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砸下的瞬间，墨轩的喊声撕破战场。
“所有人注意！他要放大招了！集中火力，打断施法！”
话音未落，赵铁柱已经甩动令旗。天雷门修士咬牙催力，三波紫电连环轰出，直劈混沌兽头顶。啸月谷箭雨紧随其后，火羽划破黑雾，在空中织成一张燃烧的网。
混沌兽嘴角那抹冷笑还没收回去，就被第一道雷光劈得歪了脸。他双手合十的动作一顿，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中，闷哼一声，体内灵力猛地一滞。
暗红色符印在黑雾中心剧烈晃动，像风中的残烛，忽明忽暗。
“还想续费？”墨轩站在高岩上，破剑斜指，“信号都断了还强行开机？”
他脚尖一点，跃至半空，玉佩轻晃。剑身泛起一层微弱的星芒，那是他在遗迹里偶然激活的新功法——《星轨引》，虽然练得磕磕绊绊，但眼下正是试手的好时机。
白虎趁势扑上，利爪横扫，逼得混沌兽侧身格挡。玄武同时发力，水幕如锁链缠住对方双腿，狠狠往下一拽。
“两个打一个，讲不讲武德！”混沌兽怒吼。
“你一个灭世boSS偷袭我们八百回了，跟我们谈武德？”白虎咧嘴，“今天不把你账号永久封禁，我名字倒过来念！”
墨轩落地，剑尖点地，星力顺着剑刃涌入地面。一圈淡蓝色的波纹扩散开来，凡是被扫过的傀儡，动作全都慢了半拍，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生锈的机关人。
“有效！”李昊从侧翼冲来，手中短刀劈翻一名残存邪修，“这招能干扰他们的能量传导！”
“那就别停。”墨轩抬剑指向敌阵核心，“全面进攻！现在不上，等他们重启服务器？”
赵铁柱一听，立马挥旗大喊：“全体突击！谁缩谁是崽！”
号令一出，联军如潮水般压上。天雷门修士推着雷阵缓缓推进，每一步落下，都有电蛇跳跃。啸月谷弓手分成两队，一队覆盖高空，一队专射地面残敌。各派弟子组成冲锋阵列，刀剑并举，杀声震天。
敌方阵型彻底乱了。
原本还在勉强维持秩序的小头目们东奔西跑，试图组织防线，可傀儡群接连僵直倒地，有的甚至原地打转，互相撞成一堆。黑雾不再凝聚，反而像漏气的皮球，不断萎缩。
“不可能……我还有备用源……”混沌兽挣扎着想站起，却被白虎一脚踩住肩膀。
“你说这话的时候，你信吗？”白虎冷笑。
玄武喷出一道高压水流，直接灌进他嘴里：“闭麦吧，别带节奏了。”
墨轩一步步走来，破剑扛在肩上，草茎叼在嘴里，可惜没几秒就掉进了衣领。他懒得掏，继续往前走。
“你们以为毁了源阵就完了？”混沌兽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沉睡十万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只要我还存在，黑暗就会重生！”
“又来了。”墨轩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换点新词？重生重生，你是种地吗？”
他停下脚步，剑尖朝下，轻轻一划，在地上画了个圈。
“你看，这就叫格式化分区。”他指着圈说，“你现在就是个c盘，满了还不清垃圾，天天弹窗广告，不死机才怪。”
周围不少人听见了，差点笑出声。
“兄弟，c盘是啥？”有人边砍傀儡边问。
“不知道！但听上去就很该删！”旁边的人一刀劈下，把一个邪修头上的帽子削飞。
混乱在敌方阵营全面爆发。
几个原本死忠的邪修见大势已去，转身就想逃。结果被自己人撞倒，踩了好几脚。有人掏出一块黑色令牌想要传讯求援，却发现灵力根本接不通。
“断网了！真的断网了！”那人抓着令牌大叫。
“别嚎了。”墨轩走到混沌兽面前，破剑抬起，剑尖抵住他的喉咙，“你说你能重生，那我问你，重生之后是不是还得重新下载驱动？更新补丁？注册账号？绑定手机号？”
混沌兽脸色发青：“你……你懂什么！”
“我不懂？”墨轩笑了，“但我懂怎么让你连开机都开不了。”
他运转《星轨引》，星辰之力涌入剑身，古老纹路逐一亮起。剑刃嗡鸣，空气微微扭曲。
李昊赶上来，喘着气：“真要动手？”
“不然呢？”墨轩回头看了他一眼，“等他充上电再打一轮？”
他转回头，剑势下沉。
“你说你是世界重启程序，那今天我就当一回系统管理员。”
剑光一闪，横斩而出。
数名残存邪修结阵阻挡，灵力交织成一面黑盾。墨轩不闪不避，剑锋直冲而入。
轰！
黑盾炸裂，几人齐齐吐血倒飞。墨轩脚步未停，踏过碎石，剑指混沌兽心口。
“你说你能重生？”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战场，“今天我就让你试试什么叫——物理删除。”
混沌兽瞳孔猛缩，想后退，却被白虎和玄武牢牢按住。
“你们……不会赢的……黑暗……永存……”
“永存个鬼。”墨轩冷笑，“wiFi都断了，你还想直播？”
他高举破剑，剑身星纹全亮。
“各位！”他大声喊，“这家伙还想苟复活！咱们怎么办？”
“格式化！”
“卸载程序！”
“清空回收站！”
吼声如雷。
墨轩不再废话，剑光如瀑，直劈而下。
混沌兽仰头怒吼，黑雾疯狂涌动，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抬手迎击。
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整个落魂谷剧烈震动。
尘土飞扬，碎石腾空。
墨轩的剑没有停下。
它穿过黑雾，穿过残影，穿过那一声不甘的嘶吼，稳稳地，压在了混沌兽的额前。
对方的身体开始崩解，像沙雕遇上暴雨，一块块脱落，化作黑烟消散。
“这局……”墨轩喘了口气，收回剑，“游戏结束。”
李昊走过来，脸上全是灰，眼睛却亮得吓人：“真的……赢了？”
“还没完。”墨轩甩了甩剑上的残渣，把草茎重新叼好，“但他已经没机会了。”
他抬头看向战场。
联军正在清扫残敌，火把照亮了每一张疲惫却兴奋的脸。有人坐在地上笑，有人抱着同伴哭，还有人举着断刀大喊“老子活下来了”。
赵铁柱拄着令旗走过来，嗓门还是洪亮：“老规矩，打赢了分战利品，谁抢到归谁！”
“你这指挥官当得越来越像黑市老板了。”墨轩摇头。
“实用主义。”赵铁柱咧嘴，“总比画大饼强。”
远处，白虎和玄武收了形态，懒洋洋趴在地上休息。一个拿酒壶，一个拿水瓢，边喝边吐槽刚才那场打斗有多累。
墨轩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
他低头看向腰间玉佩。
原本温润的玉石，此刻正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痕。
李昊也注意到了：“怎么了？”
墨轩没回答。
他盯着玉佩，手指轻轻抚过那道裂痕。
同一时间，混沌兽消散的地方，最后一缕黑烟缓缓沉入地底。
地缝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