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了。
壁炉里的火还在烧，木头“噼啪”作响。那点暖意却像被风抽走，空气骤然凉了几度。
罗素捏着空瓶，手背上青筋暴起，玻璃在他掌心里“咯吱”作响。他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重新燃起火光。
“所以……”他沙哑地说，“那头肥猪，想买下一座动物园了。”
没有人笑。
卡梅伦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往李衡身边挪了挪，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詹妮弗则合上了手里的书，看着李衡，眼神平静。
李衡没动。
他只是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那片黑得像墨一样的湖。
米高梅。007。
哈维这一刀，不是冲着盘古来的。
也不是冲着他李衡来的。
但是他知道，以前那套小打小闹的游击战，结束了。现在，哈维准备开着坦克上场了。
“我们回去。”李衡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现在吗？”卡梅伦问。
“现在。”
——
私人飞机上，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罗素和詹妮弗都摊着剧本，半天没翻一页。卡梅伦靠在舷窗上，盯着云层出神。
李衡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他脑子里，那块熟悉的淡蓝色面板，无声地浮现。
【影响力指数：7000】
他盯着那串数字，胸口那股烦躁，稍微平了一点。
哈维有坦克，老子就得有艘战列舰。
他心念一动。
“启动‘聚光灯’主动扫描。目标领域：电影项目。筛选条件：时代级影响力，最高票房潜力，技术颠覆性。”
【聚光灯扫描启动……消耗影响力2000点】
引擎的低鸣声里，面板光芒流转，像一台在梦中运算的超级计算机。
数秒后，光芒定格——
【目标锁定：项目概念《泰坦尼克号》】
【潜力评级：S++（世纪级）】
【当前孕育者：詹姆斯·卡梅隆（完成度约1%）】
【项目瓶颈：1.史无前例的预算需求，远超当前好莱坞任何一家公司的承受极限。2.实现沉船所需的视觉特效，远超当前技术水平。】
李衡的呼吸，停了半拍。
一阵狂喜的电流，从他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泰坦尼克号。
那个在前世，以一己之力，将全球电影票房纪录拉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维度的超级巨无霸。
那个让“世界之王”詹姆斯·卡梅隆封神的传奇。
这才是战列舰。
不，这他妈是艘星际母舰。
但系统提示的两个瓶颈，也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钱。技术。
盘古现在一样都没有。
这艘船，还只是一张画在餐巾纸上的草图。而哈维的坦克，已经快开到家门口了。
李衡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不能急。
这盘棋，得慢慢下。得先筑墙，再屯粮，最后等风来。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
四人坐进回城的车里，气氛依旧沉闷。司机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放着一首爵士乐。
就在车子拐上日落大道的时候，音乐停了。
一个兴奋的男声插了进来。
“……各位听众，这里是KFwb新闻台！刚刚收到的票房快讯！由盘古影业出品，米拉麦克斯发行的现象级影片《低俗小说》，在上映的第六周，北美票房……正式突破一亿美元大关！”
“轰！”
车里的空气，瞬间被点燃了！
“YES！！”卡梅伦第一个尖叫起来，她猛地从后面抱住李衡的脖子，用力地晃了晃，“我们做到了一亿！李！你听见了吗！”
罗素那张一直紧绷的脸，也终于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一拳砸在前面的椅背上，吼了一声：“干得漂亮！”
詹妮弗没说话，但她看着李衡的眼神，亮得像星星。
李衡握着方向盘，听着收音机里那个主持人用一种播报登月成功的语气，反复念着“一亿美元”这个数字。
他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疯狂的笑。
钱。
对赌协议赢了，盘古光魔的技术团队，稳了。
票房分红到账，盘古的现金流，活了。
筑墙的砖，屯粮的米，都有了。
他拿起大哥大，直接拨给了班德。
“劳伦斯。”
“李！你听到了吗！一亿！我们他妈的……”
“听到了。”李衡打断他，“取消我下午所有的会。”
班德愣了一下：“为什么？你要休息？”
“不。”李衡看着前方好莱坞山的方向，那几个巨大的白色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们要开派对。”
“一个庆功派对。”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庆祝我们的第一部票房过亿的电影。”
“顺便，欢迎一下我们来自工业光魔的新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