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门外,张宝禾又想起什么,停了脚步道,“黄家出事了,六口人被镇里捕快们带走,定的是通匪的罪名......”
“这事也真奇怪,虽说黄正上山投了二郎寨的事大家都知道,可赤松镇的捕班平日见到二郎寨的土匪都避之不及,怎就敢上门抓人的?”
李幽虎想起征粮时村口所见,深知此事定与那宋三脱不了干系。
恐怕黄家一家七口都是凶多吉少喽。
......
又过了三天,李幽虎观看《溪流图》时,图上再增一处墨点。
同样的气血再次减少,精神增加到1.50。
李幽虎终于确认,《溪流图》是某种特殊的观想图。
作用是通过消耗气血来提高观相者精神,每提高一丝精神,观象图中便多出一条鱼儿。
而且李幽虎猜测,观象图很可能是消耗品。
每多出一条鱼儿,对观想者的要求就会增加一丝。
直到溪流里鱼儿填满,此图对大部分人便毫无意义。
李幽虎初见此图时,溪流中有二十七条鱼。
或需精神比常人多出二十七丝之人方能察觉此图异处,也就是精神达到1.27的人才能成功观想。
之前没人察觉《溪流图》的特别,应是接触此图的人,精神皆不够1.27之故。
如今溪流中鱼儿增加到二十九条,观想成功的要求便是精神达到1.29。
若有天溪流中鱼儿连成片,溪流变成墨色,能观想的人需要多少精神?
到那时,恐怕世间能察觉此图不凡者寥寥无几矣。
但李幽虎从制作此图的材质分析,估计《溪流图》中容纳鱼儿也是有限度的,应该不会太多。
现在还不好判断鱼儿的上限是多少,只能待日后慢慢试验。
平淡的日子依旧继续,期间张宝禾又来了趟,还带了只小白鹅。
说是见李幽虎院子空旷,送来看家护院。
张宝禾家虽说比李幽虎家好不少,但一只白鹅也能值几十文了。
李幽虎推脱不过只好收了,但是坚持给了张宝禾钱。
还真别说,张宝禾办事虽然大咧咧的,但送来的白鹅却很机灵。
没几天便跟李幽虎混熟了,白鹅在李幽虎指挥下往东往西,听话至极。
‘莫非白鹅有灵兽之资?!我在此界的机缘自此而始!’
李幽虎心中忍不住高兴幻想。
“来来来,跟我走!”
提着木桶,李幽虎引着白鹅出了门,来到自家鱼塘前引水沟处。
李幽虎将木桶放在沟边。
引水沟跟鱼塘连接处已被封死,但水沟仍然联通着百米外的桠河。
此时沟里水深一米多些,水波平静,许多小鱼虾结伴游动,清晰可见。
“下去抓鱼去,小的你吃,大的放桶里。抓满小半桶再来院里喊我。”
嘎嘎嘎几声呆叫,白鹅扑棱棱跳进水沟捉鱼去了。
李幽虎慢悠悠回到院里,躺在新做的木躺椅上,悠哉晒起了太阳。
等到一个多时辰后,白鹅玩累了跑回家嘎嘎叫,李幽虎这才起身去沟边将木桶提回来。
一尺方圆的木桶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看来今晚是吃不到鱼了。
李幽虎提了空桶回家,见白鹅在面前跑过,怒其不争。
“都这么大了,鱼都不会抓,罚你今天没饭吃!”
那白鹅早就在水沟里吃饱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李幽虎所说,反正一点也不在意。
“虽然表现不好,主人我大度,也要赐你个名字。”
李幽虎低头想了想,“又白又呆,就叫你白蠹吧。”
喊了几遍,白鹅反应过来白蠹就是喊自己,挥着翅膀一阵猛扇,“嘎嘎嘎!”
驱离了呆鹅白蠹,李幽虎将早上打来的青草切碎,提着竹篓去鱼塘边撒入水。
吃草的鱼儿们一阵争抢,李幽虎站在岸边瞅着,鱼苗比刚放进去相比,明显大了一圈。
回到家里闷上米,李幽虎又炒了一盘野菜,正等着吃午饭呢,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白蠹从窝里扑腾起,一溜小跑去了院门。
“嘎嘎嘎!”
脚步声不熟悉,本以为是路过村民,未想还真是来自己家的。
李幽虎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长相寻常,身材匀称的女子正站在自家大门前,被白蠹拦住不敢近身。
“小李哥,你啥时候养的鹅?”
“白蠹,走开!”
呵斥一声,赶着白鹅回了窝,李幽虎只觉得眼前女子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又记不起来是谁。
“你是?”
女子捂嘴轻笑,脸上白粉都蹭到了手背上,“小李哥都认不出我了,我是你田姐,住村南大槐树边上,记起来没?”
经女子一提,李幽虎这才想起,眼前这位老田家的闺女田媖,年纪二十有五。
前几年此人嫁到隔壁村,后来丈夫死了,又回了河口村居住,不知今天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记起来了,田姐,您今儿来是?”
田媖白了李幽虎一眼,“哟,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
李幽虎为难道,“孤男寡女的多有不便,要不咱就在这说?”
田媖闻言神色一变,转瞬又笑道,“姐都不怕你怕啥,是怕别人说你闲话吗?要不你来姐家,姐弄几个菜咱叙叙旧。”
李幽虎古怪地看着对方,这姐姐莫非是犯了花心?
“这......姐姐的好意心领了,弟弟我实在是不习惯出门,抱歉了。”
“你!”
田媖没想到李幽虎拒绝的如此干脆,只觉得落了面子,当即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边走边骂道,“呸,呆木头一根!什么玩意!”
李幽虎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越发觉得这田媖不对劲,今天来多半没安好心。
可思来想去,又想不出自己跟田媖有啥交集。
最后想到肚中饥饿,米也正好闷熟,李幽虎又把注意力放到干饭上去了。
等田媖从李幽虎住处回了家,从屋里床底下爬出一个黑脸汉子,正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孙六。
孙六原先就跟田媖相好,后来田媖嫁到外村两人才断了联系。
后来田媖回村后,二人又勾搭在一起。
在田媖家床底卧了半个时辰,孙六腿脚都有些发麻。
见田媖回来,孙六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活动着身子。
“怎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他不在家?”
田媖气道,“在家,就是没让我进门。”
孙六奇怪,二人研究许久想出来的法子,专找本村独居男子下手,骗到田媖家讹钱。
成不成的都有,连门都进不去的还是头一次。
“怪哉,难道真是个愣头青?要不你再试试?”
田媖气道,“试什么试,你晚上找机会直接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