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快下午，众人还没吃饭，于是十一个人有各自结伴扫荡了整条小吃街，从街南吃到街北，又从东吃到西，眼睛都不眨一下。
“话说这样眼睛真的不酸吗？”
正当众人还在回味美食的滋味，街道转角处一阵略显浮夸的吆喝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祖传秘法，科学修仙！《五行遁术从入门到入土》，图文并茂，包学包会，学不会……那肯定是你没认真学！”
只见一个摊位支在路边，幌子上龙飞凤舞写着“科学修仙”四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信则有，不信……那你来都来了看看呗？”
摊主是个高大得不像话的老者，怕是得有两米一三往上，挤在一张小板凳上显得颇为滑稽。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红发如焰，绿眸似晶，虬髯浓密，那过膝的长臂此刻正拿着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小册子热情挥舞。
这形象，完全就是景区里专门忽悠游客的江湖术士，是不是世外高人不知道，但起码在室外，也确实是高人，两米多那能不是高人嘛？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功法送符箓，买符箓送灵丹！量大管饱，假一赔十……赔十张符箓！”他声音洪亮，想不听到都难。
白晨曦的目光瞬间就被这摊位吸引了。那些黄符纸、造型古怪的小法器、还有摊主那套“科学修仙”的说辞，都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万一里面真有好东西呢？
“哟！郑家小丫头！”张道阐眼尖，立刻换上熟络的笑容，朝着郑绾夜打招呼，“又来考察市场？怎么样，老头子我这‘科学修仙’的理论，是不是越来越有搞头了？”
郑绾夜见到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恭敬地行了一礼：“张天师，您还是这么……别出心裁。”
“糊口，糊口而已。”张道阐摆摆手，目光随即落到白晨曦身上，见她眼神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摊位，立刻热情招呼：
“这位小友！眼光独到啊！是不是感应到老夫这些宝贝的不凡之处了？来看看这根‘打狗棒’，哦不，是‘驱邪破煞随心棍’，内置微型聚灵阵，挥动时自带微弱风压，赶路清障两不误！”
“还有这叠‘五雷符（青春版）’，威力可控，引爆迅速，实乃居家旅行、下墟杀妖必备良品！”
白晨曦果然被说动了心，蹲到摊位前，拿起那根所谓的“随心棍”掂量了一下，又翻看起那叠画着简化版雷纹的符纸。
“这个‘五雷符（青春版）’怎么卖？”
“小友识货！一张只要188！买十张送一本《引雷入体不劈自己心得（仅供参考）》！”张道阐唾沫横飞。
“太贵了，五块钱张，我买五张。再搭点别的，不然不买了！”她眼睛瞟向摊位上其他小玩意儿，包括那本《五行遁术从入门到入土（少儿插图版）》和几个不起眼的小瓷瓶。
“啥玩意？五块钱一张？见过砍价的，没见过上来照着脚脖子砍的，我直接送你得了呗？”
白晨曦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不当真不当真！”张道阐就没想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能这么不要脸。
“那你还卖不卖了？不卖我可走了噢！”
“小友还请重新砍价，别照着脚脖子砍了。”
“那50，不能再多了。”
张道阐一脸肉痛：“小友你这刀砍得也太狠了！罢了罢了，看你有缘，就当交个朋友！五张雷符，二百五，再送你这本绝世秘籍……”
他拿起那本破旧的《五行遁术》，“……以及这瓶祖传秘制‘飞升金丹（巧克力豆味仿制品）’！这可是买符箓才送的赠品，独此一家！”
他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把符纸、破书和一个贴着【飞升金丹（巧克力豆味仿制品），买符箓赠品，慎服！】纸条的小瓷瓶塞进一个灰扑扑的布包，递给白晨曦。
同时，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地将另一本封面更破、名为《阴阳五行调和导引术》的薄薄小册子，悄悄塞在了那本《五行遁术》下面，嘴里还念叨着：
“这本导引术是秘籍附录，送你了，配合金丹服用……呃，是配合修炼，效果更佳！”
白晨曦连连点头，非常满意。
“还有什么？快快端上来让我品鉴一番！我看那边那个金色的符箓就不错。”
“白小友眼光毒辣！一看就是识货之人！这是‘一次性便携式金光护身符’，激发后能挡一次不强于灵慧级的攻击，实乃保命神器！”
“还有这‘微缩困阵盘’，扔出去能暂时困住最大灵慧级最多六只的灵兽，跑路必备！”
“还有这‘清心净尘符’，贴在身上能提神醒脑，顺便去去灰尘汗味，灵墟探险保持形象就靠它了！”
“还有这个闪光符，顾名思义，就是闪光弹！战斗中闪光弹的重要性不必我多说吧？”
白晨曦眼睛发亮，，最后一个是真的好东西啊，有了它都不用累死累活渡劫洗澡了！更何况接下来要在灵墟待一周，还有战斗和跑路，运动量可想而知，七天不洗澡等出来怕是能获得雨姐同款大汗脚。
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拿起那张所谓的“金光护身符”摸了摸，感受着上面确实存在的微弱但坚实的灵力波动。“那个净尘符，这个，还有那个困阵盘，怎么卖？”
“净尘符、闪光符都是一张一百，护身符一张五百，困阵盘一个八百！童叟无欺！”张道阐伸出长长的指头。
“太贵了，”白晨曦砍价技能瞬间启动，“净尘符和闪光符三十，我各买二十个，护身符一百五，我要买三个，困阵盘三百，买两个。”
张道阐表现的很肉痛，但还是在长久的砍价后答应下来。
“那就……总共2250。”
“能抹个零不？”
“这不整数嘛？咋给你抹零？”
“225。”
“是这个抹零啊？！你给我把最后的0给抹了？不要算了，收摊！”
“哎哎哎，别呀，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买买买，我现在就结账。”
张道阐恢复平静，“说吧，要什么支付？”
白晨曦狡黠一笑，“颜值支付。”
“哦，就刷脸支付呗，看这边。”
张道阐指向了一遍的黑色摄像头，其上正是刷脸支付，其下还有个碰一下支付，绿泡泡支付通二维码更是必备，连刷卡机都在张道阐脚边放着。
“好家伙，支付方式挺齐全哈。”
白晨曦付了钱，接过布包，捏了捏，感觉里面东西不少，还算满意。
她打开布包，先拿起那个小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混合着草药和劣质甜香的味道。
“……这丹药，真的能吃？”她表示怀疑。
张道阐立刻板起脸，故作高深：“小友，话不能乱说！此乃赠品，老夫只保证它是‘巧克力豆味仿制品’，其他效果，概不负责！记住啊，‘慎服’，一定要‘慎服’！”
他特意重复了这两个字，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郑绾夜在一旁看着这场交易，嘴角微弯，对白晨曦轻声道：“张天师的‘赠品’和‘附录’，往往比明码标价的东西更有意思。”
白晨曦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布包仔细收好。
她看着张道阐又转身去忽悠另一个路过学生，心里琢磨着：这老登像个骗子，但这些符纸摸着好像真有微弱灵力波动，那本《导引术》名字听起来也比《五行遁术》靠谱点……算了，反正钱不多，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