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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的云雾总在卯时最浓,像被揉碎的棉絮漫过观星台的石阶。自从穿越到这里,睡懒觉的事再也没发生过,她若要贪睡,师父直接用运气把她从床上拽起来,都不用近身。说也奇怪,过了这一阵子,想睡懒觉都不睡了,实在觉得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会睡懒觉的呢?真是莫名其妙。她都忘了自己是个“夜猫子”,和舍友们有个“懒觉同盟”的“君子协定”,到了周末,没到中午饭时间谁也不准起。

如今,每天的寅卯时刻,白雪便准时盘膝坐在青石板上了。指尖的玉符泛着若有若无的暖意—— 这是灵犀术运转到第三重时才有的征兆。她屏气凝神,任由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忽然听见一阵极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渭水河畔冻裂的冰层。

“又感应到了?”

玄真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松柴燃烧后的烟火气。白雪睁眼时,见师父正将一炉安神香放在旁边的三足鼎里,青色烟缕绕着鼎耳盘旋,竟在半空凝成了半阙《道德经》的竹简虚影。

“是栎阳的方向。”她摩挲着发烫的玉符,“好像有很多人在争吵,声音尖得像淬了冰的矛。”

玄真子捻起一枚棋子,落在石桌上的棋盘上。那棋盘是用整块墨玉雕琢的,上面没有楚河汉界,只刻着六十四卦的方位。“昨日你观星时,紫微垣旁有客星犯主,可知是何征兆?”

白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东方,云雾恰好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几颗疏朗的星辰。“客星犯主,应是权臣相争。可卫鞅刚得了秦公信任,甘龙又被打入大牢……”她忽然顿住,脑海里闪过方才感应到的碎片 —— 青铜酒樽摔在地上的脆响,有人嘶吼着“宗室绝不能容此等酷法”,还有一道熟悉的、带着隐忍怒意的声音,像极了公子虔。

“师父,”她猛地抬头,“难道公子虔会……”

“你再用灵犀术细探。”玄真子敲了敲棋盘,“记住,观气不观形,听声不听言。”

白雪深吸一口气,将灵力重新注入玉符。这一次,杂乱的声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的、近乎凝固的气场—— 那是无数人心中翻涌的怨愤与恐惧,像渭水汛期时河底的淤泥,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漩涡。她甚至能“看”到栎阳城内那些朱门高墙后的阴影里,有人正用朱砂在龟甲上刻着“卫鞅”二字,显然是在诅咒。

“这些怨气好重。”她收回灵力时,指尖竟有些发麻,“史书上说商鞅变法‘行之十年,秦民大说’,可现在……”

“史书是写给后人看的,当下的血与泪,要等尘埃落定才会显影。”玄真子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你看这‘牵机引’,是西周时的巫祝之术,能引百人怨气为己用。甘龙虽被囚,他的门生故吏散在关中各地,若真用了这邪术……”

玄真子说着,似乎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史书怎么写?谁写的?”

“司马迁啊。”白雪不假思索的说。

说完,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时候司马迁还不知道在哪游荡呢,秦始皇还没出生,汉朝还没个影子,那都是三百年以后的事。

“司马迁,”师父掐着指头,“司马迁是谁?”

过了几分钟,玄真子突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跪坐在案几上,伏案疾书,似是《史记》,莫非此人就是司马迁?

可这是三百年后的事,徒儿如何得知?

难道她也有这等功力了?

玄真子不便多问,也就不追究了。

白雪见师父沉思,也没打扰。见师父不再追问,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儿。忽然想起现代博物馆里见过的青铜诅楚文,那些刻在石头上的狰狞字迹,原来真的能凝聚成伤人的力量。她攥紧帛书:“那卫鞅岂不是很危险?我能不能……”

“你想怎么做?”玄真子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御剑下山,把那些搞巫祝的人都捆来观里?还是用太虚引灵诀,替他挡下所有怨气?”

“我……”白雪语塞。

她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昨夜甚至偷偷摸了摸观里那柄镇山的青铜古剑,剑柄上的蟠螭纹硌得掌心生疼。可她也清楚,若是真的插手,恐怕会像师父说的那样,反而搅乱了天道的轨迹。

玄真子将一枚温热的玉诀放在她掌心:“天道自然,不可横加干涉。这是‘观微镜’的器灵,你注入灵力试试。”

白雪依言照做,玉诀忽然射出一道清光,在对面的石壁上映出流动的画面 —— 那是商鞅正在府中批阅竹简,案几上堆着各地送来的诉状,其中一卷用红绳系着,显然是急件。他眉头紧锁,左手按着太阳穴,右手的毛笔悬在竹简上迟迟未落。

“他在犹豫。”白雪轻声道,“那卷红绳竹简,应该是关于如何处置私斗的百姓。秦律规定‘私斗者,各以轻重被刑’,可这次参与私斗的,有一半是宗室子弟……”

画面里的商鞅忽然放下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棵刚抽新芽的槐树。白雪认得那棵树,上次她潜入栎阳时见过,树干上还有孩童刻的歪歪扭扭的“秦”字。

“你看他的影子。”玄真子忽然说。

白雪定睛细看,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地上,商鞅的影子边缘竟有淡淡的黑气缠绕,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附着。她猛地想起方才感应到的怨气:“这些黑气会伤到他吗?”

