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继续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感受着这具新身体带来的全新视野。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贴着墙根走、生怕挡住别人路的透明人，但十八年形成的习惯，依然让他对周遭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
就在这时，一对情侣迎面走来。
那个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身高约莫170左右，但体型已有些松懈，小腹微微隆起。他长着一张颇为“着急”的脸，发际线已经开始后撤，五官平淡甚至有些丑陋，鼻翼两侧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带点沉稳的气质。他穿着一身典型的“优衣库中产”风格的服装——纯色牛津纺衬衫，卡其色 chino 长裤，脚上一双擦得还算干净的棕色工装靴。手腕上是一块入门级的机械腕表。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logo，但整体透着一种精心打理的、试图彰显“品味”而非“财富”的质感。这是一种介于“有点小钱”和“不算有钱”之间的微妙状态，他的气质是温吞的，甚至带着点刻意营造的文静，但眉眼间那份属于城市中产预备役的、建立在稳定收入之上的淡淡优越感，是藏不住的。
紧挨着他的女孩，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看起来很精致美丽，约莫二十出头，身高接近一米七，身材匀称而肉感，是男性审美中那种丰腴的健康。她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碎花吊带裙，外搭一件白色针织开衫，脚上是小巧的玛丽珍鞋。脸上化着精致的“伪素颜”妆，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唇釉是当下最流行的水光色。她很漂亮，是走在街上会吸引不少回头率的那种漂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被精心呵护和适度消费主义浸染过的光泽。
这对组合走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却格外刺眼。
男人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林凡，在那件略显廉价的灰色短袖和普通的裤子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他脸上那副温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眼神里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放松乃至一丝轻蔑。那眼神仿佛在说：“长得高帅有什么用，一身地摊货。” 这是一种基于自身物质坐标的、下意识的评判，短暂却真实。
而那个女孩，她的反应则直接得多。她的目光原本随意地落在前方，但在与林凡视线接触的瞬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眼神猛地一颤，随即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帘，长长的假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快速扇动。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握着男友手臂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连脚步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一种混合着惊艳、羞赧和被人窥见秘密般的心虚，在她脸上清晰地浮现。她不敢再看林凡，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贪婪地捕捉着他挺拔的身姿和惊为天人的侧脸。
这一刻，她内心有些后悔了，一种尖锐的“比较”不受控制地产生。她瞬间意识到，身边这个提供供养的伴侣，在最为原始的性吸引力层面，与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个男生存在着多么巨大的、令人绝望的鸿沟。一种“我本可以拥有更好，至少是视觉上更好选择”的念头会像毒蛇一样钻入脑海，带来短暂的失落和自我怀疑。此刻，她觉得身边的男友此刻显得格外“碍眼”，他平庸的样貌、甚至他身上那件代表“品味”的衬衫，在此刻都变成了对她审美的一种无声嘲讽。她不是觉得自己“眼瞎”，而是深刻地、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在择偶天平上，究竟用什么东西交换了什么东西。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友的异常。
他先是疑惑，顺着女友的视线看向林凡，瞬间明白了缘由。他那张努力维持着温文从容的脸，几乎在刹那间就垮了下来。之前那若有若无的轻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侵犯领地的、赤裸裸的敌意。他的眼神变得阴沉，嘴角紧紧抿起，甚至带着一点凶狠，毫不掩饰地瞪着林凡，仿佛林凡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林凡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恶意，他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无辜。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正常地走路而已。他淡淡地看着那个男人，眼神里没有挑衅，只有平静和一丝不解，随即林凡便移开了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这种彻底的、不以为意的无视，仿佛一记无声的耳光，比任何反击都更具杀伤力。男人只觉得一股邪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他猛地拉了一下女友的手臂，力道有些粗鲁，用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低吼道：“看什么看！走了！”
女孩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变得有些苍白。她最后偷偷回头望了一眼林凡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复杂，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男友拽着，消失在人群中。
林凡来到商场休息区坐下，不久，一股暗香便悄然浮动。
她来了。之前的那个被那个自信男搭讪的黑丝女孩 ，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映入了林凡眼帘。
她迈着从容的步子走来，黑色蕾丝吊带袜包裹着一双丰腴修长的玉腿，每一步都摇曳生姿，与高跟鞋清脆的敲地声交织，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与性感。她的表情管理堪称完美，下颌微抬，眼神清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然而，当她看似随意的目光扫过林凡所在的方向时，那冰冷的表象之下，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是他!”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随即疯狂擂动，速度快得让她几乎缺氧。血液轰的一下涌上头顶，耳根瞬间滚烫。她极力控制着面部肌肉，不让那震惊与狂喜泄露分毫。
她强作镇定地在他斜对面坐下，双腿交叠的瞬间，黑色蕾丝边缘勒出的柔软弧度完整地展现在林凡视野里。
“天啊……近看更是……要命了.….”
