炼而成，看似普通，却能吸收周围的天道灵力，“记住，埋完立刻撤，别留下任何灵力痕迹。”
他抬头望了眼凌霄殿方向，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威压，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但手下的动作没停，断灵石一块块埋入地下，像一颗颗不起眼的钉子，悄无声息地钉进了聚灵塔的根基。
凌霄殿内，天道分身见林野毫无反应，威压又增了几分，金光几乎要凝成实质：“冥顽不灵？你可知，反抗天道的下场，只会是灰飞烟灭。那些帮你的修士，那些凡俗之人，都会因你而遭殃。”
它试图用威胁打破林野的防线——对生灵而言，最在意的往往是身边人的安危。
林野终于抬眼，看向那道金光轮廓，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你不懂。”
“我不懂？”天道分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金光中泛起嘲讽，“我掌天地秩序、控万物生灭，有何不懂？”
“你不懂‘自愿’二字。”林野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威压，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他们不是因我遭殃，是为自己而战。”
话音刚落，矿坑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清亮的符纸燃烧声——那是石磊他们的“传声符”被激活了。紧接着，聚灵塔下也传来细微的震动，是夜无殇他们埋完断灵石，正按计划撤退。
天道分身的金光猛地一滞，它能感觉到，聚灵塔的灵力流转又滞涩了几分，而矿坑的念力暖流，竟在威压下顽强地壮大了一丝。
“蚍蜉撼树。”它冷哼一声，却没再继续施压，只是死死盯着林野，“最后问你一次，臣服，还是毁灭？”
林野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平静地迎向金光：“你可以试试。”
空气瞬间凝固，黑煞城的灵力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矿坑的石磊听到林野的话，咬了咬牙，对众人道：“加把劲！把最后那箱‘念想’全填进去！”
聚灵塔下的夜无殇也握紧了拳头，对同伴说：“撤到第二防线，准备接应！”
那些刚找到借口登上城头的顶尖修士们，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目光在凌霄殿和矿坑之间来回逡巡，显然，他们在等一个明确的信号。
天道分身的劝降之语如同最后的通牒，悬在黑煞城的上空，而林野的拒绝，则像一根点燃的引信，预示着这场博弈即将进入最激烈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