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到青莺和那朵七色花,顿时明白。
是她们牵制了他?
为何如此?
青莺与七色花,究竟为何不让他离开?
箫河轻轻推开她,声音沙哑:“你快走,秘境随时会炸毁。若我死在这里,请替我照看我的女人。”
他望着祭坛方向,傀儡如潮水般不断涌出。
傀儡的力量日渐增强,他心中隐隐不安。
祭坛深处的傀儡或许已踏入修仙境,若真是如此,面纱女人留在此地,结局唯有死亡。
更危险的是,整个秘境随时可能崩塌,化作一片死寂。
箫河与那女子虽相识短暂,却也算共历生死,他并不愿见她葬身于此。
“我不需要你操心。”
她的语气冷淡,却没有转身离去。
箫河太过神秘,青莺盘踞肩头,七色花缠绕衣袖,皆非寻常之物。
她直觉此人不会轻易陨落,只要与他同行,自己或许能安然脱险。
箫河忽然将她揽入怀中,嘴角扬起笑意:“美人,想不想和我一起同生共死?”
“滚开!谁要跟你成双成对!”
她怒斥着推开他,脸上泛起红晕。
这无赖竟敢说出“生死鸳鸯”这等话?
她活了百年有余,论年纪足以做他的祖辈,岂能与这小辈胡言乱语?
箫河却不退反进,手掌轻抚她的腰际,低声道:“既然不愿独活,那不就是想陪我到最后吗?”
“再碰我一下,我立刻走人!”
她咬牙切齿,羞愤难当。
“别急嘛。”
箫河轻笑,目光投向祭坛中央。
那里已有上百具傀儡爬出,源源不绝,如同深渊吐息。
四周江湖武者四散奔逃,惨叫声此起彼伏,尸横遍野,死者已达三四百人。
箫河轻叹一声:“趁还能走,赶紧逃命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你呢?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这儿?”
“我必须留下。”
箫河平静回应,“你可以走。”
“你不害怕死亡?”
他冷笑一声:“怕,当然怕。我是大秦之王,后宫中有几位倾城佳人,孩子也即将降生。你说,我会想死吗?”
面纱女人默然望着他,轻轻摇头。
他是大秦帝国的君主,身份尊贵无比。
数个顶级门派暗中护持,身边更有数位天人境女子相伴。
在整个九州大陆,他的地位无人可比。
无论是哪个帝国,哪位强者,一旦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谁敢轻易得罪这样一个少年王者?
“嗯?李寻欢把乔峰救走了?”
箫河忽然眯起眼睛,看见李寻欢抱着乔峰疾速撤离祭坛。
啧,该不会两人真有一腿吧?
否则为何从杏子林开始,李寻欢便屡次相助乔峰?
如今在秘境之中仍不惜冒险相救?
他一边想着,手还不老实地点了点面纱女人的腰窝,忍不住笑了。
江湖上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古怪配对不少——卫庄与盖聂形影不离,上官金虹与荆无命心意相通,韩非与张良日夜相对……外人看来,这些关系早已超出寻常。
轰隆隆——!
祭坛之上,蒙赤行、扫地僧、耶律弘毅三人屹立不动,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傀儡,挥掌出剑,杀意冲霄。
祭坛深处藏有异宝,蒙赤行与同伴不愿空手而归,决意联手剿灭傀儡,闯入其中夺取机缘。
一旁的面纱女子忽地抬手指向远处,语气微颤:“小色胚,你瞧,那些傀儡竟绕开我们走,为何不攻过来?”
四野之中,傀儡横行,追杀江湖武者如猎物般无情。
可明明数具铁甲傀儡朝他们方向逼近,却在临近时忽然转向,仿佛避之不及。
箫河轻抚下巴,眸光微闪,“无须担忧,只因我们身边有七色花与青莺。”
“七色花和青莺?”
女子皱眉,“这些傀儡无知无识,怎会惧怕它们?”
“我也不明其理。当初在傀儡宗山谷,七色花藏于我怀中,那些机关人从未近身。我想,或许正是此花震慑了它们。”
女子若有所思,“这么说,傀儡确实怕这花?”
话音未落,青莺忽然蹭上箫河脸颊,动作亲昵又带着委屈。
他心头一震,“别闹——青莺也极不寻常,傀儡同样畏它三分。”
糟了!
这鸟儿成精了不成?
见女子归功于七色花,青莺竟眼神幽怨,愈发贴近箫河脸庞,似在争宠。
怪事年年有,今日格外多。
箫河心中暗叹,青莺灵性之高,远超寻常禽鸟。
若置身灵气充沛的修真界,此鸟未必不能化形为妖,腾云驾雾。
他轻轻将面纱女子推开,转身欲行。
身怀七色花,又有青莺相伴,如同握有两件绝世利器。
他要借机除去扫地僧——那人不仅令人憎恶,更是鲜卑残党,留不得。
“小色胚,你想去哪儿?”
“去干票大的。”
女子狐疑,“干票大的?你这小身板,能掀起什么风浪?外头不是傀儡就是天人境高手,你要惹谁?”
箫河嘴角扬起,“美人,忘了我带了什么?七色花与青莺俱在,区区傀儡,三位天人,我又何曾放在眼里?”
“呸,不过是借外物逞威罢了。”
她冷哼一声,裙裾翻飞,坐上巨石。
可屁股还没坐热,便猛然跃起。
该死!
只见箫河已朝祭坛走去,而原本静止的傀儡竟调转方向,直冲她而来。
她瞬间明白——箫河带走青莺与七色花,她身边再无庇护,傀儡自然将她视作目标。
嗖——
她疾步追赶箫河,身形如烟。
并非惧怕这些铁疙瘩,只是能不动手,终究省力。
箫河回头一笑,“美人,不坐了?”
“关你什么事。”
“嘴硬心软。”
“无耻之徒!”
“哎哟!”
她斜眼瞪去,鼻尖微皱,冷声道:“再啰嗦,信不信我让你闭嘴?”
“哼,小混蛋,若不是青莺和七色花护着你,你早就被人碾成灰了。”
箫河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面纱女子搂得更紧,“美人,要是她们不出手,那些天人境的家伙冲过来,我这条命可就全靠你了。”
“随我高兴。”
“美人,那你现在开心吗?”
“不开心!”
“真不开心?”
话音未落,箫河已凑上前去,隔着轻纱吻住了她的唇。
不开心?
他偏要让她开心起来。
那抹烈焰般的红唇,他早已念念不忘。
这一次,他不仅要尝到那口红的滋味,还要让她今后心甘情愿地用这双唇侍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