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洛青阳追了出来,“师父,让我送你回学堂。”
洛青阳眼神闪躲,走到易文君身边,语气却有一丝高兴。
“你很高兴吗?”易文君幽幽地来了一句。
“啊?我只是看见师妹和师父能够重归于好,心里高兴。”
其实是为易文君能够回影宗高兴。
“重归于好?”易文君心中好笑,“你来影宗见过我和他好过?”
这倒真没有。
易文君定定看向洛青阳,“药的事,你知道吧。”
洛青阳脸色一白,当年他刚进影宗不久,决定用这药时,他就在师父旁边。
“我不计较。毕竟你也只是一条狗而已。但未来几年你要好好想想,究竟要认谁做主。”
洛青阳看着易文君离开的背影,他看不清师妹到底要做什么。
从影宗回学堂的路上碰见了满脸沉稳的萧若风。
萧若风应易文君逃课去寻人,哪知瓦房搭了一半没人,兜兜转转问了一圈,才发现其去了影宗。
想起柳月师兄临走前让他帮忙照看的话,加快脚步去影宗寻人。
“弟弟你来找我。”易文君又开始说不着调的话。
萧若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人看着并未出事。
“在学堂我是你师叔。”
“现在又不在学堂。”易文君两手一摊开始诡辩,脸上带着嘚瑟的表情,一副你没办法了吧的样子。
萧若风扶额,易文君在柳月师兄面前和在他们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
“柳月师兄出门前,托我好看你。”
两人走着,路过热闹的大街,易文君想起什么,随口接了句,“看来你的照看很不到位啊。”
萧若风看了过来,见易文君的眼神看向别处,一家糕点铺子。
摇摇头朝那边走过去,没和人多计较。
“我不吃,你买什么。”易文君在边上抱臂。
萧若风也不看他,跟铺子的老板说着话。
没过多久便提着一包油纸包好的糕点,细细的麻绳四四方方地绑好。
“我都说了,我不吃。”易文君烦躁,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听不懂人话吗?这人。
萧若风微笑,“我喜食糕点。”
易文君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朝萧若风瞪着眼睛。
糕点铺子的老板好笑地看向他们,以为是一对斗气的有情人。
易文君迈着步子就走了,恨不得轻轻扇自己几巴掌。
叫你乱看,叫你乱说。萧若风果然是黑心的。
萧若风心情愉悦地走在后面,两人隔得老远一前一后踏进学堂大门。
回到学堂,萧若风才想起要和易文君说她逃课的事,眼神落在未拆的糕点上。
派人带着一起去通知易文君罚扫一事。
人走后,萧若风右手握拳放在唇边,低笑出声,少有如此失态之时。
就是想起今日丢了脸气鼓鼓的那个身影就想笑。
-
打了巴掌就给颗甜枣。
拿着扫把扫落叶的易文君磨着洋工,有一搭没一搭,黄黄的叶子起起落落,相当于在原地。
她对萧若风这般评价。
手上用力,叶子成股飞出,到处都是。
她丢了好大一个脸啊。
“易文君。”陈淇睿又带着跟班来了。
易文君扫把一立,“怎么又是你。”
这人跟个狗屁膏药似的。
陈淇睿理直气壮,“我来找你帮个忙。”
他身后的跟班忙点头。帮忙,帮忙。
“什么忙?”易文君倒是有些好奇,下巴磕在握住扫把头的手背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你答应了!”陈淇睿心情激动。
“我答应什么了,先说说看。”
“嗷。”
事情的起因是他的跟班之一被人欺负了。在其落单的时候,被另一伙一脚踹进了池塘。
现在还在家里养病。
易文君看了一眼,确实少了一个人。
“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易文君高看一眼陈淇睿。
“你那什么表情。”陈淇睿不服。
“我们老大很好的。”
“我们都是小门小户的孩子,好不容易考进外院,总有人看不惯我们要欺负我们。”
“是老大为了让我们不被欺负,允许我们跟在他身后。”
陈淇睿红了脸,其实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有面子。
但是既然做了老大就得有老大的样子。
任何一个兄弟都是自己的义子,做爹的怎么可以看见孩子被别人欺负。
再次面对易文君投过来的怀疑的目光,陈淇睿挺挺胸膛,扬扬头,形象光辉伟岸。
“你要是现在想做我跟班还来得及。”陈淇睿语带骄傲。
易文君和系统一商量,是得搞些惊天动地的事来赚点伤害值了,而且还有人背锅。
易文君一脚踢在陈淇睿的屁股上,“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拿出你的态度。”
陈淇睿捂住屁股直叫唤,“你还是女的吗!太粗鲁了!以后一定嫁不出去。”
易文君白了陈淇睿一眼,“我可是有赐婚的人,就算我把你脱光,放风筝一样溜在天启上空,我也照旧。你一定嫁不出去才是真的,当然了入赘的话。”
陈淇睿被易文君一番话气得跳脚,脸红了,耳朵也红了,“谁脱光,女流氓!走,我们不找她!找别人去!”
“老大,对面有金刚凡境的护卫,我们打不过。”
“我们已经找了五个人了......”
陈淇睿回头,“我承认我嫁不出去。”
几个跟班满脸感动,差点就说出:老大,嫁不出去没关系,我们娶你。
易文君憋笑点头,怎么说,陈淇睿憨憨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一位故人。
她对陈淇睿一开始便说不上讨厌,只能说这人有点烦人。
扬扬下巴,清清嗓子,“说说吧,是谁干的,我看看我得罪得起不。”
陈淇睿及其跟班脸上都浮现出一种纠结的神色,看来身份不小。
“你知道贵妃吗?”
易文君一脸你说呢,继续。
“那个人是青王的表弟......”
易文君脸色一变,这身份透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陈淇睿还在诉苦,说那人有多过分,要不是他爹是禁军统领,他也会被欺负。
说着说着抽起来,说那人小时候就仗着胖欺负他,他打不过,又觉得告家长丢人诸如此类。
闻着伤心见着落泪,易文君身边的几个小男孩齐刷刷哭成泪人,抱在一起,好不凄惨。
就算是易文君也是第一次瞧见这种场景,嘴不自觉张大。
“停。”易文君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青王有几个表弟?”
陈淇睿眼泪一抹,掰着指头数,十个指头不够用,语气抽噎,“他家孩子老多了,太多了。”
易文君扶额,问,“他家以前是不是曾经那个叶将军叶羽的对面。”
陈淇睿忙点头,“你知道这事啊,叶家出事后,他家就搬了,搬到了我家对面,哇,欺负我。”
易文君搓搓手心,难掩兴奋,仿佛找到了下一个易卜,“我答应了,我们合谋一下。事先说明,我答应过我师父不能惹祸的,你...”
她欲言又止。
陈淇睿颇为上道,拍拍胸脯,“都是我做的。”
易文君满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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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王的表弟这个名声在天启出名了。
据说是在学堂上茅房时,不知为何炸了一身屎,臭烘烘地往家里赶时,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野狗,追着去舔。
一时在天启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本来商量着定亲的事一下子黄了。
家长找到学堂要个说法。
萧若风被李长生推出去挡,这么有味道的事,他还是不管了。
免得吐的时候又被人造谣怀孕了。
徒弟的身份好使,多使。
萧若风着手调查。
最后查到了陈淇睿身上。
陈淇睿脸不红心不跳,“我没注意到身上的烟花掉进去了,就算注意到了,我也不可能去捡,谁知道它会炸。算他倒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