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臣也不知这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华太师脖子一缩,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眼神躲闪着朝华夫人递话,“至于其中缘由,还是夫人您来解释更为妥当!”
秦飞看得眼皮一跳,暗自腹诽:这场景,怎么莫名有种弗雷尔卓德夫妻的既视感?
华夫人却没半分推诿,索性直接挑明了利害:“宁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您对华府心存芥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唐伯虎确实在府中,可就算我们今日说破口舌,您也未必会善罢甘休,不是吗?”
“哈哈哈哈!还是华夫人通透!”宁王朗声大笑,目光扫过缩着脖子的华太师,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本王倒真有些羡慕华太师,能得如此聪慧的夫人!”
秦飞在一旁默默点头:+1!我也挺羡慕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本王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宁王笑容一敛,眼底瞬间染上狠厉,“今日,定要将你华府血洗一空!”
话音落,他猛地后退一步,目光锐利地看向身前的白衣男子!
黑衣男子上前一步,目光如刀般锁定唐伯虎:“唐伯虎,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夺命书生。”唐伯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嗯?”夺命书生眉头一皱,语气带着几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唐伯虎没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秦飞的方向。
夺命书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秦飞手里举着一张偌大的白纸,上面用浓墨写着五个加粗的大字——“他是夺命书生”,字迹潦草却格外醒目。
“呃……”夺命书生嘴角抽了抽,又问道,“那你可知,你爹是怎么死的?”
“你杀的。”唐伯虎依旧答得干脆。
“你又怎么知道?”夺命书生脸色沉了沉。
唐伯虎再次朝秦飞那边撇了撇嘴。
只见秦飞早已换了一张纸,上面依旧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他杀的”,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箭头,直指夺命书生。
夺命书生盯着那张纸,半天没回过神,下意识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补刀:你都这么问了,那不就等于直接承认是你干的吗?
夺命书生愣了愣,摸了摸鼻子:“有这么明显吗?”
“你还愣着干嘛?上啊!”宁王在一旁看得不耐烦,忍不住厉声怒吼。
“好好好!”夺命书生回过神,拔剑出鞘,寒光一闪,朝着唐伯虎直刺而去,“既然如此,唐伯虎!今日便让你报这杀父之仇——或者,让你随你爹一起上路!”
“在华府的地界上,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接招!”华夫人身形一晃,与身旁的唐伯虎并肩而立,二人一左一右,瞬间形成二打一的局势,刀剑交锋的脆响骤然划破空气。
“你们还愣着干嘛?都给本王一起上!”宁王朝身后的士兵嘶吼。
秦飞慢悠悠扭了扭腰,活动着手腕,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哎,本来我是不想出手的,毕竟欺负一群小兵,多掉价啊。”
“臭小子,少在这装模作样!就算你不出手,今日也别想活着走出华府!”宁厉声喝道,身后士兵挥刀便朝秦飞砍来。
秦飞挑眉:“?”
那还说啥了?
面对蜂拥而上的士兵,他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手掌翻飞间,只听一连串“哎哟”“嘭咚”的声响。不过片刻功夫,数十名士兵便尽数倒地哀嚎,没一个能再爬起来的。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宁王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半步,眼中满是惊骇。
秦飞并未回话,只是反手一拧,将宁王的胳膊死死扣在身后,另一只手依旧掐着他的脖颈,将人死死按在身前。
“你……你敢擒拿本王?你可知本王是谁?你不要命了?”宁王挣扎着嘶吼,声音都带着颤音。
“开什么玩笑。”秦飞嗤笑一声,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夺命书生,扬声喊道,“喂喂喂!夺命书生是吧?你也不想你家王爷今天身首异处吧?”
夺命书生暗骂一声“废物”,看着被擒的宁王,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他心一横,眼神变得愈发狂热:“小书童,他要杀便杀!今日无论如何,兵器榜第一名的位置,必须是我夺命书生的!”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嗯?”
秦飞暗自点头:不愧是江湖上最纯粹的武者,眼里只有胜负和排名,连自家主子的死活都能抛在脑后。
“夺……夺命书生,你混蛋!快救本王!不然我可要发飙了!”宁王又惊又怒,朝着夺命书生嘶吼。
谁知这话一出,夺命书生眼中寒光一闪,竟然直接转头,拔剑便朝着宁王刺来:“王爷,您一死,今日之事便会算在华府和唐伯虎头上。到时候我趁机脱身,江湖之大,谁能奈我何?”
“你……你这个白眼狼!混蛋!”宁王吓得魂飞魄散,挣扎得更厉害了。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宁王,秦飞手腕一翻,猛地将宁王往旁边一拉,同时抬脚踹向夺命书生的手腕。“铛”的一声脆响,夺命书生的剑被踹偏,刺在了地上,溅起一串火星。
宁王惊魂未定,瘫软在秦飞手中,颤声问道:“你……你不杀我?”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秦飞松开了些许掐着他脖颈的力道,眼神冰冷得不含一丝杂质,“你可以活命,但是……”
“你放心!本王对天发誓!”宁王连忙抢话,生怕秦飞反悔,“只要今日你能保我不死,日后本王绝不再找华府半点麻烦!还能封你为新的参谋军师,享尽荣华富贵!”
