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河瞳孔微缩,目光死死盯住眼前蒙面之人。
这人竟是柴玉关?
天上掉下块烧饼,还正巧砸进他嘴里。
白静与柴玉关之间血仇如山,而白静是他的女人。
幸亏林朝英及时道破此人身份,否则错失良机。
箫河不会让他痛快死去,他要一刀一刀割开柴玉关的皮肉,看他挣扎哀嚎。
忽然想起一事——
柴玉关身边尚有一妻,唤作云梦仙子,修为深不可测,甚至凌驾于柴玉关之上。
这女人在综武世界中是否已被柴玉关迎娶?
若她为夫报仇,必成大患。
箫河心中警铃顿起,决定先逼问出一切,再行处决。
“红鹭,封了他的内力。”
“遵命,主人!”
转头看向林朝英,“林朝英,我可答应你一件事,开口吧。”
林朝英神色急切,“襄陵君,我徒李莫愁触怒慈航静斋,望您出手,令其停手不再追杀。”
“准了。”
箫河略感意外,这要求未免太轻。
慈航静斋?
那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
地尼是他之人,言静庵即将臣服,梵清慧更是对他唯命是从。
他只需一句话,整个静斋便无人敢动李莫愁一根寒毛。
“你……没骗我?”
林朝英眉头轻蹙,语气满是怀疑。
她不信天下有这般爽快的好事。
箫河抚胸而立,“我乃贵族,岂会食言?”
林朝英冷冷斜视一眼。
贵族?
他是两大帝国尊贵无比的权臣不假,可言行举止哪有一点贵族风范?
分明就是街头泼皮混世魔王。
“你答应得太利落,我不信。”
箫河脸色一沉,“我靠,我向来一诺千金,还能哄你不成?”
“依旧不信。”
“那你怎样才肯安心?”
林朝英沉吟片刻,“半月之内,我要亲眼见到慈航静斋送来罢手文书。在此期间,我随你同行。”
“跟着我?”
箫河嘴角扬起,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那我歇息时,你莫非也要陪睡?”
林朝英近在咫尺,身形婀娜,胸前起伏引人遐思。
箫河目光游移,心头蠢动。
轰——!
“无耻之徒!”
林朝英怒喝出声,掌风如雷,直劈箫河面门。
真是无耻至极!
简直不知廉耻!
侍寝?
她配吗?
这种事提都别提。
林朝英心中怒火翻涌,恨不得将箫河挫骨扬灰。
破空声一闪,箫河已立于石观音身旁,目光冷冷扫过林朝英,随即下令:“红鹭,押走柴玉关,再传讯白夫人,就说人已擒获。”
“遵命,主人!”
红鹭躬身领命,一把提起柴玉关,身影疾闪而逝。
又是一道劲风掠过,箫河怀抱石观音与柳芯茹,身形如烟消散在原地。
至于林朝英,他连正眼都不愿多瞧一眼。
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愚蠢且执迷不悟。
古墓派上下,没一个清醒之人。
他对王重阳念念不忘,箫河也无意与她纠缠。
李莫愁缓步走近,低声问道:“师傅,我们接下来如何行动?还要去找襄陵君吗?”
林朝英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不必担心,他会兑现诺言,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师傅,我觉得襄陵君品行不端。”
小龙女望着峨嵋方向,眉头微蹙。
那边喧闹不堪,箫河言语轻佻,举止放肆,频频与女子亲近。
峨嵋派中不是清修女尼便是美貌弟子,他却毫无顾忌地逗留其中,搂肩搭背,形迹狎昵。
小龙女生疑,此人多半贪恋美色。
“为师明白,”林朝英冷声道,“那襄陵君就是个下流之徒。莫愁,龙儿,随我去峨嵋派。”
她打定主意,这几日必须盯紧箫河。
只要慈航静斋传来停止追杀李莫愁的文书,她便带两名弟子返回古墓。
“是,师傅!”
另一边,高台之上,宋远桥等人正全力救治张翠山。
可伤势太过惨烈——四肢尽断,皮肉被割得血肉模糊。
生命垂危,失血不止,随时可能咽气。
宋远桥抱着他,声音颤抖:“五弟,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大……师兄……以后……拜托你……照顾无忌……”
殷梨亭红着眼眶抢道:“五哥放心,我们七人同门,必护无忌周全!”
“多……谢……”
张翠山咳出一口鲜血,艰难转头看向儿子。
气息微弱,仍断续叮嘱:“无……忌……义父的事……一字也不能说……”
张无忌泪如雨下,哽咽应道:“父亲,孩儿绝不会泄露半句。”
“还有……你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从今往后……你不许认她……也不准去找她……”
这话如雷贯耳,张无忌浑身一震。
人尽可夫?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亲怎会是这样的人?
只是,张无忌听见亲耳听见张翠山说出那些话,关于他母亲的不堪之语,心如刀割。
他不得不接受,那个温柔的母亲,在别人口中竟成了任人评说的女子。
“五弟~”
“五哥~”
“五哥……五哥~”
声音渐弱,如同风中残烛。
“父亲……父亲……父亲!”
宋远桥等人眼睁睁看着张翠山双目紧闭,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一滴滴落在石板上,染红了寂静的地面。
人已逝去。
风止了,云也凝住。
武当众人悲痛难抑,张无忌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广场之上,群雄察觉异样,目光齐刷刷转向张无忌。
张翠山一死,知晓谢逊下落者,唯剩殷素素与张无忌二人。
殷素素踪迹全无,眼下唯一线索,便是这个少年。
江湖人围而不散,杀意悄然弥漫。
“武当派,交出张无忌,否则血洗紫霄宫。”
“宋远桥,只取一人,若敢阻拦,武当上下皆成白骨。”
“武当弟子听令,一刻钟内退出高台,迟者——死。”
“留张无忌者生,护他者亡。”
“王重阳、铁手,你们若即刻离去,可免一劫;若仍助逆,必诛九族。”
威胁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压境。
高台上,仅余三十余名武当弟子,加上王重阳与铁手等十数人,人人沉默。
走?
还是守?
有人脚步微动,却又停下。
无人带头,谁也不敢迈出第一步。
时间流逝,只剩片刻抉择。
峨嵋一侧,柳芯茹怒视箫河,脸颊泛红。
她被这混账抱了回来,途中他还胆敢触碰她的腰,简直无礼至极。
若非眼下形势危急,需他相助,她早已一剑斩下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