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并非易事,颇有几分难度。
钟鸣隐隐有预感,接下来恐怕会有不小的动静。
于是,他站起身来,往后山方向走去。
上次他便是在此处成功破境,冯三保亦是如此。
此时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他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来到后山,钟鸣寻了一处静谧之地,四周皆是高大的树木,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他深吸一口气,盘坐在地,开始突破第七境。
起初,一切似乎还比较顺利。
他引导着体内的文气缓缓运转,试图将其凝聚成金缕。
然而,随着文气的汇聚,一股强大的阻力突然出现。这股力量如同一堵无形的墙,死死挡住了文气的去路。钟鸣眉头紧皱,加大了对文气的控制力度,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文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试图冲破那层阻碍,可每次撞击都如同蚍蜉撼树,效果甚微。
钟鸣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场苦战,每一次努力都在耗费了他的精力。
风势凶猛,吹得树木沙沙作响,灯笼也摇摇欲坠。
钟鸣意识到,这狂风是突破过程中的又一难关。
他稳住身形,集中精神,一边抵御着狂风的侵袭,一边继续与体内的阻力抗衡。
狂风呼啸着,似乎想要将钟鸣连根拔起。
他死死地定在地面,双脚深陷雪中,以此来保持身体的稳定。
与此同时,他不断调整文气的运行路线,尝试从不同的角度突破那层阻碍。
然而,狂风的肆虐使得他的行动愈发艰难。
文气在狂风的干扰下变得紊乱不堪,钟鸣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乱的旋涡之中,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但真正被吞噬是不可能的......
钟鸣可以清晰地感觉,这股阻力不能真的威胁到自己,好像......就是在和自己较劲罢了!
至于动静,远远比不上之前的‘天降大宝剑’。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终于渐渐减弱。
“玩呢?”
钟鸣有些烦闷了,趁着这个间隙,全力推动文气。
他的气势如同汹涌的潮水,猛烈地冲击着那堵无形的墙。
终于,在一声沉闷的响声中,冲破了一切阻力。
文气如脱缰的野马般涌出,开始按照第七境的脉络凝聚成金缕。
金色的丝线在钟鸣周身萦绕,每一根丝线都映现出他过往留下的诗句、文章的画面,那些画面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
钟鸣踏足之处,地面浮现出古体的‘时’、‘岁’等文字残影,如织网般笼罩了这片领域。
随后一切逐渐开始变得平静。
有点麻烦,但也没遭遇什么凶险。
顺便还将方圆一里的积雪给扫除干净了。
第七境,水到渠成。
【金缕境】
【能力特征:文气化金缕编织「时光经纬」,使用时可延缓伤势、固化记忆,亦可截取敌人瞬间动作。强行使用会触发「词穷反噬」。】
【异象:周身萦绕金色丝线,每根丝线映现过往经历的诗句画面,踏足处地面浮现古体 文字残影,如织网般笼罩领域。】
钟鸣,此时记起了很多事情。
前世今生,许多早已忘却的点点滴滴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面容。
那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他们曾一起追逐着彩色的蝴蝶,在花丛中捉迷藏,还用草叶编织成各种小玩意儿。
有一次,女孩不小心摔倒,膝盖擦破了皮,他焦急地跑过去,用小手轻轻吹着伤口,说:
“吹吹就不疼啦。”
女孩含着泪,却依旧露出甜甜的笑容。
那时的情感,纯粹而懵懂,如同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般纯洁。
后来,十三岁的她嫁人了。
那时他们都是孩子,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钟鸣早就淡忘了这件事,因为那时的他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玩伴而已。
十年后,他被同僚带去逛妓院。
春宵一刻......他们再次相见了。
也是从那一夜起,他再没有过想结婚的心思。(第107章结尾处)
...
钟鸣回到家,天还没有亮。
在将文道第七境的信息抄写下来后,他又做了些其它事情——对以往的境界信息做一个笼统的简介。
文道第一境:墨池境。
文道第二境:雕龙境。
文道第三境:漱玉境。
文道第四境:鸣世境。
文道第五境:玉壶境。
文道第六境:求真境。
文道第七境:金缕境。
...
后面的他也还不得而知,所以只能记到第七境。
至于武道的,根据与冯三保和郡守陈林的交流,前八境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战力,但是名字都已经是知晓的了。
武道第一境:淬体境。
武道第二境:焚脉境。
武道第三境:裂石境。
武道第四境:撼地境。
武道第五境:丹元境。
武道第六境:蜕凡境。
武道第七境:逆命境。
武道第八境:融道境。
此时钟鸣也早就发现了,文武两道的修为大抵不是一一对等的。
前三境,普遍还是武强于文。
但到了第四境,文道的能力将迎来一次较大的飞跃。
为了摆脱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钟鸣觉得做点其它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于是他来到院中,缓缓抬起右手。
接着他集中精神,引导着周身萦绕的金色丝线。
他先将目标对准院中的一棵老槐树,想试试延缓伤势的能力。
他轻挥衣袖,金色丝线如灵动的游蛇般朝老槐树涌去。
只见丝线触碰树干的瞬间,原本因冬日显得有些衰败的树干,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生机,树干上几处因虫害留下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枯黄的枝叶也渐渐泛起绿意。
“滴滴滴——”
挂在树上的雪,也融化成水落了下来。
钟鸣眉毛一挑,心想:“挺厉害的。”
他在心里大概衡量了一下,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可以救助余樵的父亲的。
这样也好,算是留了一手。
到时候余父要是始终没有破境,余樵这孩子也不至于失去父亲。
“嗯,挺好的。”
钟鸣默默想着,然后越想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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