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秋意已浓，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青砖路上落了层薄薄的金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何雨柱牵着秦京茹的手走进院门时，正撞见何雨柱安排照顾聋老太太的王婶提着菜篮子回来，见了他们连忙笑着招呼：“何书记，京茹姑娘，老太太盼你们一早上了！”
秦京茹攥着何雨柱的手紧了紧，指尖微微发凉。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传说中“藏龙卧虎”的四合院，青瓦灰墙的老宅子透着股庄重，院里往来的街坊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好奇与打量，让刚从乡下进城的她难免有些局促。何雨柱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都是自家人。”
两人穿过前院，刚走到后院聋老太太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熟悉的拐杖敲击地面声。推开门，聋老太太正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个油光锃亮的木匣子，见他们进来，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的皱纹挤成一朵菊花：“我的耷拉孙，可把你盼来了！”
“奶奶，我们来看您了。”何雨柱扶着秦京茹走上前，“这是京茹，您的孙媳妇。”
秦京茹连忙学着何雨柱的样子，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脆生生地喊：“奶奶好！”
“哎，好孩子！”聋老太太笑着应着，示意王婶搬来凳子，“快坐，快坐。看这模样，清秀又实在，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城里姑娘强多了。”她边说边打开木匣子，里面铺着暗红的绒布，静静躺着一只玉镯，通体墨绿，质地温润，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聋老太太颤巍巍地拿起玉镯，拉过秦京茹的手就往她腕上套：“这是我陪嫁的老物件。现在传给你，算是奶奶的心意。”
秦京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何雨柱用眼神制止了。她看着腕上冰凉温润的玉镯，又看了看聋老太太慈祥的眼神，连忙起身道谢：“谢谢奶奶！这太贵重了，我……”
“贵重啥？”聋老太太摆摆手，故作严肃道，“柱子他妈当年叫我奶奶，你们可得改改口，得叫我太太。这镯子啊，只传给咱家正经的重孙媳妇。”
秦京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又叫了声：“太太！”
“哎！”聋老太太笑得更欢了，拍着她的手连连点头，“这声叫得甜，以后可得常来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
正说着，门被轻轻推开，云梦端着个搪瓷碗走进来，碗里盛着刚熬好的小米粥。她穿着件浅蓝色的棉布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底藏着淡淡的倦意。自从何雨柱要结婚的消息传来，她夜里就没睡踏实过，却还是日日按时来给聋老太太送饭、收拾屋子。
看到秦京茹腕上的玉镯，云梦端碗的手顿了顿，随即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走上前：“太太，粥熬好了。”她的目光掠过秦京茹，终究还是落在了何雨柱身上，强忍着心里的酸涩，轻声喊了句，“柱子哥，嫂子。”
“云梦来了。”何雨柱应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然。他知道云梦的心思，这些年云梦对他的好，对老太太的照顾，他都看在眼里，可缘分这东西，终究是错过了。
秦京茹倒是没察觉异样，见云梦生得眉清目秀，气质温婉，心里先有了几分好感。她刚从乡下出来，没什么城里人的弯弯绕绕，主动笑着搭话：“云梦妹妹，你这粥熬得真香，一看就好喝。”
云梦没想到秦京茹这么随和，愣了一下才笑道：“嫂子喜欢就好，我就是瞎琢磨的。”
“我在家也常给我爸妈熬粥，不过总熬不出你这味儿。”秦京茹顺势接过话头，从熬粥的火候聊到乡下的杂粮，又说起城里的新鲜事儿。她性子直爽，说话实在，云梦起初还有些拘谨，聊着聊着竟也放开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多久就像亲姐妹似的热络起来。
聋老太太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等秦京茹跟着保姆去厨房帮忙，屋里只剩她和云梦时，老太太才慢悠悠地开口：“丫头，心里难受吧？”
云梦端着空碗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泛白，眼眶瞬间红了，却还是强撑着摇头：“太太，我没事。”
“没事才怪。”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这些年你对柱子的心思，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孙女了，哪能看不出你的委屈？”
云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砸在衣襟上：“太太，我真的喜欢柱子哥，从小的时候就喜欢……”
