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家出来,薛父薛母的热情简直挡都挡不住,一左一右拉着秦飞,非得拽着他回薛府认门不可——这女婿,他们是越看越满意,早就把人当成自家人了!
薛府客厅里,气氛热络得不像话。薛父忙不迭地摸出烟递到秦飞手边,薛母则手脚麻利地沏了杯热茶,小心翼翼端到他面前,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小飞啊,”薛父搓了搓手,语气里满是期盼,“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带我们去拜见一下亲家?”
“爸!”一旁的薛美仪脸颊微红,嗔了一句,“哪就这么快叫亲家了呀。”
“傻丫头,”薛父乐呵呵地摆手,“小飞的父母,不就是你未来的公婆,咱们的亲家嘛?这有啥好害羞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美仪正要解释,秦飞已轻声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叔叔阿姨,我爸妈早就离世了。”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笑声顿了顿。薛父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满是懊恼:“哎呀小飞,是叔叔失言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小飞,快别往心里去。”薛母连忙放下茶壶,拉过秦飞的手轻轻拍了拍,眼神里满是心疼,“苦了你这孩子了。”
秦飞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没事阿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两世皆是孤身在人间浮沉,那些锥心的伤痛早已在岁月里沉淀,如今只剩云淡风轻。
薛母看着他眼底深藏的孤寂,心头一软,眼眶微微泛红:“小飞,往后要是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妈,好不好?”
秦飞抬眸,望进薛母满是期盼与疼惜的眼眸,没有半分犹豫,清晰地唤了一声:“妈!”
“哎!好儿子!”薛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忙应着,眼眶更红了。
秦飞转头,看向一旁眼巴巴望着他、难掩激动的薛父,又朗声道:“爸!”
“哎!好好好!”薛父薛宝山连拍了三下大腿,眼眶瞬间湿润,喜极而泣,“我薛宝山,终于有儿子了!”
看着父母喜不自胜、甚至红了眼眶的模样,薛美仪站在一旁,忽然觉得自己反倒像个外人。但这份微妙的感觉转瞬即逝,更多的是满心欢喜——她的男人,终于被她最亲的人这般珍视着,认可着,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安心的呢?
晚饭的餐桌摆得满满当当,鲍鱼龙虾配着几道清爽时蔬,香气氤氲满室,一家四口围坐桌边,其乐融融。
薛父从酒柜里小心翼翼捧出一瓶陈酒,瓶身上的标签都泛了旧,显然是珍藏了许久的宝贝。他兴冲冲地晃了晃酒瓶,冲秦飞笑道:“小飞,这可是老爸压箱底的好酒,平时舍不得动,今天咱爷俩必须给它喝了!”
往常薛父沾点酒就会被薛母念叨,今儿个薛母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拦着,还笑着往秦飞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老薛,今天你的任务就是陪好小飞,可别藏着掖着,让孩子尽兴!”
“放心放心!”薛父拍着胸脯保证,眼底闪着雀跃的光,麻利地拧开酒瓶盖,醇厚的酒香瞬间漫了出来,“保证把我儿子陪得舒舒服服的!”
秦飞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头暖意涌动,端起薛母刚倒满的酒杯,笑着应道:“爸,那我今天就陪您喝个痛快!”
薛美仪坐在一旁,看着父亲眉飞色舞的模样,又瞧瞧秦飞眼底的笑意,忍不住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秦飞碗里:“少喝点,别让我妈回头又念叨你俩。”
“丫头片子,今天就别管我们爷俩了!”薛父乐呵呵地摆手,给秦飞的酒杯满上,也给自己倒了大半杯,“来,小飞,咱爷俩先走一个!”
酒杯轻碰,清脆的声响混着欢声笑语,在暖黄的灯光下漾开,满室都是阖家团圆的温馨。
“走一个!”薛父举杯,酒液入喉发出满足的喟叹,咂吧着嘴道,“这酒啊,就得跟对的人喝才够味!想当年我跟你妈处对象,都没舍得拿出来呢!”
薛母笑着拍了他一下:“老东西,就会在孩子面前卖惨!”转头又给秦飞夹了块清蒸鱼,“小飞,多吃点,这鱼新鲜,刺少,补身子。”
秦飞咽下嘴里的菜,笑着应道:“谢谢妈,您也吃。”说着也给薛美仪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快尝尝,妈做的这个比外面馆子还香。”
薛美仪脸颊微红,低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嘟囔:“就你嘴甜。”话虽这么说,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薛父见状,凑过来挤眉弄眼:“嘿,我闺女这是被你喂乖了啊!想当年,谁要是敢给她夹她不爱吃的菜,她能把盘子都掀了!”
“爸!”薛美仪羞得瞪了他一眼,“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薛父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地回忆,“就你五岁那年,你妈给你夹了块青椒,你当场就把碗一推,哭着说‘青椒是恶魔’,还记得不?”
“哎呀爸!”薛美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伸手去捂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秦飞看得哈哈大笑,顺手把她拉到身边,替她解围:“爸,美仪真是可爱,不像我小时候,有啥吃啥,连野菜都啃过。”
这话一出,薛父薛母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薛母心疼地握住秦飞的手:“好孩子,以后有我们呢,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来,再喝一杯,暖暖身子。”
“好!”秦飞举杯,跟薛父碰了一下,仰头饮尽。酒液醇厚,顺着喉咙滑下,暖的不仅是胃,更是心。
“小飞,爸跟你说,整个南市……就没有能把你爸我喝趴下的!”薛父拍着胸脯,舌头已经有些打卷,话音刚落,脑袋一歪,“咚”的一声趴在餐桌上,彻底没了动静。
薛母见状,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调侃道:“你看看这老东西,上一秒还吹牛皮说没人能灌醉他,下一秒就成软脚虾了!”
秦飞放下酒杯,起身道:“妈,我把爸扶回房间休息吧。”
“先别管他,让他在那趴会儿醒醒酒。”薛母摆了摆手,不由分说拉起秦飞和薛美仪的手,“走,妈先带你们去看看收拾好的房间!”
说着便拽着两人往二楼走去,停在一间房门前。薛母笑着推开房门,一股清甜的少女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粉色的蕾丝窗帘、摆满玩偶的公主床、书桌上还放着几本言情小说,处处都透着精致可爱的风格——毫无疑问,这是薛美仪的闺房。
薛美仪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妈,你怎么把我们安排在我房间啊……”
“你这丫头,这两年常年在外,房间都快积灰了。”薛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冲秦飞眨眨眼,“今天家里热闹,你们俩就住这,正好也让我闺女的房间沾沾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