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宗在渤州城东北,龙塬府西侧。
建宗一千八百余年,在渤州境内诸多宗门中历史最久,宗内藏书也是最多的。
李幽虎沿着山路一路走来,到处可见整齐的药田。
时值初春,许多农户由杂役弟子带领,在药田中辛勤耕耘。
众人瞧见李幽虎和靛玉二人,知道这是宗主提前嘱咐留意的对象,早就派人去宗门传信了。
听闻李幽虎要拜访渤州各宗,苍宗主早早便下令将藏书阁清理出来。
此时收到门中传信,李幽虎已经进入紫竹宗范围,苍宗主便亲自带着宗门长老到山门处迎接。
眼见李幽虎和靛玉到了近前,苍宗主拱手相迎道,“李宗主,久仰大名!”
李幽虎拱手同苍宗主见礼,“见过苍宗主。”
苍宗主感慨一声,“虽说渤州人才济济,可惜我等宗门总是难见璞玉。”
“听闻李宗主今年还不到二十四岁,已是一宗之主。我等二十四岁时,还为刚入真气境而沾沾自喜呢。”
旁边两名长老附和道,“是矣,此番李宗主来紫竹宗,我等正好讨教切磋下,望李宗主不吝赐教。”
李幽虎谦虚道,“常闻紫竹宗以丹药着称,不才也会一点皮毛,还需向诸位丹道前辈学习。”
几人客套几句,由苍宗主领路去了宗门会客厅。
紫竹宗精于植育,除了出产药材,各种茶树也是种植了不少。
李幽虎落座之后,苍宗主令人冲泡三种特产山茶,请李幽虎品鉴。
“好茶,之前未听过紫竹宗产茶,今日一试不逊青玉二州。想来应该是出产不多,鲜有外流之因。”
苍宗主得意道,“李宗主所料不差,宗门自建宗不久便移栽了各种茶种上百。”
“千年多来又经过种植能手筛选,最后产出茶品数十种,均是上等好茶。”
李幽虎点点头,心道不愧是农业大宗,跟植物有关的都很擅长。
“我观贵宗山门建筑古老,应都是数百年留下来的了。”
说起宗门古旧,苍宗主叹气道,“前人辉煌,吾辈不争气。好在最近宗门在后山选了一处山头,准备再开一峰,扩大规模。”
李幽虎闻言恭喜道,“那便恭贺苍宗主了!”
二人交谈片刻,苍宗主安排好了饭菜,带着宗中高层陪李幽虎吃了午饭,照例给李幽虎挂了长老之名。
“藏书阁已经收拾好了,李宗主随时都能翻阅。”
李幽虎谢过众人,饭后带着靛玉进了藏书阁。
紫竹宗藏书阁有四层,前两层书籍内容浅显,李幽虎没用多久便看完了。
顺手抽出几本交给靛玉,“这几本书乃是和妖兽修炼有关的,你读一读,长些知识。”
靛玉点点头伸手接过,找到一处书桌认真翻看去了。
李幽虎独自去了三楼,不一会儿开口喊道,“金磬。”
金钟闻言从靛玉怀里飞出,转瞬来到李幽虎面前,“在!老爷何事?”
李幽虎指着挑出来的一堆有关神魂的书籍,“瞧瞧这里面有你能用到的吗,每日别光睡觉,多看看书有好处。”
金磬挠挠头,“嘿嘿,在石像里懒惯了,一时半会还没适应……我这就瞅瞅。”
二人在三楼静静读书,过了两日时间,将三楼藏书看完,起身去了四楼。
紫竹宗四楼藏书比起几宗,打法练法都差强人意,唯独几本炼丹书籍对李幽虎颇有帮助。
李幽虎仔细研读并做了笔记,在炼丹一道理论上进步迅速。
最后两枚玉简曾被宗内前辈破译过,记录的是数千年前的炼丹之法,分别为《悬空炼丹术》、《地火淬丹术》。
其中《悬空炼丹术》指的是以灵力模拟丹炉环境,凭空炼制丹药。
此术需要丹师拥有极强控制力,并限制火属性灵力或者身怀灵火。
原理倒是容易理解,灵力介乎于有形无形之间,包裹药材自然不是问题。
武者真元也有类似特性,理论上是可以替代灵力的。
难得是模拟丹炉压力,保持密闭阻止药性泄露,这方面要求玄光罩或可满足。
至于需要火属性灵力或者灵火,就更好理解了。
若没有火源提供热量,各种药材的药性也无法熔炼在一起,如何能成丹?
李幽虎没有火属性真元,但提供热量也不一定非得靠火。
光属性,尤其是掺杂了大日精气的玄光,甚至神戒凝结的激光,都能作为热源。
功率可控,温度稳定,比什么灵火靠谱多了。
李幽虎心中论证一番,不由欣喜,此术甚是方便,练成之后日后炼丹便能摆脱丹炉了。
而且《悬空炼丹术》后边还附带了十几个丹方,都是适合天武者使用的。
李幽虎见丹方用到药材中,好多都是没听过的灵草,看了也用不了,不禁连连摇头。
至于另一门《地火淬丹术》,就没有上一门神奇了,记录的是一门引地火淬丹的炼丹手法。
适合不具备火属性灵气的炼丹师使用,能用地火代替常温火焰,提高炼丹效率。
见对自己用处不大,李幽虎便没上心研究,只是简单记下内容,便将玉简放回原处。
李幽虎带着靛玉出了藏书阁,在苍宗主招待下沐浴用餐,最后辞别众人下山离去。
李幽虎二人走出山门不足一里,迎面走来一名黑衣人。
只见此人面相二十余岁,细目鹰鼻,头束银丝发带,腰间挂着青色玉佩。
最引人注意之处,乃是青年一手拿着一蓬黄纸,另一手却提着一壶热茶,看起来好生奇怪。
李幽虎同黑衣青年擦肩而过,一缕淡淡妖力自青年身上传来。
李幽虎身形一顿,摇了摇头,领着靛玉继续赶路了。
先不说此妖好坏,横竖真气境巅峰小妖一只,在紫竹宗地盘掀不出什么风浪,随他去吧。
棕苓带着东西来到紫竹宗山门处,经守山弟子传信通知苍宗主。
“嗯?羽凌君之子,他还在渤州?”
苍宗主刚送李幽虎离开不久,正和两位长老商谈宗中事务,听闻棕苓求访,颇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