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岩之上,箫河倚石而坐,手中酒壶轻晃,身旁李秋水与巫行云神色不动。
他们眼前,是一枚不断跳动的诡异符阵,如同倒数着毁灭的钟声。
黄裳三人的杀戮,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争斗。
“啧,真够烦的。”
箫河饮下一口烈酒,目光扫过左侧人群,竟见阴葵派仍滞留原地。
他冷笑一声,心想:那老女人终究还是不愿走。
巫行云侧目低语:“小师弟,阴葵派也在左列,是否出手相救?”
箫河摇头,语气淡漠:“不急。我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抉择的代价,等她后悔,再救不迟。”
李秋水眸光微闪,望向祭坛方向:“也好。黄裳先逼江湖人上前送死,阴葵派排在后头,一时还轮不到她们遭殃。”
箫河揉了揉眉心,仰头灌酒。
烦事如麻,接连不断。
心中杀意翻涌,几乎按捺不住。
该死。
这个时候,慕容博仍在疯狂拼杀。
箫远山满身是伤,气息奄奄,即便与乔峰联手,也难以压制慕容博。
另一边,耶律弘毅与慕容垂交手虽烈,却皆留有余力。
显然,祭坛深处的秘宝让他们彼此忌惮,不愿真正分出生死。
忽而风动,一道白色身影掠至。
白云轩凌空落下,语气冰冷:“小混蛋,那两个女人是谁?”
她本在远处观望,可察觉李秋水与巫行云出现后,再也坐不住。
尽管二人面纱覆脸,但体态婀娜,风韵逼人,一举一动皆透着成熟女子的独特魅力。
白云轩心头微紧,生怕箫河为美色所惑。
箫河懒洋洋瞥她一眼:“我的女人。”
白云轩怒目而视:“哄谁呢?她们可是半步天人,年纪能当你娘,怎会是你的人?”
青莺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并未因白云轩的到来有所波动。
他轻吐一口气,低声说道:“信也好,不信也罢。”
白云轩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小混蛋,你既已归我所有,她们若敢与你有染,我先杀了她们,再将你挫骨扬灰。”
箫河一怔,目光茫然地望向她。
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她的?
何时成了她的人?
荒唐!
就算白美女真做了他的女人,那也是他占了便宜,怎会反过来被说成是她的所属?
他指尖轻抚下巴,嘴角微扬,笑问:“白云轩,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巫行云与李秋水同时愣住。
她们……是他的人?
李秋水垂眸不语,心中并无抗拒——她确是属于箫河的。
可巫行云却脸颊泛红,怒视箫河。
她几时成了这登徒子的女人?
不过被抱过一次,吻过一回,便要冠上名分?
但更令她们心惊的是白云轩方才的话。
杀她们?
只因她们是箫河的女人,就要赶尽杀绝?
白云轩猛地咆哮:“滚开!我宁可喜欢一头猪,也不会瞧上你这种无耻之徒!”
可她心里却乱了。
为何想到箫河被别的女子环绕,胸口就闷得发慌?
难道真是动了情?
和箫河在一起时,她不必伪装,不必逢迎,想骂便骂,想打便打,甚至……甚至享受着他怀抱的温度,贪恋他指尖滑过肌肤的触感。
这,莫非就是心动?
箫河一手勾起她的下颌,笑意懒散:“啧,我可比猪强多了。白美女,收了这份心意吧。”
“啪”地一声,白云轩挥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再胡说八道,我让你生不如死。”
箫河耸肩嗤笑:“何必嘴硬?爱我的女人排成长队,你不肯承认,吃亏的是你自己。”
“你敢!”
白云轩怒极反笑,“你若敢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废了你。”
箫河将她猛然拉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我很强,只要你能让我满足,我眼里便不会有别人。只是……你做得到吗?”
“无耻!”
白云轩靠在他胸前,面红耳赤。
满足?
她竟在想这种事……
呸!疯了疯了!
全被这家伙带坏了!
“大师姐,李秋水,我带白云轩去赏星,稍后回来。”
话音未落,箫河已抱着她消失于巨石之上。
阴葵派尚无大碍,眼下正是良机。
他必须尽快让白云轩彻底属于他。
否则,一旦她发现李秋水和花白凤也是他的女人,怕是要怒火焚身,先杀了他泄愤。
巫行云皱眉低声嘀咕,“看星星?大白天的,小师弟在胡闹什么?这秘境常年不见天日,别说星星,连月亮都从没露过脸。他抱着白云轩匆匆离开,究竟想干什么?”
李秋水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星星?
说得倒好听。
她心里清楚得很,那小子根本不是去看什么星辰夜空,分明是借故和白云轩私会去了,十有八九是在寻欢作乐。
巫行云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隐居深谷,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自然听不懂这些隐晦的说法。
若非这几日与箫河相处,连她自己也未必能领会“看星星”背后的意味。
她嘴角微扬,轻声道:“师姐,咱们先去找师傅吧。至于‘看星星’……以后你会懂的。”
“罢了。”
巫行云轻轻点头,不再追问。
但她心中已有猜测——箫河绝非良善之辈,平日油嘴滑舌,如今又抱着白云轩偷偷溜走,恐怕真做了什么不堪之事。
此时,远处一百名江湖人正颤抖着朝祭坛靠近。
不去是死路一条,去尚存一丝希望,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前行,口中默念经文,祈求神明庇佑。
轰!
一道刺目的光芒自祭坛中心炸开,百人尚未反应,便尽数化作森森白骨,衣袍落地,风一吹便散成灰烬。
四周人群惊骇后退,连黄裳、蒙赤行与箫四无三人也为之色变,连连后撤数步。
箫四无声音发颤:“这祭坛……太邪门了!连碰都没碰到,就全死了!”
黄裳面色铁青,冷声回应:“继续推进。机关再强,也不可能永动不息。”
“那就上。”
蒙赤行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应道。
死的都是中原武林人士,与他漠北无关,他毫无负担。
黄裳此人,向来冷酷无情,视同族性命如草芥。
当年大宋欲请天人境高手追杀他,若他在大元境内,大元朝廷同样不会容他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