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里嗡嗡作响。林凡死死盯着那本失而复得、仿佛从未移动过的厚书，又猛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那是什么陌生的、蕴藏着神魔之力的器物。
不是幻觉！
重生带来的，不仅仅是先知先觉的记忆，还有这超乎想象、违背物理法则的能力！
一个只存在于他意念之中，可以随意存取物品的随身空间！
狂喜的浪潮再次席卷而来，比刚才确认重生时更加猛烈。这不再是简单的复仇工具，这是他在即将到来的地狱中，活下去并且能活得很好的终极保障！
他强迫自己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长啸。冷静！必须冷静！越是拥有强大的底牌，越需要绝对的理智去运用它。
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眼神炽热，所有的疲惫和眩晕感早已被这巨大的发现驱散得无影无踪。现在，他不是在计划，而是在规划一场由他主导的、针对末世的战争！而这个空间，就是他最强大的后勤基地。
“测试！必须进行全面测试！”林凡低声自语，声音因激动而略带沙哑。
他首先需要彻底弄清这个空间的规则和极限。这关乎他后续所有计划的可行性，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再次集中精神，将意识沉入那片灰蒙蒙的十立方米空间。钢笔和书依旧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处于一种绝对的静止状态。
“首先是大小…”林凡环顾房间，目光锁定在体积最大的物体——那张单人床上。他凝神静气，意念笼罩整张床：“收！”
毫无反应。床纹丝不动。
是因为体积超过了极限？还是因为…重量？或者需要完全包裹？
他换了个目标，尝试收取床上的枕头。
唰！枕头成功消失，出现在空间里，漂浮在书和钢笔旁边。
“体积上限看来不是十立方米的整体，而是单个物品不能超过这个体积？”他猜测着，又尝试收取叠好的被子。再次成功。
接下来是重量测试。他走到墙边，尝试收取挂着的金属网球拍，成功。尝试收取一个小型哑铃（5KG），成功。尝试收取那个装满书的沉重书架…
失败了。书架晃了一下，依旧在原地。
“有重量上限…”林凡记下这点，“目前大约能收取几十公斤重的物品。不知道这个上限是否会随着…嗯…‘升级’而提高？”他脑海里自然而然冒出这个词。
然后是距离。他尝试隔着一步、两步、三米远收取桌上的水杯。只要在他的精神力感知范围内（目前大约是周身五米），都能成功收取，但距离越远，精神力的消耗似乎会微微增加。
最关键的测试来了。
林凡冲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又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他小心翼翼地将冰水和热水几乎同时收入空间。
意识沉入空间，他看到那瓶矿泉水和那杯热水并排悬浮着，杯口蒸腾的热气…竟然凝固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好奇地用意念触碰那杯热水，反馈回来的感觉是——它保持着被收取时的那一刻状态，温度没有丝毫流失。那瓶冰水也是如此，寒冷被彻底锁住。
“时间静止？！”林凡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发现甚至比空间本身更让他震撼！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食物不会腐败！药品不会过期！热食放进去，拿出来时依旧滚烫！冰镇饮料放进去，拿出来时依然沁凉！这是神话里的神器啊！
狂喜再次冲击着他。他几乎能想象到，在末世那潮湿阴冷、只能啃食冰冷压缩食物的绝望环境里，一杯热汤、一块新鲜水果能带来何等的慰藉和奢侈！这不仅是储存，这是对生活质量的绝对保障！
为了验证，他甚至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入一个玻璃片，然后收入空间。那滴鲜血保持着完美的水滴状，艳红而鲜活，没有任何凝固或变干的迹象。
确认无疑！空间内的时空是绝对静止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凡完全沉浸在各种测试中，像个最严谨的科学家，不断探索着异能的边界。
他发现收取和放出物品几乎不消耗体力，但对精神集中度有要求，频繁操作会带来轻微的精神疲惫，但休息片刻就能恢复。
他发现活物无法收取，尝试对窗外飞过的麻雀集中精神，毫无反应。
他发现可以对空间内的物品进行随意排列和定位，只需意念一动即可。
他还发现，随着一次次使用，他对空间的感知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丝，那种使用后的疲惫感也在逐渐减轻。
“难道…这异能真的可以通过不断使用来‘锻炼’和‘升级’？”林凡看着自己的手，眼神越发灼热。如果空间体积能变大，重量限制能提高…那他的计划将更加庞大和惊人！
所有的测试结果都指向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完美到极致的末世生存异能！
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自信。复仇的火焰在心底燃烧得更加炽烈，但不再是绝望的咆哮，而是冷静的、可控的、必将执行的审判。
他回到书桌前，拿起那张写满计划的纸，目光扫过“资金”那一栏。
原本的计划是疯狂借贷和抵押，用一个月后的秩序崩塌来赖账。但现在，有了这个空间，他的操作空间变得更大了！
那些贷款机构、高利贷…他们看重的是抵押物和还款能力。但如果…抵押物本身可以“消失”呢？
一个近乎疯狂却无比美妙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可以用房产、甚至将来用极低价格收购来的大量贵重物品（比如黄金、奢侈品）进行抵押，套取远超物品本身价值的现金！然后，在对方来收缴抵押物之前，直接让抵押物“人间蒸发”！
没有抵押物，对方甚至连起诉他的证据都找不到！毕竟，谁能证明他把东西放在了哪里？谁能找到凭空消失的物品？
这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掠夺！利用信息差和异能，对那些未来的敌人和冰冷的资本进行反收割！
“呵…呵呵…”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容。既然末世将临，道德沦丧，那他不介意先一步撕碎这虚伪的秩序。
当然，这需要精细的操作和 timing。目前第一步，还是需要先通过常规手段快速搞到第一笔启动资金，用于购买最基础的物资和支付那些“抵押贷款”的手续费。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手机和钱包上。
不再犹豫，林凡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重生的震撼和异能的惊喜已经过去，现在，是行动的时候了。
他解锁屏幕，手指快速滑动，毫不犹豫地点开了一个又一个网贷App。那些曾经他嗤之以鼻、认为利息高得离谱的借贷平台，此刻在他眼中却成了最可爱的“慈善机构”。
身份证拍照，人脸识别，填写资料，申请额度…他的动作流畅而迅速，带着一种冷酷的效率。一个个申请提交出去，金额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紧接着，他又打开电脑，登录各大银行的网上银行和信用卡中心，申请提升临时额度，然后进行套现操作。
整个过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些不断累积的债务数字与他毫无关系。因为他知道，这些数字，在一个月后，都将变成毫无意义的废纸。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时间，拿起钱包和钥匙，准备出门。他需要去找实体贷款机构和高利贷，那里的额度更大，速度…也需要更快。
就在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林凡眉头微皱，他的贷款申请刚提交不久，按理说没这么快审核通过甚至打电话来。是推销？还是…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客气却又公式化的男声：“您好，请问是林凡先生吗？”
“是我，哪位？”林凡的声音平静。
“林先生您好，我这里是‘信达财富’贷款公司的。我们注意到您刚刚在网上提交了一笔额度较高的借款申请，”男人的语气依旧礼貌，但似乎多了一丝探究，“方便咨询一下，您这笔资金的具体用途是什么吗？因为您的申请材料显示，您目前似乎…并没有稳定的用工单位？”
林凡的心微微一沉。
来得太快了，而且…问题很尖锐。
他的疯狂借贷计划，第一个小小的阻碍，似乎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