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花落无踪
听管家说有事禀告,管家把那方绢帕捧给范蠡,范蠡吃惊地抓在手里。
管家叙说了西施留下绢帕的经过。
“就这样,就她一个人?”
管家说是。
“去哪里了?”
管家重复着西施的话:
“找一个安身之处。”
“去了那个方向?”
管家说雨蒙蒙的,不一会就看不到了。
范蠡摊开绢帕,反面写着:
“天生蠡,地生玉;玉隐山水,蠡寓炭火;两香枝,非一般石,二命宿迁。天与地怎能合?”
范蠡仿佛看到了西施那颗不得已的无奈,看出来西施曾经的炽热被浇灭后的冷漠。
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天空异常灰暗,空气似乎变得愈加的粘稠。范蠡的心绪更加沉闷,他猛地推开窗棂,想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潮湿的气浪一下子涌进来,灌满了范蠡的口腔,也灌满了他的胸腔,这样的空气如何能缓释浓重的情愫?
“把三弟叫来,西施姑娘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管家应声而去。
要义来到,范蠡让他暗中调动其帮下弟子,像过梳子一样将都城周围,苎萝山一带,查找一遍,务必找到西施与郑旦,保护好她俩。
要义走后,范蠡把绢帕上的字抄写墙上,在计然词的一旁。
刚写完,就见一只精瘦的手,举着笔在另一旁写了两行字:
“谋事在人,成事应在天;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
写字的人正是大才子计然。他哈哈笑,嚷嚷着要喝酒。
范蠡请他占卜一下。
计然打个哈欠,双臂懒洋洋高伸。
“小事何必占卜。玉人已去,玉人返,玉人不返,两清闲。不返不离,是返离,返必离,人离心不离。”
“你说什么?”范蠡抓着计然的手问。
“我说什么了?没有啊。”计然演推时,总进入如痴如醉状态。
再说郑旦,在姬青侍从的陪同下,回来找西施,会稽城里自然是没法找到了,那就回到竺萝山,那里是她俩的乐园,
郑旦来到山中却傻了眼,在她与西施共同搭建的木房里什么也没找到,一点人来到的迹象都没有。她坚信西施应该在这里等她,因为以往,有了什么难事,西施就会躲到这里等着郑旦。在城里被那些残兵胁迫时,西施说是跟残兵走,郑旦当时就明白,那是西施的计策,必然会让残兵路径竺萝山,两人找机会逃进山里。
郑旦在竺萝山没有寻到西施,便立即催马闯到范蠡相府门前,直呼范蠡的名字。
范蠡见到郑旦只身来寻西施,心里顿感不好。等郑旦气呼呼地说完经过,范蠡傻了眼,他本以为西施与郑旦在一起,那样还让人心安一点,连郑旦都不知道西施的下落,谁敢保证西施不出意外!
郑旦嚷嚷着就去找移光,仿佛西施的丢失责任全在范蠡身上似的,范蠡怎能拦得住阿。
移光姐妹听完郑旦地诉说,更是急上加急。着急,却没有更好的办法。郑旦想了想,说让旋波跟她回到鲁国,西施身上有东侠的玉符,遇到了万难之时,说不定会去鲁国。
郑旦、旋波走了,移光姐妹分头打探消息。
半年过后,郑旦从鲁国传回来一个让所有姐妹震惊的消息:西施流落在楚国北部落玉城,已为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