“我知道。”聋老太太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可柱子已经结婚了，京茹那丫头也是个好的，心眼实，对你也待见。我问你，要是没有名份，你还愿意跟着柱子吗？”
云梦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声音却带着急切：“奶奶，我愿意！只要能在柱子哥身边，我不在乎名份！”
聋老太太心里有了底，从木匣子里又拿出一只玉镯，和秦京茹那只一模一样，都是通体墨绿，纹路相连。“这两只镯子是一块玉雕琢出来的。现在给你一只，在我眼里，你和京茹一样，都是我的重孙媳妇。这事交给我，保准让你能名正言顺地跟着柱子。”
云梦接过玉镯，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眼泪流得更凶了，却笑着连连点头：“谢谢奶奶！谢谢奶奶！”
与此同时，前院何大清的屋里，气氛却有些凝重。何大清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捏着个旱烟袋，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如今成了东风区的区委书记，前途无量，最后竟娶了个农村姑娘。他原本还盼着儿子能娶个官宦人家的女儿，或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也好帮衬着家里，可现在……
“爸，您找我有事？”何雨柱走进屋，见父亲脸色不好，心里大概猜到了缘由。
何大清放下旱烟袋，叹了口气：“雨柱，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就这么草率？市里办了宴席，可咱四合院的老邻居还没请呢。你现在是大领导，可根还在这四合院里，总得给街坊们一个交代。”
何雨柱其实不想太张扬，毕竟院里人多口杂，他和秦淮茹、于莉的关系本就敏感。可看着父亲期盼的眼神，想到终究是自己的父亲，终究还是心软了：“行，听您的。就在院里摆几桌，热闹热闹。”
何大清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这才对嘛！我跟你说，得摆二十桌，院里男女老少都得请到，还有你妹妹雨水一家，一个都不能少。钱你不用操心，我……”
“钱我来出。”何雨柱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整整一千块，放在桌上，“您老年纪大了，别太累着，找几个街坊帮衬着，食材、酒水都买最好的。不过有个条件，不能通知我单位的同事，低调点。”
一千块钱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何大清看着桌上的钱，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点头：“放心吧，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就在四合院里传开了。原本冷清的四合院瞬间热闹起来，街坊们都兴奋得不行——这可是区委书记的婚宴，能吃上一顿，那可是天大的面子。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个大爷更是主动找上门，拍着胸脯说要帮忙张罗。
“何书记，您放心，院里的事包在我们身上！”易中海笑着说道，他现在对何雨柱是彻底服了，不仅自己有出息，还帮着院里解决了不少难题，连他收养的两个孩子的事，都是何雨柱托人办的。
刘海中也跟着附和：“就是！我以前在轧钢厂当过领导，办宴席的事我熟！保证让您满意！”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是能借着这事和何雨柱拉近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谋个好差事。
阎埠贵则盘算着怎么能多省点钱，顺便捞点好处：“何书记，食材我去菜市场买，保证新鲜又便宜！酒水我认识批发的，能省不少呢！”
何雨柱笑着道谢：“那就麻烦三位大爷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许大茂得知消息后，比谁都积极。他现在在轧钢厂混得不错，宣传科长，全靠何雨柱的提拔，可何雨柱官太大，他平时根本没机会靠近。现在知道何大清要办宴席，立刻拎着两瓶好酒跑到何大清那，鞍前马后地忙活起来。
“叔，您歇着，这点活我来干！”许大茂抢着擦桌子、扫地，嘴甜得像抹了蜜，“您放心，这宴席保证办得风风光光，绝对不给何书记丢脸！”何大清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对他也多了几分好感。
转眼到了摆宴的日子，四合院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前院、中院、后院都摆满了八仙桌，整整二十张，每张桌上都铺着崭新的红布，碗筷摆得整整齐齐。厨房里更是热火朝天，易中海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杀猪宰鸡，刘海中指挥着妇女们洗菜切菜，阎埠贵则拿着账本，一笔一笔记着开销，时不时还偷偷往自己口袋里塞点零钱。
一大早，街坊们就陆续来了。大人小孩穿着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着笑容，围在一起聊天说笑。易中海收养的两个孩子，男孩叫易小天，女孩叫易小蓉，早就和院里的其他孩子混熟了，此刻正和大院里孩子一起追逐打闹，院子里满是孩子们的欢笑声。
何雨水和王泽也来了，何雨水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给秦京茹的礼物。她走到何雨柱身边，上下打量着秦京茹，笑着说道：“嫂子，你真漂亮！我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秦京茹红着脸道谢：“妹妹太客气了，以后还要你多关照。”
