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坐在曹渊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那双深邃的眼眸背后，显然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别紧张，”教官放缓语气，“现在能听到我们对话的人不多，除了几位教官，就只剩林七夜了。”
曹渊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指间的真言戒指上，银色的戒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那你觉得我们队的xx怎么样？”
“不认识。”
“池秋莹呢？”
“我不喜欢女孩子。”
教官的眉毛几乎要挑到发际线。这一届的新兵果然个个都是人才，他不由得对林七夜的秘密更加好奇了。
“我喜欢成熟的，身材好的，最好是有过伴侣的知性女性。”
洪教官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轻咳一声，努力保持严肃的表情：“那你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曹渊的眼神骤然暗沉，仿佛被拉入某个遥远的噩梦。帐篷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在我六岁那年，”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没能在河里淹死我自己。如果那时候我死了，就不会回到村里，不会因为好奇捡起地上的镰刀......”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就不会让禁墟暴走，杀光村里172个无辜的村民。更不会被关进警察局......”
帐篷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洪教官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口气：“这不是你的错。”
......
林七夜的身影在密林中如鬼魅般穿梭。他的星夜舞者，让他在夜色中如鱼得水，恢复加倍的能力则支撑着他不断突破极限。其他新兵乘坐的大巴早已离开，只剩下一辆装载物资的军车缓缓驶向津南山出口。
洪教官举着望远镜，镜片上倒映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他还有多久？”
身旁的教官盯着定位器，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太快了...才两个小时就已经这么接近。这就是炽天使代理人的实力吗？连【镇墟碑】都无法完全压制他的禁墟？”
“神明代理人都是这么变态的吗？”另一个教官插话，“当年王面用了多久？”
洪教官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远处的山峰：“6个小时。而且王面第一次极限训练时没能完成穿越。林七夜...他是训练史上第一个在初次尝试就成功的人。”
“他出来了！”
随着这声低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朦胧的月光下，一个满身泥泞的身影缓缓走出山林。
少年的军服早已破烂不堪，手上却仍紧紧握着那柄短刀。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那双眼睛如夜色般深沉，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洪教官第一个迎上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完成了极限训练。你创造了历史。”
林七夜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突然一晃。洪教官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韩栗教官立即递来一瓶水。
“林七夜，你太厉害了。”韩栗的声音里满是钦佩。
少年接过水，仰头痛饮。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一路的疲惫。
“对了，”洪教官突然想起什么，“我们还欠你一个补偿。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韩栗教官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今早才到，错过了昨天新兵与假面小队的那场精彩对决。
林七夜点点头。这时洪教官掏出那枚真言戒指，眼中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要不要体验下惩罚环节？”
少年犹豫了。他拼尽全力完成训练，某种程度上不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吗？
“别担心，”洪教官循循善诱，“就是玩玩，我们不会问太出格的问题。”
“...好吧。”林七夜最终还是妥协了。
洪教官顿时眉开眼笑：“第一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几是每个接受惩罚的新兵都逃不过的“传统项目”。
“没有。”
“你不喜欢池秋莹？”
林七夜一怔。他看着教官眼中闪烁的八卦之火，无奈摇头：“不知道，我没喜欢过人。”
洪教官露出“我懂”的表情，但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他正色道：“那么，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林七夜仰头望向星空。夜风拂过他的发梢，带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没能救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