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一块一块斑驳的光影。刚结束的案件复盘会议还在脑子里回响，尤其是沈悦说的那具遗体中毒时间比死亡时间早的怪事，让他心里总放不下。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技术科发来的信息。
“U盘中解密出的部分资料显示，凤凰计划的资金流向涉及多个境外账户，其中一部分和一名已故科学家的家属有关。”
林宇盯着屏幕，眉头拧了起来。他没跟任何人说，悄悄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洛城刚从高科技犯罪的阴影里喘过气，但这座城市从来不会真的平静太久。
警局大堂里，气氛比平时紧张多了。大厅中央的电子屏上，正滚动播放着一条突发新闻：“市中心银泰广场发生恶性抢劫案，现场多人受伤，劫匪带着大量财物逃走。”
林宇快步往指挥室赶，孙磊已经坐在电脑前调取监控画面，陈鸿涛正和几名警员讨论初步情况。
“案发时间是上午十点四十二分，地点在银泰广场三楼珠宝区。”孙磊一边点鼠标一边说，“商场安保说，至少有五名劫匪，用的枪不知道是什么型号。”
“伤亡怎么样？”林宇问。
“目前确认三人重伤，七人轻伤，都送医院了。”陈鸿涛语气沉重，“商场里损失惨重，好几家店铺都被洗劫一空。”
“咱们得赶紧去现场勘查。”林宇抓起外套，“沈悦呢？”
“已经在路上了。”孙磊回答，“她刚才说先去看看伤员，好获取第一手证词。”
案发现场还是一片混乱。玻璃柜台碎了一地，警戒线外围了不少围观的人和媒体记者。林宇一行人穿过封锁区，走进商场里面。
“现场保护得不好。”沈悦皱着眉看着脚下的碎片，“好多关键痕迹都被踩坏了。”
“我们来之前，不少顾客和工作人员都撤了。”孙磊解释，“当时场面乱得没法控制，安保也拦不住。”
梁峰蹲在地上，用磁力刷仔细扫着地面。“这儿有枚变形很厉害的弹壳残片。”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来，“看着不像是普通制式武器留下的。”
沈悦接过残片，放进随身带的检测盒里。“带回实验室分析。”她低声说，“这种子弹可能是改装过的。”
“监控录像怎么样了？”林宇转向孙磊。
“不太好。”孙磊摇了摇头，“主控室的电力系统被人破坏了，部分录像文件坏了。而且混乱的时候，保安还误删了一些数据。”
“有备份吗？”
“有是有，但备份服务器是自动覆盖的，只保留最近48小时的记录。”孙磊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段模糊的画面，“这是我们能恢复的部分，你们看这个角落——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案发前三天总在商场b区出口晃悠。”
林宇凑近屏幕，那人穿件深色连帽衫，一直低着头，动作挺谨慎，明显是故意避开摄像头。“查查他的活动轨迹。”他说，“必须确认他跟劫匪有没有关系。”
这时候，沈悦和林宇分头去问伤员和目击者。
“他们拿的不是普通枪。”一位店员吓得直发抖，“声音闷闷的，不像电视里那种‘砰砰’响。”
“看清他们的脸了吗？”沈悦追问。
“没……都戴着眼罩，只露眼睛。”店员摇着头，“但他们动作特别熟练，看着像受过训练的。”
“记得他们穿什么衣服吗？”
“黑色的战术服，有人背着背包，里面装满了东西。”
沈悦记下这些细节，转头对林宇说：“这些人不像是临时起意的街头劫匪。”
“更像专业团队。”林宇点头，“目标明确、动作快，还知道怎么破坏监控系统。”
“弹壳碎片的成分分析出来了。”梁峰拿着报告走进办公室，“金属里含有少量钨合金，普通枪支里很少见这种东西。”
“自制武器的可能性更大。”沈悦翻着报告，“这种材料一般用在高精度射击或者隐蔽型武器上。”
“也就是说，这群人不仅有组织，还懂点军械知识。”林宇琢磨了一会儿，看向孙磊，“会员系统的回访名单整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孙磊调出一份表格，“我们筛选出了二十多个案发时段的重点证人，接下来可以逐个走访。”
“另外，我让技术科试着从损坏的硬盘里恢复原始数据。”孙磊补充道，“要是能找到更清晰的画面，说不定能认出劫匪的身份。”
天黑了，警局里依旧灯火通明。林宇站在白板前，上面贴满了案件相关的照片和线索。
“动机是什么呢？”他小声嘀咕。
“要是单纯为了抢钱，没必要用这么专业的装备。”孙磊靠在桌边，“而且他们专挑高端珠宝店，明显是早有预谋。”
“资金从哪儿来？”沈悦问。
“还不清楚。”林宇回答，“但不能排除和之前的凤凰计划有关联。”
“你是说……那个神秘科研组织还有残余势力？”孙磊皱起眉。
“不排除这种可能。”林宇眼神坚定，“但咱们现在线索太少，得从现场的物证入手。”
就在这时候，沈悦拿起那份尸检报告，轻轻翻了一页。
“等等。”她突然停下，“这份报告里提到了一种特殊毒素，我之前在实验基地的样本里见过类似的化学结构。”
林宇赶紧走过去，低头仔细看。
“要是这是同一种物质……”他慢慢开口，“那这次的案子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复杂的网络。”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夜越来越深，而一场新的风暴，好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