“不行，冷静!必须冷静!不能让这个帅哥看出来!”
“可是……机会就在眼前……”
她努力维持着优雅，但放下手包的动作，还是泄露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她立刻拿出手机，将自己发烫的脸颊隐藏在屏幕之后，假装全神贯注。
但她的所有感官，都已不受控制地聚焦在林凡身上。眼角的余光，贪婪地勾勒着他挺拔的坐姿、流畅的肩线，以及那俊美到令人窒息的侧颜。
“他好像在看手机……他会不会注意到我?”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得做点什么……”
她看似随意地交叠起双腿，这个动作让她包臀裙微微上缩，那一截被黑色蕾丝吊带袜精心勾勒的、雪白而充满肉感的绝对领域，更加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林凡只要稍一抬眼就能看到的视野里。丝袜顶端的精致蕾丝花边与白皙肌肤形成强烈反差，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做完这个动作，她的脸颊更红了，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她紧张地用余光去捕捉林凡的反应。
见他似乎并未留意，一股不甘和更强烈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是无意地，将放在身旁空位上的那个小巧手包，“不小心”碰落在地。
“啪嗒。”
手包恰好落在她与林凡座位之间的空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这声音果然吸引了林凡的注意，他抬起头，目光带着些许疑惑看了过来。
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女孩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强压住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紧张，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冰山美人的淡漠表情，甚至微微蹙起眉头，仿佛对手包的掉落感到一丝不悦。
她缓缓弯下腰，伸手去捡。这个动作，她做得极其缓慢而充满暗示。弯腰的幅度恰到好处，既展示了优美的身体曲线，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和饱满挺翘的臀线，又让领口处的风光若隐若现。她刻意延长了指尖触及手包的过程，像是在等待骑士前来相助的公主。
林凡见状，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帮忙。
就在他起身的刹那，女孩也“恰好”直起了身子。
两人瞬间拉近到不足一尺的距离。
她身上那股清冽中带着一丝诱惑的香气，更加浓郁地将他包裹。林凡甚至能看清她微微颤动的长睫，和那双努力维持清冷、却已然蒙上一层水润迷离的眸子。
四目相对。
女孩清晰地感觉到他目光的温度，那目光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般的酥麻。她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轰然碎裂。红晕不受控制地遍布双颊，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飞快地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紧紧抿住的红唇娇艳欲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致的羞窘与无措，与她之前高冷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林凡完全被眼前这景象击中了。他看着这张近在咫尺、艳若桃李却羞怯无比的俏脸，一时间忘了言语，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女孩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心中既羞耻又充满了隐秘的欢喜。她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大脑一片空白。最终，只能用那带着细微颤音、仿佛裹了蜜糖的嗓音，含糊地、娇软地低语了一句:
……谢谢。”
说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再也无法承受这暧昧到极致的氛围，猛地回到座位。
回到座位后，她做了最大胆的举动——假装整理丝袜。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蕾丝边缘，在雪白肌肤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红痕。这个动作让她饱满的臀部曲线完全展现在他面前，包臀裙已经危险地缩到了大腿根。
当她重新交叠双腿时，那截被黑色蕾丝束缚的腿肉微微颤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胶着在那段绝对领域上，这让她浑身发热。
最要命的是她开始咬吸管。涂着釉光口红的唇瓣含住吸管顶端，慢慢啜饮，然后轻轻放开，留下一个暧昧的唇印。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刻充满暗示。
当她的目光再次与他相遇时，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挑衅，还有几分得逞的笑意——她清楚地看见他某处起了明显的变化。
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交织着她的香气和他的渴望。她知道自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