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落地的瞬间，脚底一滑差点摔个狗啃泥。他赶紧稳住身形，手里的破剑顺势往前一扫，把扑到脸前的一只黑影劈成两半。那玩意儿像烟一样散开，落地后还扭了几下，看得墨轩直皱眉。
“这什么玩意儿？刚出炉的烤肠？”
他嘴上不闲着，手上也没停，反手又是一剑，把另一道黑影钉在墙上。那黑影挣扎两下，冒出一股焦味，像是烧糊的电线。
李昊从通风口跳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差点笑出声。但他马上收住表情，抬手甩出一张符箓，贴在最近的地缝上。符纸刚沾地就泛起一层黄光，裂缝里伸出的爪子立刻缩了回去。
“你笑啥？”墨轩一边格挡一边回头，“现在是讲段子的时候吗？”
“我看你摔那一跤太真实了。”李昊蹲身躲过一道黑气，顺手补了一刀，“跟青龙上次踩香蕉皮似的。”
“那是意外！”墨轩翻了个白眼，“我那是为了测试地板防滑系数。”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的黑影全动了。几十道人形裹着黑雾冲出来，速度快得带出残影。他们手里没兵器，但指甲又长又弯，划过地面时火星直冒。
墨轩把剑横在胸前，低喝一声：“站稳了！”
他掌心一震，星辰之力涌出，在两人周围撑起一圈淡金色的屏障。几道黑影撞上来，发出“滋啦”一声，像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
“这些家伙不对劲。”墨轩眯眼盯着那些黑影的动作，“你看他们的步子，左脚比右脚快半拍。”
李昊也发现了问题：“像是被人用线吊着走的木偶。”
“不是木偶。”墨轩冷笑，“是死人被强行提溜起来干活。”
他忽然想起玉佩之前震动的频率，和水晶球里的光点节奏差不多。看来这帮人就是靠那个系统远程操控的，难怪动作整齐得像个群控账号。
又一波黑影扑上来，这次夹杂着几只邪兽。长得像狼，但背上长了三对眼睛，嘴里吐着绿沫。它们一落地就开始刨地，转眼间裂开七八条口子，更多怪东西往上爬。
“封不住了！”李昊咬牙贴上最后一张地缚符，可符纸刚亮就熄了，“灵力被吸走了！”
“那就别封了。”墨轩突然往前冲了一步，把破剑插进地面，“改炸。”
他一脚踩在剑柄上，整把剑嗡地一颤。一股震荡波顺着地面扩散，裂开的口子猛地合拢，几只还没爬出来的怪物直接被夹成了肉饼。
“你这招哪学的？”李昊愣住。
“看麒麟打架学的。”墨轩拔出剑，“它每次发飙都先跺脚，我以为它是脚痒。”
说话间，四周的黑影重新聚拢，这次排列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型。五个人站在五个角上，中间浮起一团旋转的黑雾。雾里传出声音，沙哑难听，像老式收音机没调准频道。
“你们破坏了归墟的秩序。”
墨轩一听就乐了：“哟，终于有人出来讲话了？我还以为全程AI自动回复呢。”
黑雾晃了晃：“我是归墟执令者之一。你们闯入核心，触犯禁律，即刻抹杀。”
“等等。”墨轩举手打断，“你说你是‘之一’？那你们有几个？能不能排个号？我这还有预约提醒功能，省得大家挤在一起送。”
李昊忍不住扶额：“你现在还能撩？”
“这不是缓解压力嘛。”墨轩小声嘀咕，“再说我不撩他，他能放我们走？”
执令者没理会废话，双手一抬，五名黑衣高手同时出手。他们的掌心泛着暗红色的光，打出的气劲在空中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东西掰弯了。
墨轩挥剑去挡，结果剑尖刚碰到气劲就偏了方向，险些伤到自己。他心头一紧，刚才那一击如果打实了，至少断两根肋骨。
“功法带拐弯的？”他啐了一口，“谁教你的？导航吗？”
李昊也被逼得连连后退。一名高手绕到他背后，手掌贴向后心。千钧一发之际，墨轩甩出玉佩，玉佩撞在那人手腕上发出清脆一声，攻势顿挫。
“谢了。”李昊喘口气。
“别谢太早。”墨轩接回玉佩，发现上面的裂痕又深了些，“这玩意儿快成消耗品了。”
他抬头看向那团黑雾，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五个高手虽然动作一致，但出招的时间总有细微差别。左边那个慢半拍，右边那个快一点，中间那个还卡了一下，像是信号延迟。
“果然。”墨轩咧嘴，“你们不是统一指挥，是各自连服务器。”
黑雾一顿：“你在胡言什么？”
“我没胡言。”墨轩往前走了一步，“你们五个，每人控制一个节点，但网速不一样。左边那位明显掉线了三次，中间这位刚才还重连了一下——兄弟，wi-Fi不好就换个路由器啊。”
执令者沉默片刻，突然下令：“合力绞杀。”
五人立刻逼近，掌风交错，形成一片黑色漩涡。空气被撕扯得嗡嗡作响，地面开始龟裂。墨轩拉着李昊急速后撤，但还是被边缘擦到，手臂一阵发麻。
“撑不住硬拼。”李昊咬牙，“得想办法拆开他们。”
“不急。”墨轩盯着那团黑雾，“等他们自己乱。”
话音刚落，左侧那人突然动作停滞，右手抽搐两下，整个人向前扑倒。紧接着，右后方那人也开始颤抖，嘴里冒出黑烟。
“系统崩了？”李昊瞪大眼。
“不是崩。”墨轩笑了，“是抢资源。你们五个共用一个后台，现在数据流太大，扛不住了吧？”
黑雾剧烈翻滚，声音变得断续：“不……可能……我们……完美协同……”
“完美个鬼。”墨轩一脚踢飞冲来的邪兽，“你们连双开都卡，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终极组织？”
他抓住时机，冲向阵型缺口。破剑直指黑雾核心：“让我教教你们什么叫多线程管理！”
剑尖即将刺入的刹那，黑雾猛然膨胀，化作一只巨手迎面抓来。墨轩来不及收招，只能侧身闪避。巨手擦过肩头，衣服撕裂，皮肤上留下三道血痕。
他踉跄几步站稳，低头看了眼伤口，血已经止住。但那只手悬在半空，缓缓凝聚成人形轮廓，五官逐渐清晰。
墨轩瞳孔一缩。
那张脸，竟然和星图上的少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