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白鹤道人正经起来,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跟酒楼的老板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店小二就将他们客客气气的领到了大厅一角,端上来一些素菜和两碗饭。
终于不是稀粥和咸菜了!!
宋雯边吃边泪流满面,喝了两个多月的稀粥,她现在光是吃到这米饭都感动的想哭,真的好怀念以前吃过的炸鸡和红烧肉啊!!!
也不知道这跟她同名同姓还长的一样原主去哪儿了,她祈祷了两个月希望她们能换回来,可是原主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一想到穿越前的零花钱还没花完,她又要抓狂了。
咕噜噜——
得了,吃吧吃吧,日子总要过下去。
久违地填饱了肚子,宋雯吃饱就要走,又被老道士拦住了。
“等等,我观小友面容清奇,倒像是与贫道有缘,你真不愿意拜我为师?”
“敬谢不敏~”
宋雯笑着摆摆手,绕过他往外走,虽然算卦的次数已经用完了,但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得寻寻商机,总不能跟着原身的娘洗一辈子衣服。
白鹤道人被她这文邹邹的话又是一惊,说实话他对看相这事儿也多有研究,就他观察,这小丫头不仅是个早幺的命,还是个穷苦命,不可能读的起书,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比他这个真道士还专业?
怪哉怪哉。
白鹤道人伸出手来掐算,半晌笑了笑。
看来他俩的缘分未尽,说不准过几天就会遇见了。
那边宋雯出了门甩着胳膊满大街的溜达,她穿越的这个朝代在华夏史上都没出现过,叫做瑞国,街上来往的人穿着的服装倒是跟汉朝的衣服形制有些像。
不过当朝的皇帝名字原身母亲也一概不知。
对了,说起汉朝,她倒是想起来一个吃食,说起来还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发明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人做过。
就算有人做过也不打紧,她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帮着奶奶一起做过,后来又在短视频上看过别人的制作过程,应该不会太难。
宋雯慢慢走,一看到卖吃食的铺子就探头看,没留神就走了完了三条街。
“官爷,就是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一片溜达一下午了,小的怀疑他是来踩点的贼人,”一布衣男子请来一身穿捕快服的高大男子,指着不远处的那人说。
“就他?瘦的跟个猴一样,”捕快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得了,我去问问怎么个事。”
宋雯正逛着,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她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子,但没走两步就被人追上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甚走的这么快,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打算做什么?”
这位捕快是个大嗓门,说话跟敲锣打鼓一样。
宋雯被他吓了一跳,转头又看见他穿的捕快服,整个人都不好了。
“嚯,还是个小娘子,你做这副打扮在这儿干嘛?”
又被人看出来了??
宋雯欲哭无泪,对自己的伪装技术愈发不自信了,一个两个的,这让她怎么活嘛。
“我、草民没有鬼鬼祟祟,只是出来买些东西,这就回去了。”
那捕快狐疑的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她,“买什么东西找一下午都找不到,你是这武陵县当地人吗?路引拿出来我瞧瞧。”
?!?!
“草民放在家里忘记带了,”宋雯讪笑,“不如下次再拿给官爷瞧瞧,这次就算了。”
“那你住在何处?户籍总有吧,我接到报案,要对你做个登记,”捕快朝她摊开手说。
这个小娘子甚是奇怪,穿着男子的短打衣衫,嘴上贴着的胡子拐七扭八的,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
宋雯紧张的汗都要冒出来了,今早出门的时候她还十分谨慎,跟那个老道士显摆了一番以后得意忘形了,这下要是被怀疑了把她抓进牢里就麻烦了。
难怪原身她娘说什么也不让她出来,这外面也太吓人了。
宋雯看向那捕快的眼睛,虽然查看人物详细生平的次数已经用完,但是基础的查看人物名字和年龄还是没有限制的。
“胜力叔?是你吗胜力叔?”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还真是你啊胜力叔,你不记得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啊不是,你还抱过我呢,就在我外祖父的小姨妹夫的表姐的哥哥家,你忘了吗?”
“那时候你在你家,我在我家玩……”
王胜力被她笃定的模样忽悠的人都懵了,但是既然她知道他的名字,那肯定就是认识他了,就是这一大串称呼听下来把他都绕糊涂了。
宋雯哪儿会给他反应的时间,转身逃之夭夭,“我娘叫我回家吃饭呢,下次再邀胜力叔一叙,今天确实没时间了。”
“诶!那你先回去,改日我再登门拜访,”王胜力被她一口一个叔叫的嘴都咧起来了,等人都走远了才发觉自己刚刚好像还不知道她家住哪儿。
“呼——”
宋雯一离开那捕快的视线就朝着城北的方向跑了起来。
跑了好久总算在天黑前找到了家。
原身的家在福满巷的巷尾,这儿属于是武陵县的贫民区,住在这儿的基本是从别的地方迁移过来的,大多没有田地,平日里靠给东边的贵人老板们跑跑腿卖个力气来混口饭吃。
而托了原身那已故父亲的福,娘三好歹有个永久的庇身之所。
昨晚刚下了雨,本就凹凸不平的地面更是坑坑洼洼,一步一个小水坑,一个不注意就会踩到泥水,宋雯就这么一双满是补丁的旧布鞋,走起路来更是小心。
好不容易走到家,关上门气都没喘匀,水井边正在洗衣服的王氏就匆忙跑了出来,还没说话眼泪就飙出一米远了。
“娘找了你一天,你跑哪儿去了?”王氏拉住宋雯的手腕,眼神在她的领口还有腰带处来回打量。
“你爹去的早,你弟弟不听话,你也不让娘省心,现在还穿着你弟弟的衣衫出去,你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哎呀你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宋雯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泪,依她看,这个娘就是用水做的。
之前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原身的娘就守着她哭了整整两天,中间停顿的时间屈指可数,她都怕她哭晕过去。
“阿斌呢?他回来了吗?”她转移话题。
王氏一顿,看了看里屋的方向,眼泪流的更凶了。
“你弟弟,你弟弟他在外面受欺负了,今儿个一大早就回来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娘怎么叫他都不应。”
“什么?!谁敢欺负他?我去看看,”宋雯抬脚就朝里屋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娘你别担心,天塌了都还有我顶着,我现在就去问问阿斌,要是有人欺负他我第一个不饶。”
“你这丫头,个头还没娘高,拿什么顶,总说胡话。”
自从上次她发高热醒来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尽会哄她。
“哎呀,我没说胡话,您就瞧着看吧!”
宋雯转身朝里面走,家里一共就三间小房间一个灶屋,都是青砖垒成的。
平日里就她和弟弟宋斌加上她娘三人住在一处,虽然条件不好,但是对比起隔壁街坊那一家三代同堂挤在一处的要宽敞多了。
“老弟?阿斌?开一下门,我回来了,”宋雯敲了敲门。
屋里的蜡烛轻轻晃动,一道人影照在窗户上动了动。
“走开,不用你管!”
“嘿你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数三个数,再不开我踹门进去揍你。”
“三!”
话音刚落,门忽的从里面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