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和凌乐洱坐在沙发一边。
“念念,你这次换房子我差点没找到,我就知道你减肥成功一定更漂亮。
我在基地这阵子,不仅系统学了药剂学,连精神力都突破了一级。
以后你要是生病有需要,我都能帮你,不用再麻烦别人。”
时愿点头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房间里留那两只和迟让在一块,三个人不会打起来吧。
凌乐洱没察觉到不同,可能从小到大时愿的脾气她都习惯了。
漂亮的人脾气差点怎么了。
“不过念念,跟你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前阵子和我匹配的未婚夫没一个靠谱的。
对自己未婚妻一点哨兵的责任没有。你可得多留个心眼,不要被男人骗了。”
这话刚说完,原本安静卧室门突然被打开。
迟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脖颈的吻痕在皮肤下格外扎眼。
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推开卧室门走出来,边走边哼唧:“宝贝,我饿了。”
凌乐洱正跟时愿说得起劲,余光瞥见那道身影,眼睛瞬间睁大。
“念念,这是?”
迟让径直晃到时愿身边,弯腰就把下巴搁在她肩头,抬眸间挑眉看向凌乐洱。
“迟让,我是你的…未婚夫?”
凌乐洱指着迟让,手指头都在哆嗦,我艹?
没等时愿开口,凌乐洱猛地转头看向她:“念念!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之前匹配的哨兵!”
迟让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蹭着她的耳垂亲亲,小声嘤嘤抱怨。
“她好吵,人家怕。”
凌乐洱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他爹的就是个渣男啊!明知道自己有匹配的未婚妻, 还跟你在一起。
他基本的哨兵责任都没有,连未婚妻都能说弃就弃,对你能有几分真心?”
凌乐洱完全忽略掉迟让是受害者这种可能性。
她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想拉时愿,却被迟让冷冷瞥了一眼。
那眼神褪去了对时愿的黏糊,瞬间带上了哨兵的压迫感,让凌乐洱的动作顿在半空。
迟让终于抬眼看向凌乐洱,嗓音粗犷冷淡,和对时愿的温柔判若两人。
“我不和你在一块是因为不喜欢你,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懂吗?
我喜欢念念,顾不得自己有未婚妻的身份抛弃道德都要追求她,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网骗的事情不必让凌乐洱知道,他们相爱的细节他才不会告诉别人的。
凌乐洱:“……”他说的是人话。
她看着迟让不知廉耻、耀武扬威地亲了一口时愿,然后扭着屁股就去厨房找吃的。
“他…纯有病?”
凌乐洱快气晕过去了,这是啥玩意,上将?
时愿点头同意,她也觉得迟让神经兮兮,不太正常,结合热的哨兵在这阶段都这么粘人爱哭吗?
想到她刚刚基地学习的事情,突然开口问道:“那你能给他检查一下吗?”
看在时愿的面子,凌乐洱不情愿的点头。
迟让得知这件事,冷艳的瞥了她一眼,把袖口撸上去。
胳膊上的齿痕清晰可见,他抬着胳膊凑到凌乐洱面前,下巴微扬。
“看到没?”
这样的伤口他胸口还有很多,不过不能给她看而已。
事实证明,处于结合热的哨兵排斥任何生物靠近他的爱人,包括女生。
对凌乐洱炫秀秀恩爱还是可以的。
凌乐洱扫了一眼时愿家里的狗子,凌乱的回到沙发。
她小声道:“他没有出现护食和抬腿小便?”
结合热的哨兵会这样变态吗?
时愿迟疑的点头:“护食了点。”
晚上只要福福财财出声,他就是睡着了,也要脱掉裤子,继续撞。
“抬腿小便?这倒是没发现呢。”
凌乐洱思索片刻,从包里翻出来药剂递给时愿。
厨房椅子上的迟让,见时愿递给他一瓶小饮料,一口闷掉也没问是什么。
时愿凑近弯腰看着他:“想咬人吗?”
迟让的视线顺着她的领口,溜进瞥到白嫩处,咽口唾沫点头。
凌乐洱见情况不对,用筷子夹了块骨头在客厅那边蹲下。
“嘬嘬嘬,快来吃骨头。”
她身后是精神力做的笼子。
时愿看不到精神力不清楚,迟让能看到瞬间咆哮。
“我没得狂犬病!”
凌乐洱也怒了:“所以你给我看胳膊上咬痕干嘛?”
迟让:他想炫耀怎么了?
时愿两头看看,突然开口:“那…他喝的是什么药?”