“怨气入体,轻则心神不宁,重则折损阳寿。”玄真子收回玉诀,“但你再看那树影。”

石壁上的画面随之一转,槐树叶的影子落在商鞅肩头,竟像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胛处,那些黑气遇到树影便退散了几分。白雪忽然明白:“是自然之气在护着他?”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

玄真子望着山外渐渐亮起的天光,“商鞅的新法,是在替秦国刮骨疗毒,过程必然疼痛。但只要他行的是正道,山川草木自会护持 —— 这不是法术,是天道。”

白雪低头看着掌心的玉诀,忽然想起自己穿越过来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雾蒙蒙的清晨。她原本是在图书馆查《商君书》的注释,指尖刚触到一本清代抄本的封面,就被一阵白光卷到了终南山。当时她以为是幻觉,直到看见玄真子穿着道袍走来,才惊觉自己真的到了战国。

“师父,您说历史真的不能改吗?”她抬头时,眼里还带着现代人特有的执拗,“我在书上看到,商鞅最后是被车裂的……”

“你又知道,”玄真子沉思起来,“我这个徒儿白雪到底是谁?连老夫也看不出来了么?”

白雪见玄真子沉默片刻,从藏经阁取来一卷用兽皮封存的古籍,封面没有书名,只盖着一个朱红色的“玄”字印章。他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竟是用甲骨文写的,白雪勉强认出其中几个字:“秦……卫鞅……木……”

“这是先师游历西秦时,从陈仓古道的石壁上拓下来的。”玄真子指着那些扭曲的文字,“大意是说,秦有卫鞅,如木得火,虽焚其身,终成燎原之势。”他合上古籍,“天道讲究‘成其功而不有其名’,商鞅的结局,或许从他在青石崖下说出‘强国之道’ 时,就已经注定了。”

白雪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穿越而来,本想亲眼见证那个史书上冷酷果决的改革家,却没料到会在终南山的云雾里,对他生出如此复杂的牵挂。她既希望他能成功变法,又怕他真的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这种矛盾像终南山的阴阳界,一边是晴空万里,一边是云雾翻涌,始终在她心里撕扯。

“那我学灵犀术,学这些法术,还有什么用?”她声音发颤,“难道就只能看着?”

“看着,也是一种修行。”玄真子递给她一柄青铜小剑,剑身只有七寸长,刻满了星斗图案,“这是‘寸光剑’,能斩无形之怨,却不伤有形之物。你且记住,能用它的时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对方用了邪术,二是……”他顿了顿,“是你感应到他有性命之忧,且这危险并非天道注定。”

白雪接过寸光剑,剑柄上的防滑纹刚好贴合她的指节,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忽然明白,师父不是不让她出手,而是在教她如何在天道与人心之间,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谢谢师父。”她屈膝行礼时,发间的银簪碰到了玉符,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越来越明白“天道不可违”这句话的含义。

玄真子忽然笑了:“你可知为何让你学灵犀术?”不等她回答,便指着观星台边缘的那株千年古松,“你看它扎根岩石,却能引来云气滋养;它不与百花争艳,却能在风雪中护佑山下的村落。真正的守护,从不是横冲直撞,是如松般,知进退,懂藏露。”

话音刚落,古松忽然无风自动,松针簌簌落下,在青石板上拼出“守中”二字。白雪望着那两个字,忽然想起现代物理学里的“观察者效应”—— 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会对这段历史产生微妙的影响,但只要守住本心,不强行干预,这种影响就能化为无形的守护。

是夜,白雪坐在观星台,按照玄真子传授的口诀,将灵力注入寸光剑。剑身发出淡淡的蓝光,映得她眼底一片澄澈。她再次运转灵犀术,这次感应到的画面清晰了许多:商鞅正在灯下修改《分户令》,案几上放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赵勇在门外禀报,说渭水南岸有百姓因争水浇田而械斗,已经伤了十几人;远处的宗室府邸里,有人正对着铜镜试穿铠甲,甲片碰撞的声音刺耳......

“争水械斗……”白雪喃喃自语。她记得史书上记载,商鞅对此事的处置极严,直接将为首的七百多人处以极刑。可此刻感应到的商鞅,眉宇间分明带着犹豫,手指在竹简上反复摩挲着“连坐” 二字,像是在斟酌措辞。

“或许历史也不是铁板一块。”她握紧寸光剑,剑身的蓝光忽然闪烁了一下,映得远处的云雾泛起涟漪。她隐约看到渭水南岸的田埂上,有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正往井里投什么东西,井水瞬间泛起乌黑的泡沫 —— 那是有人在水源里下了毒,想嫁祸给争斗的双方,激化矛盾。

白雪的心猛地提起,几乎要立刻催动寸光剑飞去阻止。但她旋即想起师父的话,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缓缓注入玉符。这一次,她没有试图传递具体的信息,只是将一股平和的意念附在灵犀术上,像投往湖心的一颗石子。

山下的商鞅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忽然觉得心头一松,仿佛有清风吹散了连日来的烦躁。他重新拿起笔,在《分户令》的末尾添了一句:“凡邻里相争,先查水源有无异状,若有投毒者,诛其族。”

写完这行字,他望向窗外,月光恰好穿过云层,照亮了院中的槐树。他总觉得今夜有些不同,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香,像是从终南山的方向飘来的。

“走,”商鞅带上赵勇等人,“去械斗现场,看看什么情况。”

终南山巅,白雪看着寸光剑渐渐敛去蓝光,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她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不过是像历史长河里的一块鹅卵石,轻轻改变了水流的方向,却没有阻断它奔向大海的脚步。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梆子敲了三下,已是三更天。

白雪将寸光剑收回鞘中,玉符忽然微微发烫,传来一股温暖而坚定的意念,像是商鞅在心中默念的那句“法虽严,亦需存仁心”。

她抬头望向东方,那里的云层已经透出鱼肚白。她知道,明天又会有新的感应传来,新的挑战等待着商鞅,也等待着她这个来自未来的守护者。而她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寸光剑,在终南山的云雾里,静静守护着那个即将改变天下的变法之梦。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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