“后边的就不用了。”秦飞打断他的话,语气淡漠,“记住你前面那句话,若是食言……”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让宁王浑身一寒,连忙连连点头:“记住了!本王一定记住!绝不敢食言!”
“铛!”
夺命书生长剑狂舞,刃光如瀑,却始终摆脱不了华夫人与唐伯虎的夹击。华夫人手持鎏金短刃,招招刁钻狠辣,专攻要害;唐伯虎折扇开合间,利刃暗藏,牵制得他左支右绌。
一旁的秦飞则慢悠悠绕着圈,偶尔伸脚绊一下夺命书生的脚踝,或是趁他挥剑时拍一巴掌后脑勺,全程出工不出力,嘴里还碎碎念:“哎,往右边躲啊,夫人的短刃要刺你腰子了……”
“该死的小杂碎!”夺命书生被秦飞搅得心神不宁,怒吼着弃了唐伯虎,长剑直劈秦飞面门。
“哎哟,来真的?”秦飞身形一晃,轻飘飘避开剑锋,反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轻点轻点,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砍。”
就在这时,华府大门外马蹄声骤响,一道爽朗女声破空而来:“伯虎吾儿,娘来助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的劲装女子策马疾驰而来,容貌秀丽,身姿飒爽,正是唐伯虎的母亲。她翻身下马,手中高举着一柄乌黑长枪,枪杆上“唐家霸王枪”五个大字苍劲有力,赫然入目。
“娘!”唐伯虎又惊又喜,连忙接住母亲掷来的霸王枪,入手沉甸甸的,熟悉的触感让他眼神一凝。
夺命书生瞥见那枪,先是一惊,随即看清枪尖竟是平的,顿时狂笑:“哈哈哈!原来只是根没尖的烧火棍!唐伯虎,你拿这玩意儿也想杀我?”
“能不能杀你,试过便知!”唐伯虎眼神冰冷,纵身跃起,霸王枪在他手中舞出一道凌厉枪花,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夺命书生心口。
夺命书生不敢怠慢,长剑横挡胸前,“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他只觉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心中暗惊这枪的力道,却依旧嘴硬:“没枪尖又如何?看我断了你这破枪!”
说着,他长剑一拧,竟想顺着枪杆滑削而上,斩断枪身。秦飞眼疾手快,指尖凝起一缕微弱的玄气,看似随意地弹向夺命书生的手腕。
“嘶!”夺命书生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偏了半寸,恰好错过了枪杆。
就是这半寸的空隙,唐伯虎抓住机会,双臂猛地发力,将全身内力灌注于枪身。那无尖的霸王枪由千年玄铁打造,坚硬无比,竟硬生生穿透了夺命书生的胸膛!
“不……怎么可能……”夺命书生双眼圆睁,满脸难以置信,嘴角溢出鲜血,缓缓倒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
宁王带着残兵灰溜溜逃离华府后,庭院里的硝烟渐渐散去。
华夫人整理了一下裙摆,缓步走到秦飞与唐伯虎跟前,对着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满是感激:“今日华府能化险为夷,全靠两位出手相助,老身在此谢过二位的救命之恩!”
秦飞摆了摆手,目光狡黠地看向她:“华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咱们之前说好的事……”
“翼德公子放心!”华夫人立刻会意,转头看向一旁满脸羞涩的秋香,朗声道,“唐伯虎与秋香的亲事,老身今日便做主准了!秋香,你意下如何?”
秋香偷偷抬眼瞥了唐伯虎一眼,脸颊瞬间染上红霞,低头细语:“秋香是华府的丫鬟,全凭夫人安排。”
“欧耶!”唐伯虎激动得原地蹦了起来,一把抱住秦飞的胳膊,喜不自胜,“翼德兄!你可真是我唐伯虎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步走到秦飞面前,正是满脸关切的石榴姐。她上下打量着秦飞,语气急切:“翼德公子,方才打斗那般凶险,你没受伤吧?”
那毫不掩饰的担忧模样,让在场众人都看在眼里,忍不住相视一笑。
华夫人见状,笑着打趣道:“翼德公子,若是你对石榴有意,老身也愿成人之美,为你们促成这段姻缘如何?”
石榴姐听完,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满眼期待地看向秦飞,眼神里满是忐忑与憧憬。
“我……”秦飞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他倒不是嫌弃石榴姐,只是明日他的异世界一日游体验卡就到期了,届时便要回归自己的世界,根本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石榴姐见他犹犹豫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中的期待渐渐褪去,泪水不知不觉浸满了眼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夫人说笑了,石榴只是个丫鬟,怎么配得上秦公子这般天人?”
说罢,她强忍着泪水,转身便要默默走开。
“叮!”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秦飞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此次未趁人之危、还算有底线,本系统破例开恩——允许宿主带一人一同返回原世界!”
秦飞嘴角抽了抽,在心里暗骂:“你丫就是故意的吧?早不说晚不说,非得等石榴姐快哭了才提?”
无论他在脑海中如何吐槽,系统都不再回应,显然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秦飞看着石榴姐落寞离去的背影,又想到那狗系统的尿性,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