何雨水笑着应下，心里却有些复杂。她知道哥哥身边女人不少，希望这个农村来的嫂子能镇得住场面，让哥哥收收心。
冉秋叶是特意请假来的。自从调到宣传部，在何雨柱的关照下，她不仅转了干部编，还升了副科长，早就看不上游手好闲的刘光天了，正琢磨着怎么跟他提分手。听说何书记要在院里摆宴，她立刻换上最体面的衣服赶来，想在何雨柱面前露个脸，顺便刷刷存在感。
看到秦京茹，冉秋叶心里有些惊讶。她原以为何雨柱会娶个家世显赫的女人，没想到竟是个看着朴实无华的农村姑娘。她想起文丽，心里暗暗嘀咕：文丽要是知道何书记结婚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此时的佟家，文丽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苹果，却没心思吃。她怀孕快三个月了，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佟志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补品，可她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佟志的，还是何雨柱的。
上次何雨柱从香江回来，两人偷偷见过一面，之后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些日子，她每天都活在煎熬中，既怕被佟志发现，又怕孩子生下来不像佟志。佟志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里：“老婆，快趁热喝，补身体。”
文丽接过粥，看着佟志温柔的眼神，心里更不是滋味，勉强笑了笑：“谢谢你，老佟。”
四合院的宴席上，刘玉华端着碗站在角落里，羡慕地看着热闹的场面。她的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又下意识地瞥了眼身边的丈夫阎解成，心里满是失落。都是从四合院出来的，何雨柱比阎解成也就大两岁，现在却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区委书记，一个是工厂里的普通工人，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阎埠贵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拉着刘玉华的胳膊小声说道：“你看何书记多气派，再看看你男人，真是没出息！赶紧把这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交了，别想赖账！”
刘玉华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催什么催？钱又不会跑了！”她看着阎解成在人群里忙前忙后，却连一句硬气话都不敢说，心里越发闹心——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这么个窝囊废！
开席的鞭炮声响起，何雨柱牵着秦京茹走到院子中央，举起酒杯：“各位街坊邻居，今天是我和京茹的好日子，感谢大家来捧场。话不多说，我敬大家一杯！”
“祝何书记和嫂子新婚快乐！”
“早生贵子！”
“何书记以后可得多关照我们啊！”
欢呼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举杯，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何雨柱和秦京茹挨桌敬酒，每到一桌，都引来一阵热情的招呼。秦京茹起初还有些拘谨，后来在何雨柱的鼓励下，也渐渐放开了，大方地笑着道谢，赢得了不少街坊的称赞。
聋老太太被王婶扶着坐在主桌，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又看了看身边相谈甚欢的秦京茹和云梦，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何大清端着酒杯，穿梭在各桌之间，接受着街坊们的恭维，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宴席一直持续到傍晚，桌上的饭菜被吃得干干净净，酒水也喝了不少。街坊们一个个吃得酒足饭饱，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何雨柱的好。
夕阳西下，宾客渐渐散去，何雨柱和秦京茹送走最后一批街坊，才松了口气。秦京茹靠在何雨柱的肩膀上，脸上带着疲惫却幸福的笑容：“柱子哥，今天真热闹。”
何雨柱搂着她的腰，轻声说道：“以后还有更热闹的。走，咱们回家。”
两人相携着走出四合院，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院子里，易中海正收拾着桌椅，刘海中在给孩子们发糖，阎埠贵则拿着账本，仔细核对着开销。而云梦站在聋老太太家门口，看着何雨柱和秦京茹远去的背影，手里紧紧攥着那只玉镯，眼里既有失落，又有期待。
这场四合院的婚宴，不仅让何雨柱给了父亲和街坊们一个交代，也让秦京茹彻底融入了何雨柱的生活。只是没人知道，在这热闹的表象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事与秘密，而这些心事与秘密，又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掀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