话音未落,迟让仰头又撅了过去。
凌乐洱小声道:“安眠药啊,谁不怕疯狗。”
凌乐洱深藏功与名后,怕迟让报复,转头就跑回基地。
两天后,迟让药效未尽,脚步虚扶,萎靡不振地离开了。
手下的人都很奇怪?
“上将怎么了,瞅瞅这腿抖的。”
“我是过来人,你看他走路的姿势就不是处男了,可能经历结合热了。”
几人看迟让的背影复杂又微妙,不禁开始佩服了,对方到底什么样的猛人啊。
把上将都玩废了。
………
时愿也没闲着,三级公民的思想一部分开始解放,可还有更多的人,不看书的人呢。
她掏出来她的百来个马甲,开始各种写写写。
今天,她叫锅煎咸鱼,写了普通医生发现疾病出现于各地,游走救人。
但有几次都因为低等公民身份问题没有药品而导致想要救助的人她面前去世。
还是那句话,这本小说之所以流传度强,除了故事情节好看外,就是里面的一些医疗知识。
这些在龙傲天看来是常识的小知识在如今这个低等公民看病无路的门槛下。
就是生活工具书。
某某家儿子嗓子卡东西,却因为他家人看过咸鱼大大的书救回来了,打嗝小妙招,快速止痛小帮手…
他们流传下去,也是怕以后要是有个什么病啊痛啊,也省得花钱。
看书的人才会觉得时愿是正经医生,毕竟他们宁可信她是神秘的某医学大拿小号,都不信她是写虐文掏肺的。
除此以外时愿恨不得变成八爪鱼同时进行。
有时候她叫江悦君,代表着教育行业的先驱者,她为教育分级的隐性歧视发声。
普通孩子的课本内容被简化,剔除高阶知识,美其名曰适配能力。
而哨兵子女的课本涵盖星际前沿科技,从根本区别二者。
有时候她叫小宝我看看看,做为记者,前行于虫族边境,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情况,清楚的记录攘外必先安内之根本。
有时候她又会成为AAA吾乃天之饺子,主角是上战场经历过的哨兵,他们被派往最危险的边境战场冲锋陷阵。
战利品却全被哨兵军官瓜分,战后抚恤金发不到位,伤残士兵无人安置,而哨兵军官仅凭身份荣誉就能坐享高薪福利。
龙傲天甚至还研究出虫族语言,一堆自制鬼画符为原版。
正经版本,则由她兰酱Angela代为翻译。
一开始,大部分人都是拒绝的。
他们早就习惯了看现在崛起的新星大佬们,基本上每一部都是天菜,豪宴。
虫族?什么玩意,它们能写东西?
这有什么好看的。
但很快,看完翻译版本的真香了。
虽然做为虫族,但从小的它都生长在幸福的家庭,但虫族征兵那天。
爸爸哥哥和它都被抓走了。
它们这些低等虫族被迫重锋陷阵,高阶虫族发动战争而退居身后。
快乐从未有它们,痛苦却却要它们平分。
小虫死之前还在想回家。
最后一页翻译的话为,“如果能回家,我想告诉妈妈,下辈子能不能去做人。”
这句话下面,引起几万条公民的痛苦,星际公民并不好的,我们也有三六九。
我们正常下班会被骂懒惰,我们被迫加班会说自愿,无薪实习,每天做这端茶倒水的活。
有人晒出凌晨三点被高阶等级领导要求五分钟内改完方案。
有人说自己为了保住岗位,连父亲的葬礼都只请了半天假。
有个在矿场工作的公民留言,说自己每天要在辐射超标的矿洞里待十二个小时,工资却只够买半份营养剂。
“我们和小虫有什么区别?它被高阶虫族逼着冲锋,我们被等级逼着透支生命,只为了活着。”
“我们都不知道这条路什么时候才到头。”
时愿仗着自己马甲多,在屏幕背后搅弄风云。
杀死奴隶主就会有无数个出现,我们要做的是废除奴隶制度。
人们起源于信仰,如今火星被点燃,燎原的火就绝不会只在一处燃烧。
主星球某个别墅区。
男子指尖夹着的金属烟棍在掌心转了个圈,火星溅落在光洁的黑曜石地面上。
他没看手下,目光落在落地窗外。
“她没被带回来?”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让空气中精神力蔓延,墙壁甚至都在抖动。
手下的额头渗出冷汗,强忍跪下的冲动。
“时愿身边有两个黑暗哨兵,还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们的人都折进去了。”
小东西当初弄死就好了,男人遗憾的想,如今也不会……
他将身下轮子转过去,思绪飘远。
“在国王发现之前,把她抓回来,继续派人去,抑制黑暗哨兵的东西不会带吗?”
属下领命离开。
轮椅上的人喃喃自语:“下次见面看到我,你会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