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懂不懂身为一名华夏人对于能见到蚩尤的激动？”秦飞攥紧了拳，连带着脑海里的声音都染上了几分雀跃，“那可是蚩尤啊！！！”
他恨不能把课本里、传说中关于这位上古战神的事迹一股脑塞进系统数据库，语气里满是“你快懂我”的急切：“那是和炎黄并称的存在，光是想到能亲眼见一面，我都觉得热血沸腾！”
“本系统只知道，宿主现在是厕所里挑灯，找屎！”系统的机械音依旧冷冰冰，却猝不及防甩出一句谐音梗，精准浇灭秦飞的热情。
秦飞脚步一顿，满脸黑线：他还玩上成语改编了？这系统什么时候添了这损人爱好？
周遭的风忽然静了，一道带着金石质感的厚重嗓音自身前响起，震得秦飞耳膜微麻——
“你叫什么名字？”
蚩尤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落在他身上。秦飞瞬间敛去所有杂念，躬身垂首，恭敬应答：“蚩尤老祖宗，晚辈秦飞！”
“不好听！”
三个字掷地有声，没有半分犹豫。
秦飞：……合着他连拥有一个“好听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了？
“等等，你叫我什么？老祖宗？”蚩尤猛地顿住动作，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仿佛没听清眼前人的话。
“对呀！”秦飞点头如捣蒜，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你……你一个黄帝后代叫我蚩尤老祖宗？”蚩尤往前走了两步，粗糙的手掌几乎要拍到秦飞肩头，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我没听错吧？”
“蚩尤老祖宗，虽说晚辈是黄帝后代，但现在大家早有共识——您和炎黄二帝同为华夏先祖！”秦飞挺直脊背，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所以我尊称您老祖宗，没问题啊！”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旁边的赵吏头上。他一拍大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先前还一门心思琢磨让秦飞对付蚩尤，没想到根本不用动刀动枪，这完全能打感情牌啊！
“对对对，小飞说得对！”赵吏连忙挤到秦飞身边，对着蚩尤拱手弯腰，姿态放得极低，“赵吏在这给老祖宗请安了！”
蚩尤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家人们谁懂啊！本来都攥紧拳头打算把这俩小子收拾了，结果他们一口一个“老祖宗”喊着，还说自己是华夏先祖之一！这转折来得比战场上的偷袭还突然！
“那个，你们说的是真的？”蚩尤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软了几分，眼神里仍带着一丝不确定。
见他松了口，秦飞立刻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划开屏幕，点开满是科普内容的抖音：“老祖宗您看！这上面都是证据！”
屏幕里，祭拜蚩尤的人群络绎不绝，视频文案里满是“上古战神”的尊称。蚩尤凑过去盯着看，原本紧绷的脸渐渐舒展开，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他居然成了后人敬仰的战神！
“好好好！”蚩尤连说三个“好”字，语气彻底缓和下来，“既然我现在是你们老祖宗，自然不能对你们这群晚辈下手！”
可话音刚落，他话锋猛地一转，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女子：“不过，这个女人——不对！是九天玄女大人，当年她欺骗了我！不管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今天都保不住她！”
秦飞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嘀咕：不对啊！他记得蚩尤借助冬青出世的剧情里，没说过要杀小亚啊？这剧情怎么突然走偏了？
“叮！”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打破了秦飞的困惑，“宿主咱就是说，有没有种可能——是你这一声‘老祖宗’，把蚩尤原本对炎黄二帝的仇恨，全都转嫁到小亚身上了？”
秦飞心里一沉，系统这话像根针，一下戳中了关键。
“还有啊！”系统的声音又紧接着响起，语速都快了几分，“他本就是为了原人，才敢跟天人宣战的狠角色！你这声‘老祖宗’把他哄高兴了，可也把他对天人的那股子仇恨，给彻底激发得更强烈了！”
秦飞越听心越凉，下意识攥紧了手机，指节都泛了白。
“最后再说一句，”系统的语气难得带上点严肃，“蚩尤这种揣着伟大抱负的人，为了他的梦想，是能豁出一切的！这边建议宿主，还是尽量往原剧情的方向去引导，别再乱改走向了！”
秦飞攥着手机，不甘心地追问：“那就没什么其他办法吗？比如说……让蚩尤存在，也让冬青存在？”他还想做最后一丝挣扎，试图找到两全的出路。
“宿主大爷啊！您快打住吧！”系统的机械音里罕见地透出点崩溃，“你真是把这方世界当什么了？还让二者都存在？你是真把系统我当万能的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话落，系统话锋一转，抛出了新提议：“宿主现在按原剧情走，早点杀青多好？等结束了，我直接甩你一份‘异世界一日游体验卡’怎么样？这奖励够实在吧？”
“？”秦飞愣住了，眼神里满是诧异。
以他对这系统的了解，向来爱抠搜奖励，如今居然主动抛出“异世界体验卡”，还催着他赶紧杀青——这反常的态度，恰恰说明这次的局面真容不得他瞎胡闹了，稍有差池恐怕就要出大问题。
秦飞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罢了，挣扎到这步也够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
……
秦飞立刻收敛起眼底的复杂，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又热络：“老祖宗，您这说的什么话！”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姿态放得极低，“别说我们和她本来就没啥关系，就算真有，在您面前，我们也得站在您这边啊！”
这话像颗顺气丸，蚩尤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了几分，看向秦飞的眼神里多了些赞许——这晚辈倒是会说话，懂分寸。
见蚩尤神色松动，秦飞趁热打铁，笑着提议：“不如这样，咱们先不急着说别的，先体验体验现在的好日子，尝尝这世间的美酒佳肴怎么样？保管让您尝个新鲜！”
“好！”蚩尤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眼底闪过几分期待，“正好让我也尝尝，如今的人间，都有什么好吃的！”
秦飞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给旁边的赵吏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去安排。
赵吏秒懂，立刻挺直腰板，朝着蚩尤拱手：“老祖宗稍等，我这就去备置，保证让您满意！”说罢，脚步轻快地转身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